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舒子安依舊像個倔強的小牛犢,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我得把戲做的足一點,不得好好嚇唬子安一通。)
陸臻臻咬了咬牙,故作生氣地說道:“別管他,這孩子就是欠收拾。”
陸臻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走。”
這下子,周似源徹底沒了法子,人只能無奈地揹著揹簍提著捕獸籠,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陸臻臻往山下走。
但是周似源還是有幾分不忍心,頻頻回頭看向舒子安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
但是舒子安也是倔得讓人頭疼,不搭理周似源,甚至都不朝他們的方向看上一眼,小臉繃得緊緊的。
但是陸臻臻亦是如此,高昂著頭,母子倆就這麼互不相看,誰也不肯先服軟。
便是回了程家村,方一進家門,迎面便撞上了舒宴。
陸臻臻驚訝地說道:“咦,子安他爹,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舒宴面帶微笑,說道:“嗯,我回來了。”
舒宴目光轉向周似源,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周似源趕忙抱拳行禮,說道:“在下週似源,蒙陸娘子搭救,暫時在程家村養傷。”
周似源是急急忙忙解釋,神色緊張,生怕惹得舒宴惱怒,繼而對陸臻臻發脾氣。
舒宴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陸臻臻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回來的呀?”
舒宴溫和地說道:“我和程錦兄弟一起,走回來的。”
陸臻臻瞪大眼睛,說道:“這老遠的路,走回來的?”
舒宴笑著說道:“嗯,我和程錦兄弟一起,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倒也不覺得疲累。”
陸臻臻鬆了口氣,說道:“不累就好,不累就好。”
舒宴四處張望,問道:“誒,子安呢,我怎麼沒看見他?”
(這,我不認也不行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還是直言吧。)
陸臻臻硬著頭皮說道:“我把他一個人留在山上了。”
舒宴臉色瞬間變了,提高音量說道:“你說什麼?你是在開玩笑麼?”
陸臻臻挺直了腰桿,說道:“我沒開玩笑,確實是將他一個人留在了山上。”
周似源眼看著情況不對勁兒,忙不迭解圍。
周似源著急地說道:“子安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周似源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忽的就犯起了倔,他不願意跟我們下山,這才無奈留下了他。”
陸臻臻倔強地說道:“不必解釋那麼多,把他一個人留下了就是留下了。”
陸臻臻梗著脖子說道:“不過你不必擔心,我觀察過四周了,決計不會有猛獸傷害到他的。”
舒宴瞪大了眼睛,怒聲道:“你叫我怎麼不擔心?子安可是你我唯一的孩兒。”
陸臻臻也來了脾氣,喊道:“那現在這樣,你衝著我發火做什麼?是我不想帶他回來麼?”
這時候的周似源站在一旁,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話,人家夫妻吵架,他哪裡敢插嘴?
舒宴強壓著怒火,問道:“你將子安留在了後山哪裡?”
陸臻臻別過頭,賭氣道:“不記得了。”
周似源趕忙說道:“安放捕獸籠的那條路上。”
便是舒宴得了話,人是心急火燎地往門外去,欲去接回舒子安。
但是人一隻腳才將將踏出門檻,舒子安就自已回來了。
舒宴又驚又喜:“子安,你回來了?”
舒子安滿臉委屈,哭喊道:“爹~”
舒子安像個小炮彈一樣一個熊抱,撲進舒宴懷中。
舒子安抽抽搭搭地說道:“爹,孃親不要我了~嗚嗚~”
看著舒子安如此委屈,那舒宴可是心頭酸楚不已,眼眶都紅了。
舒宴輕拍著舒子安的後背,連聲安慰著:“不會不會,爹爹要你,爹爹是不會拋棄你的。”
陸臻臻也不搭理他們,氣呼呼地提溜著一隻兔子,大步流星地進了廚房。
見著陸臻臻往廚房去,周似源猶豫了一下,也不含糊,人是快步跟了上去。
美其名曰給陸臻臻打下手。
周似源心裡想著:我也不過是借住一下,但是這時候還得我一個外人來勸勸。
無錯書吧周似源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也別上火,子安他想來也不是故意告你狀的。”
周似源接著勸道:“況且你們是親母子,他還能真覺得你不要他?”
陸臻臻沒好氣地說道:“別廢話了,燒火。”
陸臻臻一聲令下,那周似源哪敢耽擱,趕緊蹲下身子開始燒火。
舒子安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舒宴微笑著說道:“那是你娘在做紅燒兔肉呢。”
舒宴逗弄著舒子安,問道:“想吃?”
舒子安連連點頭:“想吃。”
舒宴板著臉說道:“忍著。”
陸臻臻可不管這些,人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煙火繚繞中盡顯麻利之態。沒多會兒功夫,一道麻辣兔肉便熱氣騰騰地出鍋了。
(還真是色香味俱全呀~)
陸臻臻挑了挑眉,說道:“你聞聞。”
周似源使勁吸了吸鼻子,讚不絕口道:“真香啊,陸娘子好手藝啊。”
陸臻臻嘴角上揚,說道:“謬讚了,謬讚了。”
陸臻臻佯裝無事發生,對著舒子安的方向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陸臻臻:“子安,吃飯了!”
舒子安歡快地應道:“哎~”
舒宴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出息?”
舒子安嘟著嘴,小聲嘟囔著:“但是,她是我娘啊....”
舒宴被懟得一陣無語,然而一場可能爆發的危機,就這樣被陸臻臻舉重若輕地輕易化解。
就連看了這一場好戲的周似源,都不禁在心中感慨,這一家子可真是有趣得緊。
餘下的日子裡,周似源日日劈柴,那斧頭揮舞得虎虎生風,倒是省了舒宴不少功夫。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平靜而安寧。直到一日,一群黑衣人如疾風般趕來接周似源離開。
周似源一臉真誠地說道:“陸娘子,你真的不跟我去做生意麼?”
(小本生意,在哪裡做不是做呢?)
(況且我的主線任務可還沒有完成呢,哪能輕易離開?)
陸臻臻微笑著,目光堅定地說道:“生意有大有小,我在這程家村裡,生意也是照樣做呀。”
周似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說來也是。”
周似源目光溫柔,說話間,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簡樸木簪來,遞給了陸臻臻。
(這好端端的,當著舒家父子的面兒,送我禮物,我還不太好意思收呢。)
陸臻臻面露難色:“這不好吧?”
周似源神情鄭重:“我身上也沒有什麼趁手的物件兒,就自已做了一支木簪,算做是信物。”
陸臻臻滿心疑惑,追問道:“什麼信物?”
周似源目光堅定:“日後你有什麼難處,大可以拿著這隻木簪去天下錢莊。”
周似源頓了頓,接著說道:“那裡的人會滿足你的一個願望。”
陸臻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天下錢莊?”
周似源微微頷首:“是的。”
周似源翻身上馬,拱手說道:“那我先走了,山高路遠,有緣再會!”
陸臻臻揮了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