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臻微笑著說道:“勞你費心了。”
陸臻臻用袖子擦了擦汗,說道:“我這回家放下鋤頭,就去程錦家中,看看什麼情況。”
謝柔眼中滿是憂慮:“聽說,是因為放心不下他妹妹,這才不肯回書院的。”
見著陸臻臻真心關心程錦,那謝柔也不含糊,毫不猶豫地將緣由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陸臻臻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過來。
陸臻臻拍了一下手:“那我知道是什麼事兒了。”
謝柔一臉好奇,問道:“什麼事兒?”
陸臻臻抿了抿嘴唇:“人家的家事兒,我也不好說,但是我儘量幫你勸勸。”
謝柔拱了拱手:“無妨,我也在程錦家中,稍後你來,我們一同勸說,也容易有效用。”
陸臻臻眼睛一亮:“這感情好啊。”
謝柔一臉惋惜,嘆道:“哎,程錦的才華,可是連夫子都誇讚的。”
謝柔眉頭緊鎖,接著說道:“要是就此荒廢,可真是有幾分可惜。”
陸臻臻滿臉驚訝:“真的,連山城書院的夫子都誇程錦?”
謝柔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啊。”
陸臻臻目光堅定,說道:“你放心,此次去勸人,我們定要馬到成功。”
謝柔感激地說道:“有勞陸娘子。”
陸臻臻擺了擺手:“客氣了。”
待到陸臻臻來到程錦家中時。
謝柔已然在院中等候許久,急得來回踱步。
陸臻臻微笑著打招呼道:“謝公子。”
謝柔連忙行禮:“陸娘子。”
陸臻臻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程錦在屋裡麼?”
謝柔指了指堂屋:“程錦在堂屋裡飲茶,程繡在裡屋繡帕子。”
陸臻臻說道:“我去見見程繡。”
謝柔一臉疑惑:“誒,你不是來勸程錦的麼?”
陸臻臻目光堅定:“那也得對症下藥呀,不知道癥結所在,便是治病也是瞎治呀。”
謝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陸娘子此話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同你一起進去了,到底我是個男子,不方便。”
陸臻臻胸有成竹地說道:“自然,你在堂屋鎮住程錦,程繡就交給我吧”
謝柔抱拳道:“有勞陸娘子了。”
陸臻臻笑著擺擺手:“哪裡哪裡。”
便是等陸臻臻進了裡屋,與程繡一番寒暄過後。
陸臻臻語重心長地說道:“繡繡,你知道你哥哥為什麼放這麼久的假麼?”
程繡垂著頭,小聲說道:“我知道,是為了我。”
陸臻臻神情嚴肅,接著說道:“但是你哥哥還需得參加鄉試的,不好好去書院學習,豈不是浪費人才?”
聽見陸臻臻的話,程繡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腦袋不言語。
陸臻臻也不氣餒。
陸臻臻目光中滿是欽佩:“你哥哥,那本來可以是驚才絕豔的人啊。”
陸臻臻拉起程繡的手:“繡繡,你知道麼?”
陸臻臻加重了語氣:“就連山城書院的夫子都誇你哥哥的學問好,那可是山城書院的夫子呀。”
便是聽見這句話,程繡終於有了反應。
程繡抬起頭,一臉驕傲地說道:“那是自然,我哥的學問,是頂好頂好的。”
陸臻臻趁熱打鐵:“那繡繡,你忍心看你哥哥埋沒自已麼?”
這時候,程繡又沉默不語了。
陸臻臻嘆了口氣:“你哥哥那年鄉試未中。”
陸臻臻眼神中充滿期待,接著說道:“現如今有了山城書院夫子的教導,想來下一次定能順利過關。”
陸臻臻直視著程繡:“可是你卻這般,叫你哥哥如何放得下心呢。”
程繡梗著脖子,喊道:“我怎麼了?”
程繡滿臉委屈,哭訴道:“喜歡一個人有錯麼?”
