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檢視一番，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關聯。
陽玉之中彷彿蘊藏有一種神秘的能量。
秦銘再次研讀古籍，找到了有關蜀山巫族的部分描述，確認了這一點。
兩個時辰的忙亂後，直至章邯前來喊秦銘用餐，他才洞悉了陽玉中的巫術力量。
\"秦銘，來吃飯了。
\"
看著房內遲遲不見人影，章邯走上前敲門。
沒有回答。
章邯再度呼喚，仍然無聲回應。
眉頭微蹙，他急忙推開了門。
然而剛開啟，就發現秦銘就站在門口。
章邯鬆了口氣解釋說：\"我以為你遇到什麼事，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秦銘面無表情地回應：\"一切安好。
\"
並未察覺異狀的章邯催促：“咱們去吃飯吧，飯快涼了。”
隨同章邯離開時，秦銘回頭看了看室內。
裡面還有一位同樣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秦銘”
。
看著那道“秦銘”
跟隨章邯離開，秦銘嘴角勾起笑意。
\"蜀山巫術真是有趣的東西，這‘煙熅化形之術’不僅可以模擬氣息，還能模擬對話。
\"
就連章邯也絲毫沒有發現異樣。
唯一的缺陷是，“化形”
的“人”
只有虛假形貌，並無實質身體。
也正是如此，秦銘決定 ** 於房內等章邯開門，因為實體化秦銘難以開鎖。
“以我如今的能力，頂多能操縱‘煙熅化形’二百度，再遠就會自然消散。”
儘管有所遺憾，秦銘仍算是能夠接受。
但如果石蘭和虞溪在這裡，可能會認為他簡直瘋狂。
因為煙熅化形之術在蜀山巫族已失傳多年，無巫人能施用，連前幾任族長研究一世都無法 ** 其奧秘，最後都是滿懷鬱結離世。
相比之下，秦銘只需兩個時辰就掌握了這種技法，僅憑從陽玉中吸取的氣息而已。
虞溪的陰陽玉確實不是普通的珍寶，但它並非特異，只算是含有特有種巫術的法器。
而“雙行術”
，藏於其中，能讓使用者奔跑時顯現出一道與自身貼近的虛影，讓觀看的人以為是視線出問題。
這種術在蜀山不算高階的術法，故虞溪說不會影響行動。
唯一獨特的地方是，雙行術是從更基礎的煙熅化形衍生物種技巧中衍生出的低階術法。
然而，無人會料到，秦銘竟然僅花費兩個時辰，逆向推演出頂尖的煙熅化形法術，比最頂級紀錄中那僅有三十米的距離還要更進一步，達到了二百米！
顯然，這樣的成果秦銘還不滿足呢！
如果虞溪得知此事，必定氣惱萬分。
他把陽玉收進懷裡，儘管他帶走陽玉，並非只為求償。
因為他得到的所有更有價值獎賞，如皇帝嬴政所賜，全都堆滿了相鄰的房間。
一屋子滿滿的禮物堆積在那裡。
他實在是懶得一一清點和打理。
看著滿屋子可能引發眼淚的畫面，秦銘心疼天物的浪費。
用過餐後，秦銘繼續探索製冰方法，運用硝石技術。
提煉粗鹽的工作已基本就緒，詳細的步驟他已經整理好，等待贏政忙完這段時間，再贈予他。
贏政估計又會賞賜他一些東西，這讓秦銘有點困擾。
風學院規模不大，只有幾間房屋，除了必要的使用，只剩寥寥兩間空房可利用。
若再多出一個房間堆砌嬴政的賞賜物品，日後秦銘進行新的研究，尋找各種雜物放置就會顯得困難了。
數日過後，
一身輕盈瀟灑，帶著自在氣質的青白衫翩翩公子步入了咸陽城。
“眼前即是君王之住所了。”
這身姿挺拔，手握名為\"凌虛\"寶劍譜的人物，正是被譽為\"儒家三英\"之一的桑海小聖賢莊第三位大師兄張良，他和師長伏念、顏路齊名。
“東部洪水肆虐，民眾苦不堪言，飢困連連，民不聊生。”
\"即使小聖賢莊籌集萬兩白銀救援難民，恐仍是杯水車薪。
\"
\"皇上是人民的民主，無須自顧困難，但為長治久安考慮，定全力以赴。
\"
“然而，國家大計關乎眾人。
大師兄遣我為黎民祈福，二師兄則委託我在官員中尋求援助。
不知此舉是否會冒犯陛下。”
