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後,蕭長樂誕下了一個男孩。看著通紅的孩子,蕭長樂內心毫無波瀾,只是冷冷吩咐道:“別讓他死了。”
她對這個被設計而留下的孩子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厭惡。若不是為了讓這個孩子成為牽制魏階的籌碼,她會一生下來後就命人處理掉他。如今,她最多讓這個孩子不被餓死,多的也不會有。
“陛下為孩子取個名吧。”楚洵言在一旁有些不忍。畢竟稚子無辜,上一輩的矛盾不應該由一個孩子來承受。
“就叫他蕭魏。”
讓她時刻記住,這個孩子是她遭受算計的恥辱。
沒了孩子,蕭長樂很快開始為自已找樂子。她想起被自已遺忘多時的凌霄,決定今晚去凌霄寢宮。
“陛下到——”
凌霄裹著狐裘匆匆走出來迎接:“凌霄見過陛下。”
“免禮。”蕭長樂居高臨下地看著凌霄,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副好皮相,那種病怏怏的柔弱感極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蕭長樂挑起凌霄的下巴,嘴角微勾:“好好服侍朕。”
“是。”凌霄低眉順眼,“霄奴定會好好服侍陛下。”
深夜,寢宮內依舊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蕭長樂的身子已經變得酥軟,她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被凌霄一把撈了回去。
“陛下,才剛剛開始,霄奴還沒伺候好您呢……”
蕭長樂似乎格外寵愛凌霄,夜夜宿在他的寢宮。為此,朝中大臣多有不滿,幾次諫言稱凌霄是西楚人,應多有防備,但都被蕭長樂擋了過去,回了後宮繼續獨寵墨泠。
時間一長,賽格也按耐不住了,來找墨泠:“我說墨相,你就看著陛下寵幸那個西楚人嗎?要我說,西楚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凌霄看著病怏怏的,實際上精著呢!”
墨泠倚在榻上,一臉漫不經心:“我說賽格,你在這裡待了多少年了?還是如此沉不住氣。陛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用意,我們只需要在一旁靜靜看著就好了。”
如墨泠所料,西楚那邊知道了凌霄得寵,很快開始有了小動作。凌翊秘密傳信給凌霄,讓他抓緊讓蕭長樂懷孕,誕下子嗣後,無論男女,立即毒殺蕭長樂,扶持有西楚血脈的孩子上位。
蕭長樂看著紙條,輕笑一聲:“凌翊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朕都好心收下了他的兒子,居然還想來害朕。更何況這孩子都排在第八個了,就算凌翊想讓他上位,也得看魏階願不願意。”
墨泠試探性地問道:“那陛下打算……”
“既然他想要個皇嗣,朕可以賜他一個。”蕭長樂勾了勾嘴角,“至於夢能否實現,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畢竟,夢只是夢。”她很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
到底是一路勾心鬥角走過來的,墨泠很快懂了蕭長樂的想法。他低頭一笑:是啊,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用為蕭長樂擔心了。她現在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帝王,即便遇上最壞的情況,也能冷靜地為自已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她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青澀嬌軟的長公主了。
很快,蕭長樂有孕,按時間推算,正是凌霄的孩子。蕭長樂靠著軟枕,眯著眼看著凌霄:“這孩子可來得真是時候。”
凌霄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現在正處於一種極端的煎熬。他愛蕭長樂,他不願意將蕭長樂和他們的孩子作為凌煜大業上的棋子。可他的母妃還在凌翊手裡,他不敢拿母妃的安危冒險。
就在這時,宮人匆匆來報:“陛下,東魏來人了。”
“噢,終於來了嗎?”蕭長樂眼神微凜,“朕倒要看看,魏階耍的什麼把戲。”
御書房,蕭長樂居高臨下地看著東魏使臣,聲音有些戲謔:“不知使者來我南齊所為何事?”
使臣畢恭畢敬道:“我王已知曉女帝為他誕下長子,心甚悅,願以我東魏半壁江山為聘,迎娶女帝。我王願與您共享江山。”
聽到這兒,蕭長樂差點笑出聲。她站起身,勾唇看著使臣:“使者這話可真是好笑。朕如今坐擁大半天下,魏王那些地,朕還真瞧不上。魏王只願給朕一半的天下,可是朕想要的,遠遠不止於此。”
她慢慢走下臺階,走到使臣面前,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魏王真是狂妄自大,他唯一能讓我對他搞看一眼的,也就是讓我中計為他生下孩子了。”
使臣明白麵前這個女人絕不是輕易就能搞定的,連忙岔開話題:“我王還想懇求女帝,能否讓臣帶小殿下回東魏。我王思念小殿下已久,十分盼望能與小殿下相見。”
“回東魏?”蕭長樂的表情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校花,“他如此算計朕,還想把他孩子接回去?告訴他,除非解了朕的心頭之恨,不然皇七子在這裡永遠只能是最低賤的存在。”
使臣與蕭長樂的談話很快傳回了東魏。魏階聽完宮人的彙報,不禁一笑:“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就是如此不同。”
“陛下,那小殿下該如何是好?真讓那女帝蹉跎咱們小殿下不成?”宮人在一旁焦急道。
“朕的孩子,當然不能被欺負。朕已經在南齊皇宮安插了人,自然能保他無憂。”魏階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但是長樂這麼對我們的孩子,也是要受一點懲罰的。”
宮人立刻心領神會:“陛下有何吩咐?”
“去千機閣,把春潮引給朕拿來。”
春潮引?宮人心裡暗驚,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陛下讓他去拿,莫非……
宮人不敢懈怠,連忙取來春潮引交給魏階。
魏階摩挲著手中的小瓶子,臉上露出莫測的笑容:“命人快馬加鞭送去南齊,讓宮裡的人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蕭長樂喝下。”
“是。”
宮人退下後,魏階獨自坐於殿內,忽然一笑:蕭長樂啊蕭長樂,你果然與旁的女子不一樣,朕一定會讓你成為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