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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冤家路窄

在褚妙音迎來她成年禮的這一天,褚府內外洋溢著喜慶的氛圍。

作為女子成長中的重要儀式,及笄禮自然少不了邀請親密無間的閨閣密友共同見證。

儘管褚家身為京城中的顯赫家族,但受限於褚妙音庶出的身份,以及京城貴族間根深蒂固的嫡庶之別,即便是身為三品官員的褚逸雲,也難以完全打破這一界限。

因此,褚妙音在籌備賓客名單時,格外謹慎,最終只邀請了少數幾位因父親官職較高而得以結識的庶女朋友,以及自家姐妹的參與。

幸運的是,阮婷姐妹的加入,為這場聚會增添了不少溫馨與熱鬧,整個屋子因眾多年輕女子的歡聲笑語而顯得花團錦簇。

羽裳是今日最早抵達的賓客之一,她的到來並非偶然,而是受靈鳶之邀。

儘管褚妙音與羽裳並不熟識,且因某些原因與姬荷關係緊張,未能親自接待,但羽裳並未介懷,她轉而與靈鳶相談甚歡。

羽裳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笑道:“這是尹靈韻寄來的,埋怨你到了京城這麼久都不給她寫信呢。”靈鳶接過信,笑言:“她真是心急,我剛寄出的信恐怕還在路上呢。”匆匆閱畢,信中滿是尹靈韻對靈鳶的關切與責備,字裡行間透露出深厚的友情。靈鳶讀罷,眼眶微紅,感慨道:“還是你們最掛念我。”

羽裳隨即關切地詢問起靈鳶之前遭遇的風波,特別是與國公爺家公子有關的那段插曲。

靈鳶輕描淡寫地回應,表示自已雖被禁足一月,卻也藉此機會得以靜心修養,書法都有了長進。

她拉著羽裳的手,邀請她一同前往宴席,享受這難得的歡聚時光,並透露大舅母已允諾讓她多留羽裳一會兒,以便兩人能好好敘舊。

談及家族中的長輩與親戚,羽裳低聲提醒靈鳶,二舅母一家及其子女並非易於相處之輩。

靈鳶聞言,只是淡然一笑,表示雪表妹雖性格直率,但年紀尚輕;霞表姐則因家族間的舊怨而對自已保持禮貌,但並無惡意。

羽裳聽後,不禁打趣道:“你啊,總是把人往好處想。”靈鳶笑著拉起羽裳的手,兩人相攜步入宴席,繼續享受這充滿歡聲笑語的慶典。

在今日的宴會上,我們遇到了許多不甚熟識的面孔,這讓我不禁思考,是否應當有更多人協助我,尤其是不能讓阮家的表姐來承擔過多的待客之責。

考慮到知瑤年幼,尚未廣泛涉足社交場合,而逸霞與逸雪姐妹剛從山東歸來,知嵐自然分身乏術,親自招待每位賓客顯得力不從心。

若無人相助,恐怕真會需要阮婷親自上陣,這顯然不太合宜。

羽裳雖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跟隨靈鳶前去應對。

靈鳶深知自已並非最佳人選,便巧妙地將羽裳引薦給逸霞,讓她成為這場年輕女性聚會中的橋樑。

在逸霞的引領下,賓客們很快便打破了初見的拘謹,彼此間談笑風生。

值得注意的是,褚妙音邀請的賓客中,雖不乏父親官職顯赫的庶女,但也有一些嫡出小姐,她們的父親雖在褚逸雲麾下任職,此行顯然帶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然而,最令人意外的莫過於許冰雲與賀仲寧的聯袂出現。

這兩位出身名門,尤其是許冰雲,其父乃國子監祭酒,地位顯赫,與知嵐的社交圈子本不相交。

許冰雲卻顯得異常大方,她提及家父與褚家的淵源,並表達了對知嵐詩才的仰慕之情,因此特地前來赴宴。

她還幽默地提及與莫苒之間的約定,以畫換帕,引得眾人一陣歡笑。

莫苒羞澀應允,表示會細細品味許冰雲的作品後再行繡制。賀仲寧在一旁打趣,調侃許冰雲的急性子,氣氛更加融洽。

談及賀仲寧的姑姑,即逸霞,她因即將參與選秀而被家中嚴加管教,學習禮儀規矩,無暇他顧。

賀仲寧透露,選秀之事已塵埃落定,六月中便將舉行,而吳伯父作為禮部官員,正負責此事。

這一訊息讓吳逸霞略感驚訝,同時也意識到選秀的臨近與重要性。

整個宴會中,年輕女子們或談詩論畫,或分享趣事,氣氛溫馨而愉悅。

在靈鳶與逸霞的精心安排下,這場聚會不僅加深了彼此間的瞭解,也展現了各自家族的風範與教養。

在談及今年的選秀事宜時,一個清晰的資訊被眾人所知:此次選拔僅限於四品及以上官員家中年滿十三歲的嫡女參與。

靈鳶迅速領悟了這一點,意識到家中的庶女褚妙音雖心懷憧憬,卻因身份不符而無緣參與,這或許也是兄長褚逸雲刻意避免家中提及此事的原因。

至於二房,他們或許正盤算著待吳書翰歸京後再行商議,畢竟距離選秀正式開啟尚有兩月之期。

談及選秀的繁瑣規矩,逸霞姐妹倆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靈鳶見狀,機智地轉移了話題,避免尷尬。

