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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皇帝凌淵

侍衛們的速度很快。然而,儘管他們速度極快,可惜兩人出發得太遲了些,當他們抵達金鑾殿,早朝已然拉開帷幕。不過,對於攝政王的遲到,諸位大臣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攝政王遲到也並非一日兩日之事,大家對此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在這時,一陣高亢而尖銳的嗓音驟然響起:

“攝政王到!慕公子到!”

這聲通報猶如一道驚雷,響徹整個金鑾殿,使得原本肅穆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口,期待著攝政王和那位消失已久慕公子的到來。

坐在龍椅之上的小皇帝凌淵,一聽見二人的名字,眸中霎時閃爍出璀璨的光芒。

年僅十七歲的他比元溪塵小三歲,而慕依澤則已至二十三歲韶華。

這位小皇帝,乃先帝膝下最小的皇子,也是五年前殘酷奪嫡鬥爭中唯一的倖存者。

先皇育有五子,前四位皇子皆試圖籠絡當時身為元將軍之子的元溪塵,以及永安王之子慕依澤。然而,二人猶如磐石般堅不可摧,未曾向任何一方傾斜。

先帝生性多疑,永安王與元將軍,一文一武,其子更是文武雙全,權勢赫赫,經四位皇子煽動,七年前,兩家滿門不幸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斬首示眾。

幸得年幼的五皇子力保,慕依澤與元溪塵才逃過一劫。

隨後的日子裡,兩人的情愫悄然滋生。

六年前,先皇病入膏肓,奪嫡之戰中,慕依澤孤身持劍闖宮,手刃四名皇子,獨留五皇子安然無恙。先皇大怒,將慕依澤押入大牢。

可次日先皇離世,四位皇子俱亡,五皇子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大統,即位之初便為永安王府與元將軍府平反昭雪。

慕依澤重獲自由,自此暗中守護元溪塵與幼帝,親自扶持元溪塵登上攝政王之位。而慕依澤,世人皆敬其為“慕公子”。

三年前,慕依澤不告而別,音訊全無,眾人皆以為他已不在人世。

直至今日,他竟由元溪塵親自抱著入朝堂,小皇帝凌淵的心幾乎要從胸腔中躍出,緊張與期待交織在他年輕的面龐上。

“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攝政王君,王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元溪塵默許下,朝臣們稱呼慕依澤為攝政王君。

他與小皇帝輕輕點頭致意,薄唇輕啟,吐露二字:“無恙。”

“如此甚好。”回應的是無聲的唇語,悄然間未曾觸動任何朝臣的耳膜。

元溪塵的目光如羽輕掠過群臣,“免禮。”

“參見陛下,慕公子有傷在身,不便行禮,望陛下體諒。”

“無妨,賜座。”

話音剛落,卻無人真正搬椅上前,只見慕依澤安然落在攝政王的膝頭,而攝政王則安坐於他專有的軟榻,那榻位於龍椅左側,一級石階之下。

早朝的議程並無緊要之事,慕依澤在聽政之間再度沉入夢鄉。元溪塵心中略起波瀾,擔憂慕依澤的身體狀況,他的過度嗜睡讓元溪塵無法全神貫注於朝政。

然而,他的憂慮實屬多餘,慕依澤只是單純的疲倦所致。

隨著早朝的迅速落幕,小皇帝邀二人共進早餐,並傳喚太醫院首在側殿候命。

步入側殿,慕依澤在元溪塵溫柔的喚醒中甦醒。

“阿塵,我真的困了。”他呢喃道。

元溪塵輕聲回應:“先別睡,讓太醫給你診脈。”

慕依澤雖疑惑,但仍順從地伸出皓腕,任由太醫診斷。

太醫面不改色,神色肅穆,稟告道:“皇上,攝政王,慕公子並無大恙,僅是過度疲乏所致的嗜睡。”

聞言,凌淵緊繃的神經稍許鬆弛,點頭道:“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準備膳食。”

瞬間,宮女們魚貫而入,又悄然退出,將空間留給殿內的三位。桌上的佳餚,大半都是依照慕依澤的口味精心挑選。

元溪塵此刻已全然不顧凌淵的存在,親自一勺一勺地餵食慕依澤。

凌淵明智地移開視線,以免打擾這溫馨的局面,用完膳後,凌淵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焦急之情,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慕兄,你這三年究竟去了哪裡啊?”

慕依澤早已料到凌淵會有此一問,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那個地方目前還是最好不讓其他人知曉。

元溪塵敏銳地察覺到了慕依澤的糾結,輕聲問道:“不想說嗎?”

慕依澤微微頷首,表示預設,並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嗯……抱歉,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你們自然就會明白的。”

他的話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令元溪塵不禁心生憐憫。元溪塵下意識地緊緊抱住慕依澤,安慰道:“好了,沒關係的,不想說就別說。”

一旁的凌淵連忙附和道:“對啊慕兄,沒事的,反正你絕不可能加害於我們。”

慕依澤用力地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好好回去敘敘舊吧,我也就不叨擾你們了。”

“好。”慕依澤與元溪塵異口同聲地應道。

回攝政王府的路上,元溪塵一路沉默不語,甚至都沒有像往常一樣抱住慕依澤,只是靜靜地靠在一側,緊閉雙眸,彷彿睡著了一般。

這讓慕依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元溪塵似乎正在生悶氣,但卻想不通對方究竟為何如此。

今天一整天下來,自已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啊。

慕依澤絞盡腦汁,苦苦思索著其中緣由,可始終不得其解。

他怎麼也預料不到,元溪塵此刻心中所想的並非今日之事,而是在翻起了舊賬。

當初,慕依澤不聲不響地離開,前往那個連對最親近之人都無法透露的神秘之地,他不怪他,但他就是氣在慕依澤明知道自已身子不好的情況下還要日夜兼程趕回來,受傷了都不去處理。

到了攝政王府,元溪塵照常把人抱進了主屋。

“阿塵,為什麼生氣了?”慕依澤抬起左手捏了捏元溪塵的臉。

元溪塵輕哼了一聲,“因為你真的很過分,不上藥,還那麼拼命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