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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失蹤了

嬴天棋隨後寥寥幾句告別了兩人,走出了酒館。

屈景在庾家那邊,先別管他們了,嬴天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嬴天棋出門,問了下路,朝著渠州城的靈生館分部走去。

這一去就是一天,到了今天,嬴天棋還是沒從靈生館裡出來。

誰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現在在哪裡。

……

雲芽家裡。

雲芽組織了一下自已的語言,把這些年裡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我把自已賣了以後,一路乘車到了渠州城,在那裡,有個貴人收留了我。”

雲芽道。

“哦?什麼貴人,心這麼好?”

雲竹問。

“他是一個家族的家主,也是……我的丈夫。”

“啊?”

雲竹臉都抽了。

自已女兒在外面都已經結婚了?

“原來是女婿啊,哈哈哈哈。那你這次回來,他怎麼沒跟著一起啊?我想看看他呢,他還是個家主,肯定氣宇不凡。”

雲竹突然又大笑起來。

但云芽和雲青幾乎同時嘆了一口氣。

“……”

“小芽她丈夫死了,就在昨天。”

雲青幫雲芽道出了這個事實。

聽完這句話,雲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呢?怎麼走的?”

雲竹趕緊追問道。

“被天煞閣和羅剎府一起審判而死的。”

雲青道。

庾淳良的死這事,多少跟雲青沾關係。

如果不是她請了個仙人——會絕離去找人,庾家估計還能活幾年。

會絕離是把人找到了,但也把家族裡別的人全殺了。

雲芽也不怪雲青。

雲芽自已也知道,自已那家族裡一天不幹好事,總會遭報應的。

“羅剎府……?審判?你丈夫幹了些什麼事啊?”

雲竹的老臉又變回了詫異的表情。

幹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引得羅剎府上門留人啊?

“……他……他……”

雲芽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事,啊,我的好閨女,沒什麼說不得的,我也不會怪你說你,我就聽著。”

雲竹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雲芽的肩膀。

雲竹的手上全是老繭和傷疤,雲芽穿著厚厚的絲綢長衣,都能感受出那隻手掌的厚重。

但也很安心。

這雙手勞累了一輩子,把雲芽養大。

有多少次雲竹從地裡幹完農活回來,洗乾淨了手,就喜歡去摸摸小云芽的頭。

……

“爹,你的手好糙呀。”

小云芽從雲竹的手底下跑開,站在一邊不滿道,她的臉很小,很可愛。

“哈哈哈哈,糙一點有什麼,爹就是用著這雙手養著白白嫩嫩的小芽的啊。”

雲竹笑道。

他的臉那時還沒有現在的這麼滄桑。

“唔……”

雲芽的小手抵著自已的小臉,思考了一下。

“謝謝爹。”

“哎喲,小芽嘴真甜呢,說說你要謝謝爹什麼呢?”

雲竹欣慰道。

“謝謝……爹一直都在努力賺錢,養活我們一家。”

雲芽的臉上全是天真無邪。

雲竹聽了這句話,愣了一下。

他一個大男人幾十年沒哭過了,此刻卻因為雲芽的一句話而落下了幾滴眼淚。

小芽懂事的真快啊……

自已一直在雲芽面前裝作多開心輕鬆的樣子,希望她能不被這個世界所影響,做一個開開心心的小女孩。

但云竹一轉身到了地裡,頂著烈日當空,揮著鋤頭,汗水滴到地裡沒多久就都蒸發了,但一年到頭還是賺不了幾個錢,說不出的苦和累。

小芽,多可愛的女孩啊。

自已沒白費辛苦了一輩子。

“爹,你怎麼哭了啊?”

雲芽踮起腳尖,想用自已的衣袖擦乾雲竹的眼淚。

雲竹蹲下。

“爹只是……因為小芽太懂事,高興的哭了。”

雲芽如願用衣袖擦乾了雲竹的淚水。

“嗯,我會一直都很懂事的。”

雲芽歪著頭,很可愛的笑了一下。

這一笑,雲竹的心都化了。

……

也就是太懂事了。

雲芽那一年才賣了自已,讓父親活下去。

……

在外面經歷了這麼多年,雲芽也早已不是那個可愛的女孩了。

……

雲芽只是被雲竹拍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這些往事。

突然就哭了起來。

雲芽昨天親眼目睹了丈夫的死亡,都沒哭出來。

現在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噴湧而出了一樣,隨著眼淚。

“怎麼哭了啊,咋了,是爹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雲竹看見雲芽在衣袖上不停擦著眼淚的樣子,慌了。

“沒有……”

雲芽瞪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雲竹。

“爹……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還有娘……”

“想我們了就早回來看看啊,你娘躺在山裡估計也很想你呢。”

雲竹道。

“我……沒臉回來……”

雲芽淚如雨下。

“唉,走吧。”

雲竹嘆了一口氣,起身。

“去見你娘吧,她估計可想你了,有什麼想說的話和她說也行。”

雲竹從房子角落拿起一捆香和紙錢,出了門。

雲青拉起還在哭的雲芽,又幫她擦了擦眼淚,跟在雲竹身後。

……

山上。

一座很小的墳。

這裡躺著雲芽的母親。

雲竹蹲下,燒了點紙錢。

“娘們,看啊,咱丫頭回來看咱了,她好好的呢,別擔心了。”

雲竹一邊燒錢,一邊道。

雲芽跪在墳前。

“娘……我不好,這麼多年沒回來看你了。”

……

天煞閣裡。

易燭月懶洋洋的靠在牆上,另一邊是蘇蘊世和印錦臨。

“午時已到,點人,今天死了幾個?”

清點殺手死亡是天煞閣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死亡五個……還有失蹤一個。”

印錦臨拿著文紙,抬頭向易燭月道。

“沒死什麼重要的人吧?”

易燭月皺著眉頭問。

今天死的人有點多了。

“死的都是些底層人士,但失蹤了一個重要的人。”

蘇蘊世說到這種沉重的事情上,也還是一臉優雅的微笑。

“誰?”

易燭月這下可不高興了,他其實很看重天煞閣的人的生死的。

“嬴天棋。”

蘇蘊世依然微笑道。

“他最後去了哪裡?”

易燭月冷冷問。

“這個,他是被景叫走的,好像是去了今明城吧,具體幹嘛去了,得問景了。”

印錦臨道。

“他寶貝的,那人不會被屈景害死了吧。”

易燭月一臉冷。

他知道,屈景不是個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