許冰雲性格直爽,直言不諱地描述了宮中禮儀的嚴苛,即便是簡單的福禮,也需精確到膝蓋彎曲的尺度,令人咋舌。

當靈鳶問及許冰雲是否也需參與選秀時,她自信滿滿地表示,自已因年齡尚小,故不在此次選拔之列,並親切地邀請大家以姐妹相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她更是坦言,對於宮中的繁文縟節並不十分在意,認為只要不被選中,些許禮儀上的瑕疵也無需過分擔憂。

這番言論雖顯率真,卻也引得阮婷輕聲提醒,告誡她在宮中言行需謹慎。

許冰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躲到靈鳶身後,那份純真與直率讓靈鳶心生喜愛,她笑著將許冰雲拉出,分享起自已在姑蘇時的好友,預言兩人若相見定能相談甚歡。

許冰雲則笑稱自已常因口無遮攔而被母親責備,引得眾人一陣歡笑。

此時,阮語趁著阮婷與吳家姐妹交談之際,悄悄向許冰雲表達了對其畫藝的仰慕之情,希望能有機會一睹其風采。

她謙遜地表示自已也熱愛繪畫,卻總難以捕捉畫中神韻,言語間透露出對許冰雲畫技的深深嚮往。

這一幕,不僅展現了少女間的純真友誼,也讓人感受到了她們對美好事物的共同追求與嚮往。

許冰雲爽朗一笑,謙遜地說:“這有什麼不行的呢?我的畫技不過爾爾,勉強能畫幾筆寫意罷了。

阮姐姐你的工筆才是真功夫,妹妹怎不向家中師傅求教,反而來找我呢?”阮語聞言,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細語:“我工筆實在不精,母親總說我缺乏耐心。”這話讓許冰雲深有共鳴,笑道:“我母親也常這麼說我呢。”

靈鳶見狀,忍俊不禁,便讓兩人繼續探討他們的寫意花卉,自已則拉著羽裳到一旁。“發帖子時,我還擔心慕華伯府的那兩位小姐不來,連你都不讓來呢。”羽裳輕笑一聲,略帶嘲諷:“這些日子我可清閒,姬大小姐正忙著籌備婚事呢。”“哦?她要成親了?”“是啊,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對方是西北大將軍張家的公子。

因為遠嫁,她在家鬧了好幾天脾氣。我家那位姨娘還想讓我去勸,結果被慕華伯夫人攔下了,怕傳出去不好聽。”

“既然是娃娃親,怎麼現在才鬧脾氣?”“以前總想著能調到京城來,可最近西北局勢又不穩,加上廣東那邊剿海匪的風頭正盛,大將軍若沒點成績,就算調回京也是顏面掃地。”羽裳不願多談姬家之事,轉而道:“不說這些了,眼看秋闈將至,尹大哥準備得如何了?你家幾位表哥也要參加吧?不如我們過幾天去文昌廟祈福如何?”

靈鳶心中暗自憂慮,她清楚羽裳與尹逸之間幾無可能。

尹同知對柳家這種依靠攀附關係謀求前程的做法極為反感,加之年齡差距,尹逸至今未娶,不過是想先立業再成家。

羽裳與尹靈韻交情雖深,但若尹家真有意,早該有所表示了。

這些,羽裳或許心知肚明,只是那份情愫難以割捨。

“也好。”靈鳶輕聲應允,心想,既然羽裳自已明白希望渺茫,何不讓她了了這份心願呢。正說話間,那邊儀式已近尾聲,褚妙音在侍女攙扶下,緩緩步入前堂,開始接受加笄、加簪、加冠的傳統禮儀,場面莊重而溫馨。

莫苒凝視著前方,眼眶漸漸泛紅,顯得有些失神。靈鳶見狀,正欲開口安慰,卻被許冰雲的聲音打斷。

許冰雲關切地詢問:“莫妹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靈鳶連忙接過話茬,以輕鬆的語氣解釋道:“可能是我今天用的花露水不太適合,莫妹妹聞了之後眼睛有些不適。”許冰雲聽後,表示理解:“我也有類似的困擾,每當桃花盛開,我就容易臉部過敏,呼吸都受影響,儘管試過不少藥,但效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談及過敏這個話題,靈鳶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確實,這種體質問題挺難調理的,只能自已多加小心,儘量避開過敏源。看莫妹妹這樣難受,我們還是先帶她去洗把臉,我也把這條帕子換了吧。”羽裳聞言,也隨即起身跟隨。

