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澤懵了,“不是?我跟阿塵說?你們認真的?”
“咳……那什麼,硯兒說了,有些事你自已說比較好,畢竟吧,自已做的事自已擔著!”
說完邢天就抬手把二人傳送到了偏殿之中。
只剩下邢天賤兮兮的聲音迴盪在偏殿,“祝你幸福,可憐的依澤。”
慕依澤無奈嘆了口氣,總歸他們因為他所做的事情會帶了些怨氣的。
元溪塵出聲喊道:“哥哥。”
慕依澤拉著元溪塵的手坐在了軟榻上。
“乖乖,答應我,不管知道了什麼,都不許離開我。”
“好。”
慕依澤長久的靜默如同深秋的湖面,凝重而深邃,元溪塵則以一抹恬靜的守望,映照在他沉思的眼眸裡。時間在他們之間流淌,宛如沙漏中的細沙,悄然無聲。
終於,他彷彿做出了生命中的一次重大抉擇,手指緊握,一滴殷紅的血液緩緩溢位,落在溫潤的玉佩之上。
剎那間,玉佩彷彿被喚醒,一股浩瀚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動,席捲了他們身處的僻靜殿堂,空氣中瀰漫著神秘而莊重的氣氛。
“依澤哥加油依澤哥牛批,依澤哥能給我哥氣的半死不活。”
元硯的聲音從玉佩中傳出,比邢天的話更為氣人。
“你閉嘴,回去腿給你打斷。”
“略,我還是抱抱我家阿錦去,不像依澤哥,真慘。”
慕依澤暗罵了一聲,切斷了玉佩的聯絡。
“在那凌駕於凡塵之上的神界,天穹如織錦般璀璨,神族們在雲端漫步,其中半神中的佼佼者,或許會被選中,承襲神位,踏入無盡輝煌。
我和你,正是來自這神秘的
神界,那裡冰霜神鹿、龍鳳兩族以及諸多小族與神族共存,冰霜靈鹿擁有自已的祥瑞之獸,四大族實力相差無幾。
我,身為冰霜神鹿一族的族長,同時也是這一族的瑞獸,而你,是天地孕育的三界瑞獸,由天道親自撫育長大。
你強大的力量源自自然,但情感的疆域卻一片空白。在十萬年前天道設下的宴席中,我對你一見傾心,而你,因不解情絲,輕易地接納了我,我們都未曾想過,天道只將你視為無情的兵器。
時光荏苒,一萬年後,你的情感觸動了天道的忌諱,但他忌憚我背後的冰霜神鹿一族,不敢對我下手,於是將你囚禁,廢了你都修為。我在半刻鐘後,將你從暗牢中救出來。然而,你已不再是曾經的你,修為盡失,天道便將你棄如敝履。
直至萬年前那場浩劫降臨,一個吞噬天地的黑洞撕裂了半個神界,天道無可奈何之下,給你恢復的修為。作為瑞獸,擔負守護眾生的重任,你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三天的激戰,神界半數生靈隕落,人間通道隨之封閉,天道也在浩劫中消逝。為了守護冰霜神鹿一族,我選擇了犧牲,然而,你不忍接受這一切,以禁術換回我的生命,而你自已,卻走向了死亡。”
慕依澤的話語裡,情感如潮水般湧動,帶著無法言說的苦澀:“當我醒來,你已消失無蹤,我在漫長的歲月裡沉淪,對你曾懷有怨恨,責怪你拋我而去。直到三十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揭示了你前世的悲劇,你竟喪生於親人的背叛之下。
三界的主天道,那主宰三界的無情裁判,以九世輪迴的痛苦作為你的懲罰,每一世都受盡苦楚,英年早逝。如果在九世中你不能有一世活至百歲,那你就會死,因為輪迴眼萬年,萬年的時光足以讓新的瑞獸誕生。
而我,以半生精血和半縷神魂為代價,只為換取這一世與你並肩。失去的記憶本因神魂損傷而遺忘,直到硯兒三年前登臨修煉的巔峰,強行恢復了我的記憶。於是,我離開了三年。”
元溪塵聞言,心中疑雲密佈:“既然如此,為何你說我會離你而去?”
慕依澤的唇微微顫抖,欲言又止,他的心痛如絞……
門外響起了另一道聲音,“瑞獸之血,一滴便能起死回生,失去一半便是割捨了半條命。神魂,是修為的根源,他的損傷使他修為倒退,傷重如斯。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挺過來的,只知道他本可倚仗我們的力量,但他選擇了獨自面對。
我問他原因,他只是說,他害怕你會責怪他的遲到。他以自已的生命為賭注,期待你的心軟,希望你因他的傷重而原諒他的遲到。我們反覆勸說,他卻固執地認為你會責怪他。如今看來,不是你不懂情深,而是他不懂。
現在即便他重回神界,也活不久,除非他願意接受治療。他說,未得到你的寬恕之前,他不會接受治療。經脈日日疼痛,在硯兒的堅決逼迫下,他才勉強答應讓我先為他壓制三十年,而後日,將是這三十年的盡頭。”
哲安的聲音在側殿之外漸漸消散,只留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元溪塵怒極反笑,“我的性格應當與在神界沒有什麼差異,我絕不會去怪你,你應當明白,所以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輪迴很苦,我與你一起疼,哪怕你沒渡過,這樣,我就可以陪你一起死。”
慕依澤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讓元溪塵心痛難忍。
元溪塵甩開了慕依澤的手,起身俯視著他,“好的很啊……慕依澤,你當真是絕情,為了冰霜神鹿一族赴死,就未曾想過我會不會難受,我救你,不過受幾世苦或者丟了命罷了,你就難受到這種境地要與我一同赴死。
那我呢?我救你是為了什麼?我不是想要你好好活著,我的手不乾淨,染了太多的血,死了也活該,你不一樣啊,你生來就是眾星捧月的,你可以繼續生活,快快樂樂的……慕依澤!你到底想過我沒有?!”
他記起來了,他記起來了那年的一幕幕,但也僅僅是記得這些片段罷了。
“阿塵……對不起……”
慕依澤眼眶通紅,急切的拉住了元溪塵的袖子,但也因為這個姿勢,腰部的酸澀更為明顯了,他不適的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