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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帝心難測

明盛三年最大的事,大概就是女帝誕下了龍鳳胎,這讓帝心大悅,認為是天降祥瑞之兆,再次大赦天下,以謝天意。

楚洵言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個孩子,生怕自已一個用力就捏碎了孩子。

“陛下為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吧。”楚洵言抬頭,望著蕭長樂。

蕭長樂低頭沉思片刻,命宮人拿來筆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兩個字。楚洵言走過去,喃喃念出聲:“瑾……瑜……蕭瑾……蕭瑜?”

“不錯。”蕭長樂頷首,“皇子就叫蕭瑾,公主就叫蕭瑜。”

瑾、瑜,都有美玉之意,也體現了蕭長樂對這對雙生子的看重。

然而,所有人好像都忘了那個名叫蕭慕楚的大皇子。即便是提起,也會用半憐憫半嘲諷的語氣,說就算墨泠有皇長子又能如何,在女帝心裡始終只有楚洵言一人。

墨泠坐在寢宮,面前的暗衛將這段時間對於皇嗣的言論向他彙報後就忐忑地跪在那邊,生怕墨泠會發怒。然而墨泠什麼都沒說,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暗衛退下。

暗衛退下後,墨泠看著明黃色襁褓裡的蕭慕楚,突然冷冷一笑:“蕭瑾,蕭瑜……多好的名字,可憑什麼我的孩子取名如此潦草?”

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自已,他還是得再次去獲得蕭長樂的寵愛。

蕭長樂批完奏摺準備回寢殿休息。她更完衣後,打著哈欠走到床榻邊,剛拉開床簾,就愣住了。

墨泠一身敞開的白色衣袍,露出線條分明的胸口。烏髮披散在床榻上,眼眸含情,彷彿能勾人魂魄。

蕭長樂被他看得身子有點軟,但還是強裝鎮定:“你這是為何?”

墨泠直起身子,烏髮堪堪擋住胸前的春光。他伸出手,一把將蕭長樂拉入懷中,嗓音低啞:“臣想清楚了,歲月不待人,應惜眼前人。”說完便低下頭,覆上那嬌豔欲滴的紅唇。

“陛下……”

很快,墨泠再次獲得了蕭長樂的寵愛,甚至比過去更盛。流水般的賞賜被送進墨泠寢宮,昭示著女帝對墨泠的偏愛。這讓所有人都開始摸不透蕭長樂的心思——她究竟喜歡哪個男人?

墨泠像極了不知節制的妖精,誘惑蕭長樂沉淪於情慾的深淵。他的手不斷在蕭長樂玲瓏有致的身體上游走著。蕭長樂難忍地仰起脖子,發出細碎的嬌吟。

寢宮內芙蓉帳暖,情事激烈;寢宮外,楚洵言站在門外,背影蕭索得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低聲勸道:“楚大人,夜深露重,早些回去吧。”

楚洵言搖了搖頭,揮退了宮人,固執地繼續站著。不知過了多久,才喃喃道:“所以你根本不愛我,對嗎?你只是想用我來氣他……原來如此……我才是那個傻子。”

楚洵言失魂落魄地回到寢宮,但在他看到兩個睡的香甜的孩子時,他突然有些釋懷了——不管蕭長樂怎麼對他,但也給了他兩個孩子,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有了兩個血脈相連的親人。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賽格也從北涼回來了。墨泠本以為自已已經拿捏住了蕭長樂,誰知自賽格回來起,蕭長樂就沒有來過他的寢宮,而是夜夜宿在賽格那邊。這讓墨泠再次有了強烈的危機感,他覺得賽格比楚洵言還要難對付。

蕭長樂很喜歡賽格的那雙藍色眼眸,而且賽格有著北涼人特有的野性和桀驁,這是南齊男子所沒有的。

賽格穿著一身南齊服飾跪坐在蕭長樂面前,下頜擱在她的膝上,一雙藍眸沉靜如海,讓人不由得沉溺其中:“陛下,您都給了墨大人、楚大人孩子,賽格也想要。”

蕭長樂輕笑一聲:“又開始胡鬧了。孩子豈是想要就能要的?”

賽格搖了搖頭:“陛下不是最喜歡賽格的眼睛了嗎?難道陛下不想有個藍色眼睛的孩子嗎?”

蕭長樂抿嘴一笑,托起他的下巴:“怎麼就那麼著急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這給了賽格進一步的勇氣。他攬住蕭長樂纖細的腰肢,傾身而上。

雖然蕭長樂沉淪於美色之中,但她也沒有荒廢朝政,依舊每天按時上早朝,然後回御書房批奏摺。

奏摺批了一半,宮人走進來,低聲道:“陛下,齊王殿下求見。”

齊王就是蕭逾。自從在平定北涼動亂後,蕭長樂便赦免了他之前的罪名,還給他重新封王。而蕭逾也明白自已不是帝王的命,開始跟著楚洵言在軍中混,一心一意輔佐蕭長樂。

蕭逾裹著寒氣大步踏入御書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陛下。”

蕭長樂放下筆,抬了抬手:“免禮。”待蕭逾坐下後,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不知皇兄今日怎得空來我這御書房了?”

蕭逾猶豫了片刻,拱手道:“陛下,聽聞您想要派人去鎮守北涼?”

“不錯。”蕭長樂眯了眯眼,“北涼如今成為我南齊的附屬不久,人心尚不穩定,賽格又回了宮。朕怕塞娜一個人會有疏忽,想派個得力點的去幫她。”

蕭逾突然起身,徑直在蕭長樂面前跪下:“臣願為陛下分憂。”

蕭長樂也不叫他起來,把玩著鎮紙:“朕就說皇兄怎麼今兒個急匆匆地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

蕭逾急忙道:“那陛下可是答應臣了?”

“準了。”蕭長樂示意他起來,“朕知道你對塞娜公主有意,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是能不能讓塞娜公主接受你,就得看皇兄你的本事了。”

“臣明白!”蕭逾興奮地站起身,“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望!”

待蕭逾走後,溫凝露給蕭長樂端上一盞茶,低聲問道:“陛下就不怕他利用塞娜公主……”

還沒等她說完,蕭長樂就打斷了她:“不會的。”

一個男人若是真的愛上一個女人,是不會狠下心去利用她的,女人也亦如此。但蕭長樂不明白,自已對墨泠、對楚洵言究竟算不算愛。她想自已是有點喜歡他們的,但也一直對他們心存利用。

只能說,作為君主,最不需要的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