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辭剛合上門扉,還未來得及回神,便被寒楓緊緊地擁向了門板。
溫熱的雙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了他的唇。
星辭睜大了眼,滿目不可思議地直視著面前之人。
“傻瓜,閉上眼。”寒楓輕語。
聞言,星辭順從地闔上了眼瞼。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隨著時光流轉,星辭感到雙腿逐漸無力,全身彷彿被抽去了支撐。
寒楓察覺到這一變化,穩穩地扶住了他的腰肢,為他提供了依靠。
許久之後,星辭略感窒息,寒楓這才緩緩鬆開了唇。
“呼吸呀,小笨蛋。”
寒楓注視著眼前茫然無措的身影,心中滿是疼惜,輕輕地將星辭橫抱而起,安置在床上。
此刻,星辭腦中閃過一個幾乎不敢相信的想法——這正是他日夜期盼的。
寒楓緩緩蹲下,緊握著星辭微微顫抖的雙手,低聲道:“之前是我錯了,我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心意。自從你劍毀魂散,我才恍然大悟。”
“星辭,我心悅你。”
“你……你說什麼?”星辭雙眼圓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難以置信地問。
“我,寒楓,心悅星辭。”寒楓再次確認。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滑落,落在寒楓的手背上。
“別哭。”
寒楓手忙腳亂地擦拭著星辭眼角的淚水,卻發現越擦越多。
他只能柔聲哄道:“好辭兒,別哭好嗎?”
星辭抽泣著,聲音哽咽:“你知道嗎?這句話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甚至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刻,都沒能聽到這句話……
寒楓的眼眶也漸漸溼潤,他哽咽著道歉:“對不起……”
星辭猛地拉起寒楓,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態度將他按坐在床上。
自已則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低語:“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辭兒……我……”
未等寒楓說完,星辭便打斷了他。
星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認真地望著他:“告訴我,當初拒絕我,你現在後悔了嗎?”
寒楓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後悔了……曾經想遠離你,但主子身邊危機四伏,我只想守護好主子和主君……”
因為主子是我誓死守護之人,而主君,則是你拼盡全力保護的人。
因此這些年來我瘋狂修行,只為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去陪著你。
星辭聽出了其中含義,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嗔怪道:“笨蛋!”
“我不允許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告訴你,我愛你,所以我捨不得讓你因我而犧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無法歸來,你就把我忘掉,好好活下去。”
寒楓苦笑:“我做不到……”
“那你就要保護好我。”
寒楓愣住,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星辭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他輕輕咬著唇,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陪我共度餘生?”
寒楓睜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愣了愣,隨即急切地追問:“你說什麼?”
星辭無奈地笑了,臉上的紅暈更甚。他咬了咬牙,彷彿下了決心,貼近寒楓的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我說我愛你,所以你願不願意陪我共度餘生?”
說完這句話,星辭的臉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緊張地望著寒楓,等待他的回應。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寒楓激動地抱起星辭,在原地輕輕旋轉。
星辭被轉得有些頭暈,顧不上剛才的羞澀,嗔怪道:“別轉了,我暈。”
寒楓聽罷趕緊將他輕輕放下,溫柔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
“沒關係,我不喜歡聽道歉,以後再道歉我就不理你了。”
那個在他眼中如同清風明月般高潔的人,不應該有這般卑微的模樣。
他所愛的人,應當如同天邊最明亮的皎月,高不可攀,不容侵犯。
“不行!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星辭嘴角終於漾起了一抹微笑,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帶著幾分憂心問道:“寒哥哥,那次黑洞吞噬事件後,你的傷都痊癒了嗎?”
“全都好了,倒是你,現在這般虛弱。”
“還好啦,剛復活時總會這樣,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只是這段時間沒法經常陪在你身邊了。”
“傻辭兒,這不算什麼,只要能偶爾相見就已經足夠。”
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的絕望,他早已不再奢望星辭能夠時刻陪伴在他身邊,僅僅是能見到她的面,對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
星辭注意到了寒楓眼眸中掠過的一絲無絕望,她輕聲問:“這些年……過得辛苦嗎?”
寒楓微笑著輕吻了星辭的唇,溫柔地說:“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你平安歸來就好。”
星辭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他半信半疑地追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麼呢?”
“就是在修煉啊。”
星辭愣住了,難以置信地問:“這一萬年來……你就一直在修煉?哪兒都沒去過?”
“是的。”
星辭強忍著淚水,又問:“那你有沒有和其他人有過交集?”
寒楓並未察覺星辭的情緒變化,誠實地答道:“沒有。”
“傻瓜……”
“別哭啊……發生什麼事了?”
寒楓心疼地為星辭拭去眼淚。
“從今往後,你跟著主君四處走走,別把自已封閉起來,好嗎?”
“好,我答應你,別哭了,好嗎?”
星辭低落地應了一聲,“嗯……”
寒楓又哄了星辭許久,才終於看到心上人綻放了笑容。
這時,距離一個時辰已經要到了。
寒楓強忍住不捨,把人打橫抱起,前往了元溪塵二人的院子。他緊緊抱著懷中的星辭,彷彿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路上,他低頭看著星辭的笑顏,心中滿是愛意和眷戀。
星辭抬手輕撫著寒楓的臉,哄道:“過兩日又可以來陪你了,別難受,好嗎?”
寒楓並沒有回答,而是柔聲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