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還記得在海邊的那天嗎?我記得那天我彈的也是這首《鳥之詩》呢。平靜、安穩、富有親和力...”
“是啊...小時候,能在海邊玩耍的那一年...真的很開心呢。我記起來了,海邊的樹下...那個被埋藏起來的漂流瓶。”
“漂流瓶?我估計那都變成時光膠囊了吧。嘿嘿...晨哥,找個時間一起過去看看吧,我記得那天我也往裡面塞了點東西呢。”
“是嗎?我沒印象了...找個時間過去看看吧!”
“嗯!”
彈完一首歌后我們兩人便一起整理完裡面的樂器之類的東西,弄完後流音便帶著我坐到了房間裡的休息區。和偏向於活動娛樂放置樂器的區域一比,僅僅是靠著牆添置了軟墊的一排座位就顯得很普通了。
但長度貌似還不錯,甚至一次性可以支援躺下兩個人,就是邊緣沒有護欄睡著後容易滾到地板上。
“晨哥,坐下來休息吧。”
“嗯。”
簡單的話語中兩人坐到了一起,少女不自覺的就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流音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估計還是有點不舒服吧。
老老實實的讓少女靠住,我調整了一下自已下體的位置,把手機放到了自已身旁,也把眼睛閉上去迎接睡魔的洗禮了。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斥使我的意識逐漸清醒,只不過眼前的場景並不是在音樂創作室的包間裡,而是那片令人感到舒心的海邊。
不遠處的樹下那個感到熟悉的身影令人無比懷念,那個褐發少年應該就是我本人了,蹲在綠蔭下的女孩應該就是流音了吧。
這樣想著我不自覺的靠了過去,因為這是平地未來發前的樣子,令人感到舒心的樣子,換做現在再坐到樹下估計能看到不少的墓碑吧。
海景依舊能被盡收眼底。
“欸?晨哥?”
咚。
聽到那聲熟悉的晨哥,儘管聲音略帶稚嫩了些,但依舊使我的心不由得顫動了一下,再看過去即將要坐到女孩身邊的男孩已經消失了。
“你...是在叫我嗎?”
儘管知道這一切都不真實,但我還是願意回答眼前這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因為我也像以前一樣的喜歡著她。
“嗯!先坐下來吧?”
“好。”
聽從女孩的安排,我坐到了原本這個時間我該坐下的位置,女孩也像記憶中的一樣把圖畫冊從身後拿了出來遞給我看。
儘管女孩年齡還小,畫技可以說高出同齡人一大截,第一頁便是那個自已最熟悉的形象,畫面中那個留著半分的青年,圍著黑色的圍巾,穿著褐色的風衣。
正是多年後自已與少女相遇時的打扮,難道從小流音就一直在憧憬著那場雨夜了嗎?圖畫中的青年把傘遞向了公交亭,公交亭又巧妙的把接傘人給擋住了。
“晨哥真是的...怎麼還是那麼愛哭呢?在夢裡也是這樣。”
“欸?”
再一眨眼身旁女孩的樣子已經變成了剛剛靠在自已身旁流音,少女略帶玩味的微笑總能令人浮想聯翩呢。
“我不是在做夢嗎?”
“嗯~你就是在做夢呢,只不過在跟我做同一個夢而已,準確的來說應該算是我的能力吧?在意識朦朧的時候能跟著緊貼的人進同一個夢。”
“噢噢...好神奇。”
見狀我不由得打量起了周邊的場景,四周的景色是那樣的熟悉,只不過比現實多了一層不存在的彩色濾鏡。
也可能是我對於現實的失望?現實中的諸多場景像是蒙上一層灰色的紗布一樣,不由得讓我回想起在公墓每一次給雙親掃墓的時候。
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在看著我,多麼希望這時候有人能站出來痛斥我這個還活在現世的人,與周圍的色彩截然相反,是肅殺的灰。
“真好啊,這片令人懷念的景色...晨哥你回憶起這片你我相遇的綠陰了啊。欸?晨哥?”
不知道是情緒不穩定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少女身旁坐著的青年正以一種怪異的形態正在閃爍著,是不屬於這片綠陰的純黑色,逐漸崩壞著。
再次睜眼眼前的場景終於是回到了那熟悉的休息室,可能是睡姿不端正的緣故吧,渾身有點痠痛沒勁,特別是右肩。
“誒,晨哥...下午好...”
少女的腦袋依然靠在我的肩膀上,一下就把剛醒的那種朦朧感給整消散了,流音身體上淡淡的薰衣草味聞起來更誘人了。
暫時無視掉害羞的那股勁我驅使著左手動了起來,把放在自已左側的手機拿到自已面前開啟檢視時間。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剛剛好是兩點整,見狀我便左右手同時開工左手拿著手機輕輕戳著少女的腦袋,右手嘗試著緩緩抬起。
“嗯,下午好音醬...”
“音醬...”
少女迷迷糊糊的坐直身體,睡眼惺忪的樣子把以往那副做事遊刃有餘的流音完全掩蓋住了,這就是少女睡醒後一點點的限定時間吧。
“晨哥...不要講那種那麼令人感到羞澀的綽號啊。小時候叫叫就行了,我已經快二十歲了哦...”
少女揉搓著雙眼從座椅上站起,狠狠的伸了個懶腰,突然意識到這個角度十分危險的晨白也立馬站了起來,再多看一眼的話...自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哈...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學校吧!”
少女的笑容滿面,迴歸那個想著獨佔自已的狀態了呢。
“嗯,回學校吧。我的課表上下午有必修課來著。”
就這樣,跟老闆娘打完招呼我們兩人便離開了那個需要左拐右拐深入探索才能找到的音樂創作室,下次過來是什麼時候呢?
在路上與流音隨便聊了幾句,途中遇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晚打算搭訕流音的那個鏢頭青年。
不遠處蹲坐在過道旁綠化帶上的青年估計是瞥到了流音的身影,剛想要動身上前主動搭話吧,目光不由得與我對視上了。
這是我第一次正眼與這人對視,我也許不記得他了,什麼時候認識的呢?完全沒有印象,對方的反應倒是極其誇張?
“晨...晨晨白?高中那個晨轉陰?”
晨轉陰?沒聽說過。
“那個...我們認識嗎?”
儘管極力的回憶卻對眼前的鏢頭青年沒有任何的印象,如果是高中的話...那確實是我跌落陰霾中的一大轉折點。
對此我勉強擺出一副平淡的假笑,試圖收斂自已的氣息而達到讓對方不緊張的程度,結果笑容剛掛到臉上鏢頭青年便轉身直接溜走了。
“這人?什麼情況啊...”
“嘿嘿...以後幫你回憶吧,現在先去學校要緊吧?”
“也是,先去學校吧。”
本來就沒多少時間,沒過多糾纏真是太好了,話說他口中的晨轉陰?是在指我嗎?仔細回憶起來高中時的我還在極力的反抗著校園霸凌,具體的細節不太記得了...但我好像從來沒有挫敗過吧。
直到那天的降臨,我才知道生命為何如此脆弱,高中的那幫混混們為何再也沒有找過自已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