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裴曉曉和周波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們作為老師，平時自然聽說過趙鴻文與賀秋雅不清不楚的關係，也明白陳辭為什麼要找趙鴻文比試的原因。
他們不怕陳辭贏不了，只怕趙鴻文成為下一個被送進醫院的人。
陳辭已經接連把學校的三個人送去市武院打鬥地主了。
趙鴻文要是再過去，他們就能湊一桌麻將了。
不過即使周波現在也想通了，如果陳辭真的能一直保持像現在的天賦，學校著重培養他，把他送進曙光大學。
哪怕僅僅憑他一個優秀的學生，附中的名聲不說在春城市，甚至在彩雲省都能再上一個大臺階。
“咳咳，既然如此。”
周波輕咳一聲，笑了笑。
“那就由陳辭同學和趙鴻文同學進行比試，其他的同學我和裴老師會根據你們修為的高低來分組。”
說罷，他對著裴曉曉點了點頭，隨後又朝著陳辭招了招手。
“陳辭，你跟我出來一趟。”
見狀，趙鴻文的內心更加氣憤，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果然！
果然有貓膩！
你們一個個為人師表，卻跟陳辭這個偷奸耍滑的傢伙沆瀣一氣！
實在可惡！
武道若是哪天衰落了，肯定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
趙鴻文在內心暗自罵道。
“周主任有什麼事嗎？”
陳辭和周波站在走廊中，平和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裡，高中這過去的兩年半中，周波從來沒有單獨找過他。
甚至基本沒有跟他說過話。
周波這個人向來是更加重視天賦優異且家境優渥的學生，像陳辭這種即便武學理論成績比較好的小透明，他並不在意。
畢竟武道修行是一門成本極大的事情，沒有深厚的背景支援，武道之路走不長遠。
“陳同學，跟我過來。”
周波笑意盈盈，如同一朵綻放的菊花。
他不太自然地摟住陳辭的肩膀，把他領到了藏書館的二樓。
經過對周波指紋與虹膜的雙重識別，兩人進入了二樓的藏書室。
厚重的鋼化玻璃門剛一開啟，一股木材與紙的清香就撲面而來。
古色古香的一排排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籍和功法。
“嘿嘿，陳辭同學。”
周波如同蒼蠅般興奮地搓了搓手。
“我都聽裴老師和潘校長說了，你在分班考試中表現十分優秀，昨天又打敗了二階二重的趙江老師，校長特意囑咐我，讓我多照顧照顧你。”
“嗯……”
聽到周波的話，陳辭點了點頭。
他並不意外這些老師的反應，畢竟這個社會的資源本就集中在少數精英武者的身上，他既然能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天賦，學校重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規定，本來是應該等選好五個參加校級交流賽的同學後，你們再一起進來挑選功法的，但是周主任我認為你天賦異稟，應該多學一門。”
周波討好道，“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你可不能出去告訴別人哈。”
什麼自作主張，周波這分明就是在賣自己的人情。
要是校長不默許的話，憑著周波素日小心謹慎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單獨帶著陳辭過來。
但陳辭並沒有拆穿，反倒是後退了一步，微微頷首。
“周主任，學校有嚴格的規定，沒有校長的允許，任何年級的級部主任或者班主任都不能擅自帶學生過來學習挑選功法。”
陳辭笑著說道，“既然您剛才說這是您自作主張，萬一讓校長知道了，豈不是會連累到您？”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實在不敢直接違反規定，我們還是回去吧。”
說著，陳辭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哎哎哎！”
見狀，周波連忙上前擋在了陳辭跟前，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你這小子倒還跟我玩上心眼了。
什麼不敢違反規定？校規還說不讓天賦好的學生欺負老師呢。
你昨天把趙江往死裡乾的時候，也沒見你不敢啊！
周波深吸了一口氣，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
“陳辭同學，其實……”
周波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波。”
正當氣氛尷尬之際，藏書室外突然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周波頓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頭，正巧對上潘文耀犀利的眼神。
“校……校長。”
周波縮了縮脖子，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其實剛才周波和陳辭在藏書室拉扯的時候，潘文耀就偷偷摸摸躲在樓梯口聽著。
他作為一校之長，自然想得周到一些。
他擔心陳辭兩年多沒有受學校什麼照顧，一下獲得重視以後就會有驕傲情緒，到時候這些對他的偏袒和照顧反而成了影響他進步的阻礙。
但眼看周波拿不下陳辭，潘文耀只好親自出面。
“校長好。”
陳辭十分恭敬行禮，隨後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望著潘文耀。
“校長，周主任他雖然擅自帶我來了藏書室挑選功法，但他也是出於好心，我也沒有真的拿到功法，校長您就不要責罰周主任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名中年男人頓時滿頭黑線。
不是你小子也太會演了吧？
周波內心更是有苦說不出，他本就是依著校長的意思來幫助陳辭，順便再賣個人情。
結果陳辭非但不上套，反倒在校長面前替自己求情。
這麼一搞，倒是陳辭賣了自己一個人情。
“咳咳。”
潘文耀表情有些不自然，只得靠咳嗽來掩飾自己尷尬的情緒。
“陳辭同學，你的情況我聽裴老師說過了，周主任今天雖然未經我的允許帶你來了藏書室，但其實我內心也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沒來得及說。”
潘文耀說著，目光瞟了一眼周波。
“既然今天我也在這，我就直接同意了，你可以從這裡挑一門功法拿去學習。”
終歸還是校長會說話，既然周波拿不下陳辭，那就把裴曉曉搬出來，陳辭總不會再拒絕。
“原來是這樣，多謝校長的關心。”
陳辭點了點頭，眉頭輕皺了兩下，轉而繼續說道，“但我不想在這裡挑選功法，我想去四樓看看。”
話音剛落，不僅是周波，連潘文耀也不禁雙眼圓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