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色頭髮的姐姐進屋了,跟坐在自已身旁的晨哥聊了起來,我沒敢再握住黑髮青年的手了...剛剛晨哥確實想了些色色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但晨哥抱著自已是真情實感的,但我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情緒變得異常的暴動,像是自我保護般抵抗著情緒的影響,也包括我自已。
又或者說這種情緒上來就只是為了針對我而存在的,晨哥就好像一具軀殼一樣完成著自已的任務,僅此而已。
他不缺情緒、不缺情感、不缺意志。
但他的心...是黑色的。
記憶中這種情緒是在某種花裡誕生的,花名字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想也叫不出來,情緒匯聚成野獸來攻擊自已。
那時在自已身前揮舞刀鋒青年的身形依舊曆歷在目,晨白...他的名字。
那股情緒,在他的身上也異常的強烈。
當不帶感情的刀刃斬向那些異常的情緒的時候,一切的性質好像都發生了變化,花瓣在那異域四處飛灑著。
等一切安定下來,我才發現自已跌入了憶質空間中,四周的場景是未曾見到過的碧藍海域。
赤腳站在水面上的感覺異常的奇怪,就像下方有什麼東西在踮腳什麼的,水似乎變成了軟軟的浮漂一樣。
憶質還是和一切一樣的無情、和世界一樣無情、和那副只有意志的軀殼一樣的無情...
海平面上,那個帶著譏笑的東西出現了。
我不知道那東西的名字,我只知道她剛出生時就待在海邊了,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東西是神啊。
樣子長得都是那麼抽象...
我清楚,我憎惡它。
是它滋生了那些異端的情緒,無非就是為了好玩,因為神是不需要多餘的感情的。
就是它給了我們選擇的權利,但這完全是出於它的開心而已。
我僅僅想守望晨白,它引導著流音前往的世界就絕對不會有我,一時的守望變成了永無止境的監禁...
晨白則是因為那異端的情緒被侵蝕了心靈吧?又或者說...僅僅只是為了好玩,那東西把晨白的心給奪走了呢?
什麼情緒都感受不到,只能用空殼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晨白了,儘管有意志又能做什麼呢?不帶情感的再次荒度一生?
在不為人知的世界沒人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除了那個東西...暴虐的情緒到達臨界點會發生什麼呢?那個不屬於人類的情緒,陪著晨白走過了多少個世界?
我蹲下把腦袋埋進水裡,原本澄澈的海下一刻就變得那樣的血腥、暴力。
海里只有一種東西,一個個身形不一的黑髮青年,不管是去阻止那情緒的增長也好,還是肆意增加也好,到頭來晨白的命運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不戴情感到死去,這是最為痛苦的。
但他連痛苦都感受不到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暴虐的情緒在主導啊...
可悲的就是情緒是由不屬於自已的心控制的,在各個世界的經歷,開心的笑容...感動的淚水全都是假的...
從那副毫無高光的雙眼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咔...
從憶質空間中出來了,剛好身旁的晨哥也剛和那個米色頭髮的姐姐聊完天呢!貌似明天就可以正式上崗了,晨哥在學校的時候我也可以不用呆在家中一個人了呢!
“...”
“走吧,小天。”
“嗯!”
米髮色少女的名字叫光望,是園長的親女兒。
從聊天中得知這所幼兒園是公辦的,但平時園長似乎都挺忙的,都是由小光在處理幼兒園一系列的事情。
聽到了我們的諸多遭遇,少女表示非常的理解,很直接的就把我給錄用了呢。也順便把小天給招了進去當吉祥物什麼的。
但我很清楚現在女孩的問題,她在剛剛自已要與小光交談前畏懼了,然而我並沒有主動的使用“暴虐的情緒”。
“時間還早...要不去公園轉轉?”
“好欸!嘿嘿...”
女孩開心的舒展著雙臂,像是在故意的展露自已的情緒一樣。
“...”
霞城,是座夢幻般的城市。
就像底層的人和高處的神一樣擁有著不可跨越的屏障,底層的人開心是不被高處的神理解的,反之高處的神做什麼反而不會去理解人。
因為他們從未瞻仰過人,不知道他們要什麼。
“小天...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
我身形微頓,轉身靠在了面朝大海的護欄上,張口很隨意的提了這件事。
“辦公室怎麼了?”
“我的情緒。”
“嗯?”
女孩還在裝傻充愣。
“很暴虐、空虛、寂寞對吧。”
“...”
這下確認了,她真的感受到了。
“你說啊...多荒謬啊。虧我能在自已面前說出我是幸福的...”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我早就知道了。
站在那暴雨下的馬路的時候,又或者更早更早的時候,雙親在自已面前離去的時候,我便被那異端的情緒給控制了。
情感...是什麼。
為什麼我哭不出來。
明明很痛苦...
“我早就沒有心了吧。”
咯噔...
這句話反倒成為了最有安全感的一句話,因為以前的晨哥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失去心了。
“感覺到了吧?暴虐的情緒什麼的充滿了我的內心,這是多麼虛偽的東西啊...”
“...”
“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
女孩的淚突然從眼眶流出,她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半分發型的青年,他明明知道了這種情緒對自已來說意味著什麼。
“...別哭嘛,我又不是要死了。”
我像下午時在辦公室的時候一樣抱住了女孩,她下意識的動手掙脫了起來,但她逐漸意識到一個自已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儘管沒有心,但此時青年的情緒極度亢奮。
愣是把暴虐的情緒給壓制了下去,暫時不會被女孩感受到的程度。
“對不起,讓你害怕了...”
“唔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害怕,她是在害怕啊...
學著電視裡男主的樣子我把小天背了起來,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女孩依舊在我的背上哭泣著,買了些能墊肚子的東西我們便回到了家。
小天的情緒很不穩定,到家後依舊在哭泣。
我索性拋棄往日的羞澀直接跟女孩一起洗了澡,當然必要的浴巾什麼的都捆在身上,因為女孩沒有自主洗澡的能力。
把貼身衣物穿上,我招呼著女孩躺到地上的席子。
“睡吧,醒來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
“......”
手被握緊,女孩並沒有回覆我。
見狀我也躺到了席子一旁空空的地板上,白色的被子蓋著兩人,儘管身體哪裡都是冰涼冰涼的...但女孩手中的溫度無不穿到了我的手心中。
就像流音所做的那樣,這次我要獨自去面對。
我沒什麼把握,畢竟對方是神。
我獨自一人,把那荒謬的東西給斬獲。
也不對,我心裡莫名的希望小天也能在夢裡就好了。
這樣想著,我閉上了雙眼。
身體沉入了憶質的海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