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話語，最終她輕聲開口：“……那個，之前射擊時候提了原始星那邊，我感覺你有所保留，是不方便說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謹慎，彷彿不想觸碰到趙凌霄的某些敏感話題。

趙凌霄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淡然：“沒有，已經從那邊退了，而且應該這輩子不會去那裡了……其實可以說的。”他的話語中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彷彿那段經歷給他留下了難以言說的記憶。

“啊？”蘇昭琳條件性地反問，隨後又想著導員莫不是暗示我問，因此說道，“原始星基本都旅遊勝地啊，好玩的太多了，不去很可惜的樣子。”

趙凌霄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出任務可以，個人身份不行……當我重新踏上那塊熟悉的土地，肯定會受到邊境軍隊人員的跟蹤監控，就像當年上級授命我去監控曾經的前輩一樣。沒什麼意思的，給人家工作添麻煩。”

蘇昭琳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當時你在那邊經歷了很多？”

趙凌霄望著遠方，語氣變得深沉而遙遠：“是的，那邊……有很多故事。但那些故事，只適合留在過去，隨著時間慢慢淡忘。但是我覺得可以告訴你的……當時我們特訓從新兵訓練營直接被髮配過去，至今我都不知道是哪個星球的荒漠、高原、熱帶雨林——基本都是能源枯竭的廢土原始星球，反正就是上頭安排去哪我們就去哪！”

“基本上每次更換訓練地，都有一半以上的人被調離。”趙凌霄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對戰友的懷念和對殘酷選拔的感慨，“我當時作為剛下基層的幹部和其他新兵一起訓練的。像這種特訓經歷了七八次的一個淘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是以什麼方式什麼型別來進行的選拔——反正那個時候我是一直留到了最後。”

他輕笑了一聲，回憶起自已初次接觸槍械的情形：“當時我們的槍威力也就普通民用鐳射槍的水平，我記得那個時候光空把瞄準都和其他人一起練了五天——他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射擊，反正一起練就對了！正式開槍的時候，叭的一聲那個子彈重重頂在了我的鎖骨上，那一瞬間，那一個陌生的地點，我簡直懷疑這是我人生射出的第一發子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嘲，似乎在回憶那個瞬間的迷茫和震撼。“其實我在學校就摸過槍了，新兵連射擊，我五槍打出了49環吧……”

蘇昭琳聽後，不禁感嘆趙凌霄的非凡天賦，嘴上誇讚道：“你這是天生的狙擊手呀！”

趙凌霄的回憶起自已的經歷：“像我們這種學校裡的人，其實對槍支沒有什麼概念的。”他的話讓人感受到學校與實戰之間的鴻溝。“後面直到我第一次去叢林參加實戰抓捕，險些被星際強盜掃射致死，我才真正意識到槍支對於一個戰士意味著什麼？它必須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