沒錯，張良此番到來是經\"三英\"合議的結果：一是代儒門祈福天地；二是動員官僚捐資賑災。
然而這兩點任務卻卡住贏政的心口：
替人民向上天祈禱，無異於質問他皇帝的地位權威；請求百官效仿小聖賢莊，直接向百姓施捨救災，無疑在直擊秦國的臉上。
難道大秦自身解決災情的能力不足以嗎？還需要依靠官員們獻資？
因此，得知這兩個使命後，張良曾戲謔地向兩位大師兄說：“是兩位師兄打算讓我去找聖人了嗎？”
即便明白處境的微妙，張良還是接受了這次使命。
他朝咸陽宮方向邁進。
一路上，不時與贏政相遇。
張良斂眉行禮，尊敬地致意，“子房，拜見陛下。”
看見張良，贏政略一頜首：“起吧。
寡人聽說你們三位英傑都是溫和有度，如美玉般儒雅，今日相見，確實如傳聞所說。”
話題轉向，他淡笑著提及：“很久不見了，子房。
時至今日，咱們從韓國別離後再也不易相聚。”
張良好似恭謹的回答：“確實如此，陛下。”
年少時的友情，此刻卻是君臣身份的交流。
張良好奇的目光越過贏政與蓋聶對視一眼，那些曾經熟悉的臉孔在現實中重燃。
贏政問道：“子房為何放棄在桑海聖賢莊研讀聖人之書，迢迢而來此地？”
張良毫不掩飾道出實情：“一為了普天之下人民求天庇佑；二則為引導官吏出財濟貧災。”
這答覆立刻讓氣氛冷至冰點，正如他曾預想的，贏政對這兩件事顯然不滿。
贏政冷漠開口：“張良勞累了行程，想來心裡必有許多未盡之處。
先回去歇息一陣吧。”
說完，不待張良回話，他已經轉頭離開。
若非張良實為張良，非儒家四大才子之一，那麼秦始皇恐怕就只會讓張良去陰曹地府裡休息一番，而不會有如此的待遇。
\"良兒感謝陛下的恩賜。
\"
對於秦始皇遲遲的回應，張良並無急切的表現。
他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回答，知道秦始皇不會當場直接回應自已。
同時，張良此時代表的是整個儒家，雖非秦始皇的寵兒，然而儒家思想在秦國的深遠影響他是清楚的，尤其是在百官群體中更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好在此次會面發生在密談場所，秦始皇不大可能讓儒家代表當著百官的面對他們有所暗示。
其實，這也給秦始皇留下了思考的時間，張良相信，儘管他鐵腕強硬，但絕對不缺乏智慧。
祈禱之事也許會被接納，儒家的姿態也會向其他學派展現皇帝的大度，可能對統轄各家學派帶來積極效果。
無錯書吧而非讓各家學派繼續藏私，互存門戶，隔閡與誤解越積越多。
如同古聖賢所說：“真理在辯論中清晰可見。”
如能讓所有學說齊聚一堂，無疑是理想的情景。
然而，如何讓眾多官員參與資助卻是一大挑戰。
這對秦始皇而言是難以接受的概念。
之前，顏政與他交談過。
“就好比一家人蓋房子，出資金理所當然應該是戶主的職責，但如果有人要求妻子出份錢，小孩子也應該貢獻力量，你作何想？”
顏政問道。
“那將是憤怒的回應，因為這人在無謂的事上干涉，且侮辱了一家之主。”
張良回答，“一家之中，應當由有力量者承擔重責。
若要弱勢的妻子孩子出資出力，便是極大的侮辱。”
然而，顏政強調，“道理雖然相同，目標卻不在於榨取他們的財富，而是希望他們能樹立榜樣，以此告知天下，我等同屬一家，呼籲普天下共同努力。
有困難時互助扶持，這才是關鍵。”
“秦國再強大，終究人力有限；百姓再弱小，眾志卻能匯成堅城。”
他接著說道，“秦國或許有能力救濟百萬人所需，而百萬萬人每人捐出一文錢的力量，也同樣不凡。”
於是，“若是能夠激發全民齊心捐贈，世界將會和諧！”
張良心中想著，漫步走進了風聞言逸的小院。
遠遠看去，章邯正站在那裡。
當初始皇派他暗中查訪小聖賢莊，兩人的關係多少算不上秘密交往。
張良依禮節前行一步，“章邯將軍。”
章邯看到突然來訪的張良，有些驚訝，但他沒立即聯想到對方是個刺客。
張良在儒家中的威望不允許他在關鍵時刻扮演這樣的人。
“在下唐突造訪，專程拜訪將軍。”
他禮貌地道。
章邯微微點頭回應道：“張良先生不是在桑海嗎？何故來到咸陽？”