及笄禮正在逸園蘭亭正院熱鬧進行,一行人走出正廳,莫苒終於忍不住淚水,靈鳶連忙拉著她往較為清淨的梅園方向走去,同時吩咐侍女憶蓉和憶萱:“快扶著你們小姐回詩心齋整理一下,今天是妙音表姐的大日子,人多眼雜,莫讓表妹的失態傳了出去。”

此時,一直在衛氏身邊侍奉的玉和也注意到了莫苒的離開,急忙跟了上來,聽到靈鳶的安排後,主動請纓:“表小姐和尹小姐請放心,奴婢送小姐回去便是。”

羽裳望著莫苒遠去的背影,輕輕搖頭:“你這位表妹,真是多愁善感,淚水說來就來。”靈鳶嘆了口氣,解釋道:“她性格溫婉,又揹負著家庭的重擔,還有個弟弟需要照顧,心裡自然有諸多不易。”羽裳不以為然:“誰的生活沒有難處呢?若都像她這樣,豈不是要哭成一片海了。你也別太慣著她,總替她遮掩。”

靈鳶笑著回應:“我哪有什麼能力護她周全,外祖母對她疼愛有加,哪裡輪得到我來操心。

只是擔心褚家的表姐言辭犀利,若被旁人看見莫苒這樣,難免又要生出些風言風語。我們既是表姐妹,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不如我們慢慢走,等會兒再一同回去。”羽裳笑著戳了戳靈鳶的額頭:“你啊,就是愛操心。”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在園中漫步,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行至秋水齋附近,隱約可聞室內傳來陣陣男子爽朗的笑聲。

靈鳶心中一緊,連忙提議道:“聽這動靜,許是表哥們正聚首論道,我們還是避一避,繞道而行吧。”話音未落,假山之後緩緩走出兩位身影,定睛一看,竟是莫晨與阮磊並肩而來,此景讓靈鳶不禁微微一怔。

阮磊的出現並不意外,畢竟阮家今日有客來訪,但他與莫晨同行,卻出乎靈鳶預料。

莫晨似乎已將杏林中的不快拋諸腦後,此刻正專注聆聽阮磊言談,滿面春風。見到靈鳶,他禮貌地行禮道:“表姐安好。”

阮磊亦隨之拱手,目光轉向靈鳶身旁,略顯好奇:“楚表妹,這位是?”靈鳶心中雖有疑惑於阮磊的突然客氣,但仍介紹道:“表哥,這位是柳家小姐。我們本是閒逛至此,未曾想會打擾到你們,這便告辭。”

阮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語氣平和而誠懇:“楚表妹何必急於離開,上次之事,多虧表妹指點迷津,讓我受益匪淺。此番前來,正是特意向表妹表達感激之情。”言罷,他竟真的躬身行禮,此舉讓靈鳶大為驚訝。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因。在靈鳶的記憶中,阮磊這位小霸王若是遇到此類情境,定會以挑釁或刁難作為回應,而今他的態度卻如此謙和,實屬罕見,不禁讓靈鳶心中暗自思量,這其中定有蹊蹺。

莫晨對錶哥阮磊的寬容表示感激,謙遜地說:“表哥能不計前嫌,已是我莫大的幸運,怎敢承受表哥的謝意。”阮磊聞言,親切地拍了拍莫晨的肩膀,笑道:“表妹言重了,若你如此見外,倒顯得是我未曾真心悔過了。

既然表弟都放下了,表妹若還有氣,儘管發洩便是。”他的話語溫文爾雅,卻讓靈鳶心中生出一絲異樣,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表哥真是太過客氣了,我們之間本是親戚,何須如此見外,更無什麼需要諒解之處。”

阮磊的笑容裡藏著幾分深意,靈鳶望著他唇紅齒白的模樣,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表妹能釋懷便好。今日我備了幾樣小禮物,本想親自送給各位表姐妹,但麒兒身為男子不便入內,已託睿澤表兄代為轉交。”

這番文雅的言辭讓靈鳶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勉強笑道:“表哥真是太過周到了。不過,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告退了。”話音未落,褚睿澤恰好從假山後現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阮表弟,你們怎會在此?表妹也是……”

靈鳶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表姐的婚禮儀式已畢,我覺得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表哥,這就準備離開。”她連說了幾遍告退,卻似乎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抽身。

阮磊適時地插話道:“二表兄,那些禮物可都送到各位表姐表妹手上了?”褚睿澤點頭微笑:“都已送達,只是今日恐怕無法親自向表弟道謝了。”

他心中也暗自納悶,靈鳶與阮磊之間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微妙關係,阮磊今日的態度確實與往常大相徑庭。“既然無事,表妹還是早些回去吧,別讓賓客久等。”褚睿澤適時提醒道。靈鳶如蒙大赦,拉著羽裳匆匆離去。

轉過彎,她們遇見了莫苒,正扶著吳媽媽站在小路盡頭。靈鳶關切地問:“你身體可好些了?”莫苒輕輕點頭:“好多了,表姐剛才在和誰說話?”

