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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小鎮男孩

連綿的大山外,一個大漢朝著大山緩緩跪拜而下,眼中露出悲傷。

幾天後,大山邊緣出現了一座茅屋,就在小鎮通往外界的一條小路邊上,小路中間,一個殘破不堪的大門攔在了小路上。

大漢揹著的斧頭消失不見,躺在一張搖椅上,眼神微閉,不時喝著幾口小酒,邊上一方桌子上,放著一碟花生米,一條大黑狗趴在地上,尾巴搖曳,盯著桌子上的花生米,嘴裡流著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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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天上聖,如今落人間,從此做個看門人,閒時品酒憶九天,醉眼朦朧看人間,且看大門且看人……大漢醉眼惺忪,邋里邋遢躺在椅子上,喃喃低語。

死神將隕,已墜人間,體內已誕生帝種,去吧,落入凡間,想辦法取來種子,看千百年後,我李家能否多誕生一位大帝,一處殿宇中,一名老者盤坐,前方一個圓盤旋轉不停,其中浮現密密麻麻的細線,有深有淺,看起來異常神聖,威嚴滄桑的話語緩緩從其嘴裡傳出。

沒多久,一束流星從天而降,墜向人間。

同一時間,也有幾束流星,朝著人間墜落而去。

一個古樸的小鎮上,一名模樣十二三歲的男孩,臉色黝黑,帶著些許蒼白,身材瘦弱,身穿草鞋,正在小鎮中走街串巷,揹著一個揹簍,裡面裝著不少瓜果,手中拿著一串鈴鐺。

只見男孩滿頭大汗,額頭汗水滴落,他邊走邊搖動鈴鐺,鐺鐺鐺的聲音響起,草鞋踩在了石板路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換米咯,換米咯,香甜可口的瓜果,一個換一碗大米嘍,男孩邊走邊吆喝,聲音帶著幾分稚嫩。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幾塊石頭從街角飛出,朝著吆喝的男孩而去,有不少落在了石板上,發出咚咚響聲。

大家快衝,孤兒賣瓜,自賣自誇,給我打他,街角幾個男孩露出身影,手中握著一塊塊石頭,為首一名男孩叫喊著,邊喊邊跑,朝著揹著揹簍的男孩而去。

男孩躲避了砸來的石頭,眼中露出憤怒,隨即帶著無奈,腳步一轉,迅速朝著後方而去。

別跑,李孤兒,你敢跑,今晚去砸你家屋頂,一名男孩見狀,大聲喊道。

揹著揹簍的男孩腳步飛快,聞言眼中露出一抹痛苦,隨即停下腳步轉身,雙手抱頭,用揹簍擋在了前方。

只見一顆石頭砰一聲,準確砸在了男孩的額頭,瞬間鮮血直流。

男孩眼中露出憤怒和殺意,盯著衝來的一群孩童,一個手五指緊捏,一個手捂著額頭。

呀,打中了,流了好多血,不會打死人吧,快走快走……有孩童見到鮮血直流的揹簍男孩,興奮的眼中露出驚懼,轉身就跑。

怕什麼,死就死了,他家就他一個孤兒,可沒大人出來管我們,一名男孩嘴裡說道,話雖然如此,眼中也是帶著害怕神色。

快去拿瓜果,拿完了咱們快跑,待會被大人看見了,大家今晚都要挨板子,有稚嫩的聲音傳出。

嘩嘩譁,沒多久一群孩子蜂擁而上,伸手朝著揹簍而去,一人拿了幾個瓜果,轉身就跑,很快身影消失在了街角。

男孩眼神幽冷,看著逃跑的孩子,手指緊握,許久他露出苦笑,捂著流血的額頭,緩緩起身。

揹著空空的揹簍,朝著小鎮後方而去。

一路上不時有大人看見男孩流血的額頭,都露出了幾分同情神色。

李家娃,是不是又被欺負了,快過來,婆婆給你包紮一下,免得傷口流血,出了人命,一棵古樹下,幾個老頭老太太看向男孩,一名老婆婆開口,眼中都是氣憤神色。

婆婆,我沒事,自已不小心摔的,待會就好了,男孩聞言,眼中淚水打轉,被他強行收了回去,言不由衷說道。

現在的孩子真是的,天天就知道欺負一個孤兒,可憐的孩子,幾歲就沒了爹孃,活到現在多不容易,一名老頭子有些氣憤怒罵道。

男孩沒讓人包紮,捂著額頭,腳踩草鞋,揹著揹簍,鮮血滴答直流,來到了小鎮後方,只見兩棟院子坐落其中,一條黃泥小路彎彎曲曲,經過兩棟小院,邊上有個木牌,寫著苦瓜巷三個字。

男孩腳步踉蹌,沿著坑坑窪窪的黃泥路,來到了一棟破舊不堪的院子門前,從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摸出了一串鑰匙。

吱呀一聲,有些破舊的院門開啟,男孩一腳跨過了院門,卸下了揹簍,抬腳把院門一關,拴上了門閂。

院子不大,一方天井,中間有個大廳,大廳兩邊各有兩間屋子,左右兩側,一個廚房,一個茅廁,茅廁邊上有個沐浴的小房,天井四周一圈走廊,走廊地上堆著一捆捆木柴,牆上掛著兩串臘肉,不知是何種野獸醃製。

聽到動靜,一頭猴子從廚房竄出,看到男孩額頭流血,眼中露出慌張,盯著看了一眼,隨即鬆了口氣,幾步來到了男孩四周,圍著他吱吱吱叫個不停。

男孩沒有理會猴子,開啟了一間房門,走了進去,來到了一個老舊的梳妝檯,從抽屜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幾把剪刀和幾把小刀。

男孩拿著剪刀,在床邊剪下了一角發黃的棉被,臉上帶著肉疼,接著出了房間,來到了廚房走廊外,剪下了幾條樹皮曬成的麻繩,來到了天井的一口水缸邊。

拿起一個瓜果殼做成的勺子,打了一勺水,等水缸裡的水平靜,對著水缸的倒影,拿著一條泛白的毛巾,緩緩清洗著傷口。

沒多久,男孩把一角棉被貼在了傷口上,小心翼翼用麻繩綁了起來,費了半天勁,男孩才包紮好了傷口。

鮮血很快滲透了一角棉被,男孩臉色蒼白如紙,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邊上的猴子見狀,吱吱吱叫個不停,沒多久沿著院門邊上的一個窗戶,躍出了院子,消失不見。

男孩也沒管它,抬頭望天,神色恍惚了許久,艱難起身,走進了廚房,裡面一個灶臺,一個米缸,有不少鍋碗瓢盆,放在了一個破舊的櫃子上,角落裡擺放著不少木柴。

男孩開啟米缸看了一眼,裡面還有一點點大米,堪堪蓋住了米缸底。

男孩嘆息一聲,小心翼翼用一個發黃的小碗打了小半碗,放在了灶臺上,去外面水缸接了點水,倒入了小碗中。

一個蒸籠架子放進了鍋中,男孩把裝著米的小碗,放進了蒸籠架子中,又出去接了幾勺水放進了鍋中,蓋上了草藤編織的鍋蓋。

坐在了灶臺前一張小木凳上,放進了柴火,小心翼翼用兩塊點火石點燃木柴。

很快院子裡炊煙升起,男孩竟是不捨得清洗一遍大米,就放進了鍋中蒸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