言及原因，他期待著回答。
“因東郡洪澇，特地前來請罪於陛下。”
張良答道。
二人聊了一段時間後，張良這才注意到了這小院與眾不同的氛圍，看到堆積的物品，奇形怪狀，他笑道：“章邯將軍是不是也成了墨家人了？對這類事情也有了研究？”
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解。
而這時，秦銘恰好從小屋裡走出，手裡託著兩杯冰涼的飲料，像是解謎般的出現在他們中間。
一百
秦銘微笑著從容走來，來到張良身前，“這位想必就是被譽為齊魯三傑之一的張良先生吧？”
\"將軍章邯，這兩位是？\"
\"秦銘，陛下派遣我一同陪同，這些就是他的東西。
\"
章邯難以啟齒說出\"保護\"之言，儘管嬴政起初確實讓章邯護送秦銘，但現在的情形卻是說不清究竟誰保護誰。
“子房我拜見秦銘先生。”
張良並不因秦銘年輕便看輕他，畢竟連皇帝都派了章邯隨行，足以表明對秦銘的信任至極。
“張良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秦銘便可以。”
秦銘微笑間遞給張良一杯冷飲。
“秦銘先生，這是……”
接過冷飲，張良頓時神色訝異。
那冰冷觸感如同冬日冰雪，現在正是春季繁花，哪還會有這樣的事物？
秦銘客氣地解釋道：“一些小研究罷了，這算是清涼飲料。
如果不介意，張先生嘗一嘗？”
張良未再多疑，一口嘗試後，表情驚訝：“這是冰？！”
“沒錯。”
相較於甜蜜橙冰，此時秦銘的成果用兩個字就能描述：
暢爽！
反季節冷藏，春風製冰——此等手段超乎常理想象。
張良道：“坊間傳聞第七位《劍譜》的‘水寒劍’，有凍水成冰之力，除此之外，子房未曾聽聞有別的方法能做到。”
\"先生的這項技藝，該是如何？\"
“些許普通的小手段。”
秦銘淡笑道，“水寒劍雖強，唯有適合之人才能揮灑其威力。
就如同你張良先生之《凌虛劍》，雖鋒利無比，劍身卻有飄渺出塵的氣息；雖然殺氣騰騰，實則毫無血汙，能洗盡內心紛繁；排名雖僅第十，卻能如淵虹在蓋聶手中一般銳不可當，似太阿入伏念手中那樣威懾人心。”
\"不過世事罕見絕對的完美契合。
即使契合到近乎天成，卻難以惠及所有。
但我的這些微末創造，普通民眾也可輕鬆習得。
炎炎夏季裡，普天之下芸芸眾生都可品嚐這份冬日清涼。
\"
張良陷入沉思。
因為秦銘所說雖然是關於冰淇淋的事，但似乎蘊藏著更為深刻的人生哲理。
“即使天造的精妙，難及人倫普遍。”
張良低語這句話，彷彿有所感觸。
或許不經意間，秦銘又補充：“即使是最深奧的道理，藏在書卷之高，也不如麥粒入人胃來的重要。
在百姓眼中，一碗粟米比聖賢的話語要實際百倍。”
聽到這句，張良震驚不已。
即使是聖賢至論，也無法和一碗麥粒等量齊觀？
儘管秦銘這番話語似是一席不經意之言，在張良耳中卻如山般厚重。
自稱教化世人的儒家，常常自身清傲，高高在上。
若非法家早已贏得始皇寵愛，儒家的道義如今也應在繁華之地施行，而非悠閒地在桑海小城頤養天年。
儒家，或許正高舉教化的旗號，忘記了民間疾苦，空喊著為民 ** ，鼓勵官員行善，看似尊榮，卻不曾真正設身處地去思考平民的需求與感受。
真正的民意，究竟想要什麼呢？
第11章
良問自心底出，卻赫然發現孔儒無從回答。
即便有見解，也只是他們儒家自詡百姓心態之說，非百姓真誠認知。
那一刻，張良猛然間呼吸緊迫如九霄雷鳴降於天顱。
看張良神情恍惚，章邯悄聲呼喚：“張先生，先生？”
張良未應，章邯又輕輕喊了一聲。
回過心神後，張良才從盤中的茶碗上抬開頭，因忽略了周遭，顯得失了風度。
對上秦皇秦銘的目光，深深一揖為禮道：“多謝秦先生指點。
子房，領悟至深。”
這次他明白儒學確有重大漏洞。
小賢人莊盛舉 ** 如百姓之所願，以民為本，與民共舉國運，但普羅百姓有機進入這片莊園求學的機會又是何時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