靈鳶輕嘆一聲,將剛才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莫苒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並未多言。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向前走去。莫苒輕輕眨了眨長睫,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關於杏林的事情,或許真的已經翻篇了吧。”她轉而詢問靈鳶,“阮磊此行,僅僅是送禮?沒有附帶其他意圖?”

靈鳶沉思片刻,目光仍停留在阮磊的身影上,“確實出乎意料,我本還擔心他會找麻煩,沒想到竟是來送禮的,這反倒讓我心裡沒底了。”她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深究,“算了,反正我們交集不多,他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莫苒聞言,輕輕頷首,從袖中取出一塊精美的手帕,“表姐,你看這個送給褚家姐姐合適嗎?我答應過她的,而且我最近剛好繡了一方荷花圖案的。”

靈鳶接過手帕,讚歎不已:“你這手藝,真是讓人驚歎!我繡一塊手帕都要費好大勁,你卻能繡出這麼多,又快又好。”

莫苒謙遜地低下頭,“我也只會這些針線活……只希望褚家姐姐能喜歡。”

“這手帕上的荷花栩栩如生,彷彿剛從水中採擷,顏色鮮嫩欲滴,連我都愛不釋手,褚家姐姐怎會不喜歡呢?”羽裳在一旁也忍不住誇讚道。

莫苒這才展顏一笑,隨後幾人一同返回內堂。此時,褚妙音已換好衣裳,衛氏便安排她們前往靜思軒自由活動。

到了靜思軒,只見荷花池畔的亭中已備好紙筆,許冰雲與阮語正專注地作畫,其餘人則圍坐一起分韻作詩。莫苒見狀,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低聲對靈鳶說:“表姐,你們去吧,我……我就不參與了。”

靈鳶理解她的顧慮,但也不想讓她顯得格格不入:“我也不會作詩,我們就一起看看,熱鬧熱鬧嘛。”

然而,莫苒猶豫片刻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決定先行離開:“我還是先回去吧。”說著,她便轉身扶著吳媽媽離開了。

“哎——”靈鳶欲喚又止,被羽裳輕輕拉住,“隨她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舒適區。”

靈鳶不滿地皺眉,“可這樣一來,她不就成了例外嗎?我表姐本就對她有些偏見,這下恐怕……”

羽裳嘆了口氣,“你啊,就是愛操心。她已非稚子,自有分寸。我們且享受眼前的詩畫之樂吧。”終究,我們不能永遠依賴他人的指引,人情世故這門學問,也該是我們自已領悟的了。

靈鳶輕輕嘆息,她的心中對莫苒的微妙情緒瞭如指掌,那份源自學識不足的自卑感,如同薄霧籠罩。在這樣一個文人雅士雲集的場合,莫苒因自已讀書有限,難免感到壓力重重。罷了,罷了。

羽裳溫柔地挽起靈鳶的手,你外祖母如此疼愛莫苒,你也該放寬心些。

倒是看那邊,阮語表妹與褚家小姐相談甚歡,真是社交場上的佼佼者呢。

靈鳶展顏一笑:褚家小姐的性格確實討喜,咱們也去加入她們的行列,享受這份歡樂吧。

莫苒獨自沿著小徑走到盡頭,回望時,只見靈鳶已融入亭中歡聲笑語,與許冰雲相談甚歡,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眼眶微紅,隨即轉身離去。

吳媽媽目睹此景,不禁長嘆:小姐,我之前提及楚小姐的機智與手腕,您還不以為然。瞧瞧她,無論與誰都能相處融洽,這份能力,您確實有所不及。

莫苒淚光閃爍:我怎能與表姐相提並論?她學識淵博,見識廣泛……

吳媽媽輕嘆一聲:話雖如此,但表小姐也並非無所不能,比如作詩,她也不擅長嘛。

莫苒卻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媽媽,你哪裡知道!即便表姐不會作詩,她的見識與智慧也遠勝於我。

吳媽媽低聲自語:老奴早先便有此意,只是您未曾留意。今日之事,您偶遇二少爺於秋水齋,又怎會是巧合呢?

表姐是為了等我,一同返回。 莫苒不耐煩地跺了跺腳,別再說了,我們回詩心齋去吧! 話語間,透露出一種急於逃離當前情緒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