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流音也坐到了女孩的身旁,從後面輕輕的抱住小天,兩人的額頭也輕輕的貼到了一起。
久違的幸福感傳遍了全身,沉寂的心也再次躁動了起來,即便這個世界對自已如此殘酷,哪怕就只有這一小會也好。
“謝謝你,小天。”
“我也是...嘻嘻。”
“晨哥...流音姐姐。”
那致死不渝的白、抗衡命運的音、放晴後的天,我的思緒漸漸被拉進了遙遠的彼方,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哎呦。”
我幾乎是在空中跌入這裡的,好聞的花香充斥在落點的周圍,異樣的瞌睡感爬上心頭。
“真是麻煩啊,在這種地方睡著的話...”
抬頭,吃力的坐了起來。
看著四周的的場景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粉白色叫不出名字的花遍地開滿,長長的道路鋪設在這片望不到頭的花海之中,和小天的夢最大的區別便是天色並沒有上一次看到的那麼明亮。
從花海爬了出來,站在那條望不到頭的道路上,本身每一次的夢境探索總會有種真實又虛假的感覺,因為做完夢的我們並沒有實質性的變化。
但小天的出現是那麼不切實際,不久前在憶之中自已也只不過是斬掉了一些異端情緒也是一樣,也不僅僅如此。
變化的還有我的認知,這種情況下我已經完全沒有那種做夢的感覺了,反倒是那種踏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我似乎理解了探索夢的真正含義了,本身夢是不可影響的,但能夠牽引他人在夢境中自由的流音就是最大的變數,使得擁有獨特氣息的我能夠改變夢。
或者來說已經不是夢了,夢本身就是憶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音的影響,我已經能在夢中感受到強烈的憶質了,夢反倒像由憶質組成的回憶中的部分一樣呈現給我們經歷。
然後因為只是記憶的緣故所以夢醒的時候才會有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憶質裡異端的情緒就是會影響憶質,就像那些飢渴難耐的黑色情緒一樣。
“啊...看來今天我的運氣還不錯嘛...”
清爽的男聲從身後傳出,回頭便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你的名字,叫晨白對吧?”
僅是一眼我就已經知道了來者的身份了,因為這散發的青年身上穿著的深藍色袍服,腰帶上彆著的黃色竹刀無不點明瞭此人的身份。
我們甚至真的只有髮型才能區分兩人了,黃玉一樣的眸子儘管沒有一絲的高光,那厭世臉跟就跟店長說的一樣還是得開朗一點才行。
“嗯...那你也一樣?”
“嗯,初次見面。我也叫晨白!”
“哈哈,真是有趣的靈魂。”
穿著袍服的晨白扶著自已的腦袋,輕輕的笑道。
“那個...前輩?你在這裡多久了?”
“嗯~這個稱呼不錯,但我很抱歉...我已經不記得了,很多事。怎麼進入這裡,何時進入的,又是因為什麼...完全沒有記憶。”
“要不坐下來聊聊?”
“也是。”
兩人很直接的就坐到了花叢中,袍服的晨白並沒有像流音說的那樣帶著眼罩呢,反倒真的有種江湖騙子的感覺。
“你的記憶還沒被憶質侵蝕吧?”
憶質侵蝕記憶?第一次聽。
“有...算是吧?我記憶力出奇的差呢...以前的事基本上都回憶不起來了,但我身邊有個賢惠的青梅竹馬呢。”
“是流音吧?真好啊...流音還在你的身邊啊?她還好嗎?”
“肯定,那你呢?流音跟我說過你的事,但是下次才會用空閒的時間仔細講講來著。”
“還...還記得?”
聽到這話穿著袍服的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抬頭看著漫天星海,緩緩開口道。
“我啊...一生只為了她揮了一輩子的劍,只可惜我運氣不太好吧。沒能堅持到戰爭結束啊,然後我就來到這個地方了。”
那把竹刀被晨白連帶著鞘從腰間取了出來,一臉平靜的把刀刃抽了出來,看著刀身反光下的自已,我也平靜的看著他。
“看到這些粉白色的花了嗎?知道為什麼你叫不出來它們的名字嗎?”
“是哦,為什麼...”
“因為這些花,都叫晨白。”
“......”
啊?他說了什麼?
全部,全部都是“晨白”?
這樣想著坐在花朵上的我一臉惶恐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環視著四周看著這片望不到頭的粉白色花海。
“很不敢置信?當成我的也是這麼認為的。”
“當時我親眼看見\"晨白\"從空中跌落,跟自已聊了幾句隨即就變成了這樣,在眼前變成的這樣帶著點粉的白色花朵。”
“然後把它們種好,我便接著在這片神奇的的土地上旅行著,起初這裡的花朵並沒有那麼多...但我也說不上來已經過了多久了,花朵的數量比戰場上昂揚奮戰計程車兵們還多呢。”
那把竹刀的刃插到了土地上,穿著袍服的晨白一臉好奇的看著我,相比之下穿著過於現代的我沒有變花的跡象運氣確實挺不錯的?
“很好奇,你口中的流音還記得我。但你的服飾很明顯跟我不是一個時代的吧?看樣子你知道什麼有趣的事呢。”
“可以理解,怎樣?要不要跟你聊聊?”
“嗯,在那之前...”
穿著袍服的晨白把刀從地上拔了出來遞向了我。
“我想看看現在的我相比以前,有沒有進步呢?”
“樂意奉陪。”
憶質空間中,站在花海中的兩人。一人手中握著那修長的竹刀,另一邊的袍服青年則是握著刀鞘看著不遠處的自已。
“如果我沒有退步,一秒...就是你的極限了呢。”
“這個嘛...我雖然連刀都沒有真正的握過。”
但手感什麼的並沒有消失,我很清楚在斬掉異端情緒的時候的自已,儘管憶質裡是那麼的不真實,但揮刀的時候總感覺就像自已本應該就會揮刀一樣。
“即便如此,一秒足矣。”
“話雖如此,我真的挺開心的啊。這真的是我第一次不是因為流音而去揮刀,單純就是想起斬、去肆意揮霍自已的力量。”
看著滿地的白花,突然升起的罪惡感令人有點不適,畢竟這些花說到底都曾是自已啊?終究是沒得到更多的情報啊...
“你...想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嗎?”
“當然。”
“那是個明媚的午後,貼身保護流音的我在掩護她離開的時候還是沒能頂住,捧著紫色的花倒在了那片無人回踏足的地方。”
“再次睜眼時我就已經在這了,我想...這裡應該是死後的世界吧?世界盡頭的彼岸?”
因為死,才開到的這?
“哈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抱歉。”
刀指著眼前的袍服青年,見狀青年也面朝著自已鄭重的對視了起來,下一瞬間對面的氣息驟變了起來,瞳孔中的高光瞬間消失了一樣。
就在一瞬間兩人的身體同時動了起來,由先做出反應的我側身朝著青年的腰部襲去,他正要反制的時候本應落到自已身上的刀鞘偏離了一下。
本應平斬的刀此時已經插進了青年的腹部,我則是因重心失衡倒在了粉白的花中,被砍到的地方並沒有像想象中的流出血液,反倒是黑色的情緒從中流出,進入了自已的體內。
我說過,一秒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