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找些車坐著過去,一是錢暫時還不夠,二則是這一大片交通路段都還沒有完全建設好。
洛遲難掩喜色,又轉瞬即逝,微低著頭輕勾著嘴角。
命笙注意到了,不禁在內心感慨。
這孩子真乖,被父母遺棄了,都還想著回去看看他們。
或許是想再看看親生父母,了結最後一絲念想吧。
他還知道是家人拋棄了他,還知道他們在主區,估計是對於這些都有記憶的。
可能是因為他的異能。
光屬性異能,能稍微保全自身,但依舊很弱,雖然稀少,但誰也不想擁有。
到時候,命笙再去看看洛遲怎麼樣了。
希望最後不是...死了。
當然是不能再用師父的身份,比如說,找人調查一下,然後如果過的不好,設計一場偶遇,救助一下他。
不過,這些細微的小動作,是洛遲刻意找好的。
他們還在蛋裡的時候,就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蛇的生產方式是透過蛋的。
他的這顆蛋,裡面有兩隻蛇。
最先有意識的是洛宴,家族的人測出這顆蛋生出了意識,便進行異能測量,測出來的是光屬性。
洛遲是後來有意識的,但因為那時候,自已母親接受不了自已的孩子是如此的無用,想要摔碎它。
父親有很多個老婆,母親才剛因為孩子受到點關注,但又因為孩子的無用不受重視。
但是侍從阻止了她摔蛋的行為。
而那顆蛋,受了刺激,導致他們融合了。
因為探測的時候,是看不見內部的,而且之前也沒有出現過一顆蛋有兩子的情況。
蛋也只是比平常大了一些,就因為這個,他的母親相信會生出一個強大的孩子,但結果的落差太大,她接受不了,於是有些瘋魔了。
洛遲是父親取的名字,但因為覺得他令自已丟臉,所以就沒有采用。
而洛宴,還是侍從取的。
母親不信邪,在洛宴三歲的時候測過很多次,但結果還是一樣的,永遠是光屬性。
母親有時候叫他洛宴,又有時候叫他洛遲。
洛宴很害怕,而洛遲只能在他身體裡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四歲那年,母親帶著幼小的他來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把他丟在了那裡。
小小的他很害怕,一直等著母親,最後在無念村這裡哭喊著。
他的聲音引來了人,但同時他也暈倒了。
再次醒來,他的目光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有些空洞。
但看了看周圍,很快鎮定下來。
這是洛遲,洛宴現在是一個小光球。
“你是誰?”他問道。
“我是洛遲。”洛遲在心裡這麼說道。
他把父親取的那個名字作為了自已的名字,而他,也已經看不下去洛宴那膽小怕事的模樣。
“唔,你是我嗎?”洛宴再次問道。
“準確來說,我是你的弟弟。只不過,我們用的是同一副身體,之前的我一直拿不到身體控制權。”洛遲說道。
“弟弟...那你會保護我嗎?能不能不要和媽媽一起丟下我一個人...”洛宴這麼說著,小光團還抽泣起來,聲音也帶上了鼻音。
“廢話,我才不像那個老女人一樣。就為了給自已個攀附別人能得到的最高的地位,就這麼狠心拋下自已的兒子。”洛遲在心裡說道。
“孩子啊,你怎麼樣了?”一位年邁的老婆婆走了進來。
洛遲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用著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婆婆,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小聲啜泣起來。
“真是造孽啊...孩子,不要哭,那樣的人不配為人母。”老婆婆邊說著,邊替他擦眼淚。
後來他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直到老婆婆死了。
那個老婆婆的錢本就不多,也不足夠讓他上學堂,死後剩下的錢也不多。
她沒有後代,更沒有親戚家人。
所以,最後替她收屍的,是洛遲。
洛宴在角落抹眼淚。
所以能動的,就只有他。
於是,他過了一段吃剩菜,摘野果野菜吃,啃魔獸肉的日子。
他是想過回去,但老婦人的錢不夠,他就也並未強求。
而一路走過去,那是不實際的,路上還極有可能餓死或者怎樣死去。
最後,終於等上了命笙,時間也來得及。
因為一直在殺魔獸,把周圍大大小小的魔獸都殺了個遍,他現在的境界也有個高階,不過是下等。
為了使自身的傷口更加多和深,讓命笙產生憐惜之情,他去找了只高階中等的魔獸。
然後越級反殺了它。
身上的傷口很疼,但為了計劃,他能忍,但洛宴忍不了,只是感受了一下就暈了。
那塊晶石已經被他吞噬了。
按理來說,晶石一般上不能吞噬,即便是可以也得經歷很大一場加工,但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是暗屬性的。
擁有著吞噬的能力,還能為自已治癒,只不過過程會很疼。
是和光屬性一樣稀少,甚至更少的強大異能。
命笙把地圖收了起來,看了眼窗外,月亮已經露出來了。
於是乎,她向洛遲問道:“天色不早了,你是要先睡覺還是先為師展示一下你的異能?”
“還是...還是先睡覺吧,師父,你也先休息吧...帶著我回來肯定很累吧?”洛遲說道,微微低著頭,抿著唇,摩擦著手指。
“這麼小心翼翼做什麼,我也只大你一歲”命笙說道。
“那...那師父,我睡哪裡...”洛遲小心翼翼地問道。
“廢話,當然睡床啊!”
“可是如果我睡床的話,師父睡哪?”
“我就不能打地鋪了?今天就湊合一晚上,明天去那邊的鎮子上,我要搞點錢,也剛好租一晚房。”命笙說道。
洛遲不再多說,乖乖地上了床。
他的頭髮是黑色的,前面一圈是有些雜亂的短髮,最後面留了幾撮稍長些的頭髮。
像狼尾那種髮型,但那些頭髮還要稍長些。
洗完頭後都蓬鬆了不少,沒有吹風機一類的東西,但洛宴用異能搞幹了。
因此命笙就沒用異能給他弄乾。
確認洛遲差不多睡著後,命笙就走到了外面。
把帷帽摘了下來,就是面紗沒摘。
看著漫天月色,命笙感覺蠻有意境的。
想拍照。
沒東西。
揉了下翹起來的兩隻耳朵,命笙伸了個懶腰。
她一直在想要帶著這隻小蛇一塊,平常睡覺或者待一塊的時候怎麼搞。
她一直戴著面紗還沒事,也透氣,臉遮的挺好,但眼睛耳朵髮色什麼的都露出來了。
戴著帷帽,戴久了會有點悶,必要時候得透下氣。
但帷帽是最保守的。
到時候再買個墨鏡吧...
然後再買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