是夜,葉眠曉等綠果睡下後,便悄悄出門了,在這之前,她已經把附近用神識探查到的監視者一律用藤蔓纏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雖然直接用藤蔓會讓景耀知道,這就是她乾的,但是景耀不會笨到直接來到她面前興師問罪,問她為何他派去監視她的人都被她用藤蔓纏住了。
畢竟這可是景耀理虧在先,因此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把葉眠曉怎麼樣。
來到東陵園的假山處之後,葉眠曉便找了一個能藏身的小石洞靜靜等待著。
可是,她從子時一直等到了寅時,都沒有見到景湛的影子。
雖然她躲在石洞裡,但是她現在的神識能探查到方圓六百米的範圍,在這個範圍內,就算是一隻螞蟻爬了進來,葉眠曉都能知道,而東陵園差不多就是這個大小,若是有人過來這邊,她是一定可以察覺到的。
因此,她可以肯定,今夜景湛絕對沒有來過。
但是為什麼呢?
他對她抱有戒心不想來?
無錯書吧還是說,他根本不認識她用藤蔓在他手心裡寫的字?
不可能啊!景耀不是曾經讓景湛跟著景彥一起讀過書嗎?
不過,她又想到今日看見景彥對待景湛的態度,他們倆真能在一起讀書?葉眠曉想象不出這個場景。
所以還真不能排除掉景湛不識字的可能。
葉眠曉越想越發愁,要是他真不識字,那他要怎麼聯絡上他啊?
罷了,明日……不,已經是今日了,今日白天,景彥還會來找她繼續瞭解修仙之事,景湛大機率也會過來,到時候再去試探試探他到底識不識字吧!
葉眠曉回到花漵院,又鑽進玄靈境內修煉了一個時辰,這才稍微眯了會兒眼睛休息休息。
這日一大早,景彥便興致沖沖地來花漵院找葉眠曉了,他身後果然跟著景湛,只是他的嘴唇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蒼白。
葉眠曉在景湛臉上停留了一瞬,便立馬挪開了。
她將景彥迎進花漵院的書房,兩人坐在大廳內的太師椅上,就葉眠曉在山中的修仙生活談得熱火朝天。
忽然,葉眠曉將話題一轉,道:“其實我的修仙生活都不算什麼趣事,這還不如我昨日在這個書房裡看到的一本書裡的故事有趣呢!”
“哦?是什麼故事?”
葉眠曉抬頭對侍立在景彥身後的景湛道:“麻煩幫我把那邊書桌上的《捉妖逸事》這本書拿過來。”
那個書桌上放了好幾本書,《捉妖逸事》就夾雜在這幾本書中間。
景湛走過去,翻找了一下,便帶著一本書過來了,然後他將書遞給葉眠曉。
葉眠曉微笑著道了聲:“多謝。”便接過了書,她低頭看了看書名。
這本書正是《捉妖逸事》,拿對了。
這樣看來,景湛其實是認識字的啊!
那他昨晚怎麼不來?還是說……不能來?
葉眠曉收好發散的思緒,繼續與景彥侃天說地。
待景湛跟著景耀離開,葉眠曉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不管景湛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她都不能直接與他取得聯絡。
若是自己直接提出想和景湛談話,一定會引起那個多疑的城主的懷疑,上一輪的時候,自己就是直接提到景湛,然後被他下了藥,這次絕不能再這麼魯莽了。
葉眠曉一直在等待著與景湛掩人耳目地單獨談話的機會,終於在兩個月後的一天,她等到了。
子虛城每三年舉辦一次的狩獵大賽沒有幾天就要開始了,當然,能參加的只有那些城主府的門客或者與景耀有絲血緣關係的貴族。
他們舉辦的地點就在蜃樓山,蜃樓山又高又大,山巔都被埋在雲裡,那上面的情況根本看不清,也不容易上去,而他們的狩獵場就在山腳到山腰中間部分的一塊區域。
景彥作為少城主,是肯定會參加的,那麼景湛作為景彥的貼身護衛,肯定也會跟著他,於是,這次的狩獵大賽,葉眠曉也報名參加了。
她跟著景耀他們來到了蜃樓山,山上有一塊被人工砍伐出的一片空地,他們便在這塊空地上安營紮寨。
他們先是在這裡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巳時,臺子搭好了,宴席也擺好了。
此時,來觀賽的坐在席位上,而要參賽的則各自騎著馬,在樹林邊等待,葉眠曉也換上了一身乾淨利落的淡紫色騎服,騎在馬上等待著。
景耀坐在宴席首位上,舉起酒杯,對著眾人說了些客套話,最後宣佈子虛城第一一四場狩獵大賽正式開始。
“駕!”
這一瞬間,所有的馬兒都如離弦的箭一般衝進了樹林裡。
葉眠曉也跟著進入了樹林,不過她的目光始終不離開景彥和景湛,她騎著馬不動聲色地跟在這二人的後面一段距離。
說是跟在這二人身後,不如說是一群人身後,因為除了這二人,還有一堆人一臉討好地湊在景彥跟前想要跟他說話。
雖然葉眠曉有辦法制造一些意外讓景彥暈倒,然後自己再借機接近景湛,但是景彥身邊一直圍繞著這群想要巴結他的人,她總不能讓這麼多人一起出意外吧!
此時,景彥身邊一個人忽然對他提議:“少城主,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
“哦?什麼玩法?說來聽聽。”
“我們不是來獵獸的嗎?”說著,那人用下巴指了指景湛,十分狗腿地笑道:“他姑且也算半個獸吧!不如讓他在前面逃,我們就在後面獵他這個獸,少城主,您說怎麼樣?”
景彥哈哈笑道:“好啊!這個玩法好!本少要是今日玩得盡興了,回去了重重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