陸臻臻毫不猶豫地說道:“喜歡一個人沒錯,但是喜歡一個有婦之夫,你覺得有意義麼?”
陸臻臻一句話, 像一把利劍,直直地戳在了程繡的肺管子上。
陸臻臻放緩了語氣:“你便是不為了旁人,為了你哥,也不該讓他繼續操心了。”
說到這裡,程繡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見著程繡這般反應,陸臻臻心中明瞭,自已是說動了她。
於是,陸臻臻更是再接再厲起來。
陸臻臻目光懇切:“旁的不說,你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你哥哥甚至願意為你放棄學業。”
陸臻臻話語急切,繼續說道:“為了你哥哥,放棄個不值得的男人,你都做不到麼?”
陸臻臻的話,如連珠炮一般,一句接著一句,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禿嚕。
句句都如重錘敲在程繡的心坎上。
良久。
陸臻臻說得都有些口乾舌燥了。
程繡抽抽搭搭地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喜歡舒宴哥哥了。”
乍一聽見這話,陸臻臻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陸臻臻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方才說什麼?”
程繡提高了音量,再次說道:“我說,我不喜歡舒宴哥哥了。”
正在此時,那裡屋的門卻是被忽的推開了。
程錦一臉激動:“真的麼?繡繡。”
程繡紅著眼眶,點頭說道:“嗯。”
程繡撲到程錦懷裡,哽咽著說道:“哥哥,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見著陸臻臻的勸說有效,那謝柔亦是高興得眉飛色舞。
那兄妹二人敘話之後,謝柔與程錦商量好了回山城書院的時間。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即便是眾人的嘴巴再嚴,卻也攔不住隔牆有耳。
無錯書吧程繡暗戀過舒宴的事情,到底還是傳了出去,甚至傳到了程三哥的耳朵裡去了。
陸臻臻滿含期待:“下次你回來,我去接你吧。”
舒宴輕輕搖頭:“不用,我坐程三哥的驢車也行,每次都要你跑一趟,實在是太辛苦你了。”
陸臻臻連忙說道:“駕著驢車,倒也不是那麼辛苦。”
舒宴微笑著說道:“無妨的,你只等著我回家便是了。”
便是在舒宴的要求下,陸臻臻也不好再強求。
然而,誰知道舒宴再次休假回家的時候,陸臻臻在屋裡是左等右等,也未見到人。
人實在是等不及了,便心急火燎地駕著驢車出去,沿途尋找,終究是在半道上,接到了舒宴。
陸臻臻滿臉疑惑,問道:“你怎麼不坐程三哥的驢車呢?”
陸臻臻柳眉倒豎,嗔怪道:“光靠雙腳丈量,你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
舒宴一臉無奈:“程三哥見著我來,駕著驢車就走了。”
舒宴滿臉鬱悶,接著說道:“我在後面如何呼喊,人都沒有半點反應,我這不是隻能靠著雙腳走回來了嘛。”
陸臻臻皺起眉頭,疑惑道:“程三哥不想掙錢了麼?這樣對你,他沒好處呀。”
陸臻臻目光一閃:“不會是因為程繡的事情吧?”
誰知道,舒宴什麼都還沒說呢,便被陸臻臻猜到了真實緣由。
陸臻臻忍不住抱怨道:“果然是隔牆有耳,我們那般小心,訊息還是傳到了程三哥那裡。”
舒宴搖了搖頭:“或許,不一定是這個原因吧。”
陸臻臻瞪大眼睛:“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呢?”
陸臻臻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道:“我就知道,在這程家村裡,就不能開口,只要一張口,就沒有秘密。”
舒宴苦笑著說道:“倒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陸臻臻哼了一聲:“瞎,你別管了,這事兒我得去討個公道回來。”
舒宴連忙阻攔道:“倒也不勞煩你,這點兒小事,我自行處理吧。”
陸臻臻懷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處理?”
舒宴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且放心吧,我會讓程三哥主動道歉的。”
(這麼神麼?)
陸臻臻撇撇嘴:“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