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潘文耀辦公室。
“呼——”
潘文耀掐滅手中的煙，長舒了一口氣。
“校長，您這一晚上煙就沒停過，我和裴老師都成煙燻臘肉了。”
周波坐在潘文耀對面，有些為難地說道。
“你們說，陳辭這個學生，我們該怎麼培養？”
潘文耀沒有顧及周波，再次拿出了一根菸點燃。
“按照裴老師說的，他剛覺醒一階二重，下午就打敗了一階五重的學生，今天上午又連著打敗了一階六重和二階二重兩個人。”
“真是……強得不講道理。”
潘文耀感慨地搖了搖頭，“我當年覺醒武道天賦的時候是一階六重，直到現在才不過三階往上的水平。”
“當初周圍人都說我是武道天才，但我這個所謂的天才在陳辭面前，還是差了些。”
當了多年校長的潘文耀見過太多的武道天才，但從來沒見過像陳辭這樣的學生。
不僅武道修為提升快，對於功法的修煉和理解也遠遠超出常人。
每當想起陳辭與趙江對戰時那勢要吞天的烈火猛虎，潘文耀內心就不禁震顫。
那種把功法修煉到極意的強大氣勢，以及對於自己戰鬥能力的自信，是連很多老師都做不到的。
哪怕不過是兩門一階功法，也打出了不輸二階的水平。
下午安排校醫把趙江抬走以後，潘文耀望著地上的血跡，感受著周圍烈火掠過後的餘溫。
滿腦子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陳辭把趙江埋在沙灘上。
“要我說，這小子確實有天賦，會不會是覺醒的時候儀器壞了，低估了他的實力？”
周波猜測道，“不過就算他天賦好，未來也不一定能夠有好的成就，有天賦的人多，但止步於天賦的人也有很多啊。”
“況且他下手實在太狠，兩天把三個人打進醫院，要是真給他培養起來，以後他走了歪路怎麼辦？”
“他不會的。”
一旁沉默的裴曉曉突然開口，正色說道，“從高一入學我就一直帶著陳辭這個孩子，他不是那種人。”
“下手狠是好事。”
潘文耀也同時反駁道，“以後他要是平步青雲，真的成為了一方守城大將，對待兇獸難道還要心慈手軟嗎？”
“就算他以後真的倚仗自己的實力為害一方，那也是我們的問題。教書育人，學生有錯，那就是老師沒有教導好。”
“好……好吧。”
眼看兩人矛頭都指向了自己，周波縮了縮脖子。
那我走？
“市裡每年都會有一個武考優等生名額，獎勵一枚氣血丹和一本二階功法，我想把這個名額給陳辭同學。”
潘文耀沉聲說道，“而且我聽說這次覺醒儀式，市裡其他幾個學校也有不少天賦異稟的學生，前陣子培秀武中的校長找過我，想要和我們學校的武考生進行交流賽，我想讓陳辭同學帶隊去參加。”
“培秀武中？”
周波回憶片刻，“他們校長不是您武大的同學嗎？是叫馬鵬來著吧？”
“對，就是馬鵬。在武大的時候我倆就不對付，他這次找我，估計是培秀那邊覺醒了什麼厲害的學生，找我來討面子呢。”
潘文耀將手中的菸頭用力按在了菸灰缸裡，“這老東西，和我明裡暗裡爭了這麼多年，沒完沒了。”
“那如果贏了這次交流賽，會有什麼獎勵呢？”
裴曉曉小聲問道。
陳辭畢竟是她親手帶起來的學生，這兩日忙著分班考試，陳辭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
武考生的目標不是一次次的比武，而是更多的資源和馬上要到來的全國武考，能進入一個好的武道大學，未來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如果獎勵不夠豐厚，裴曉曉並不想讓陳辭去參加無意義的爭鬥。
要是再受點傷，那就更加得不償失。
“這個你放心，兩校比賽，優勝的隊伍能夠獲得兩校聯合贊助的一百萬武道幣獎金。”
潘文耀笑著對裴曉曉說道，“我知道陳辭同學的家庭情況，這次比賽我也是想找機會多幫幫他。”
“每隊由五個人組成，如果贏了，陳辭同學至少能拿到二十萬。”
“嗯……”
裴曉曉點了點頭。
二十萬用來購買武道資源雖然微不足道，但對於改善一個高中生的生活，那絕對是完全足夠。
“這件事你有機會的話跟陳辭同學商量一下，最終還是要看他的意見。”
潘文耀並不是喜歡幫別人做決定的人，有天賦的學生個個都是他心尖上的肉，他不會強行逼著這些學生做不喜歡的事。
“小周，剩下的四個人你就和裴老師從重點班的學生裡挑，商量著看看。”
“哦哦，好。”
周波點了點頭，轉念又察覺不對，“我和裴老師？”
“對啊，裴老師教出了陳辭這麼優秀的學生，我決定重點班就讓裴老師來帶。”
潘文耀笑了笑，“而且她和陳辭同學比較熟悉，換了其他老師，我怕陳辭同學不習慣，再受委屈。”
“謝謝校長信任。”
裴曉曉連忙起身鞠了一躬，“我一定不負您的期望，帶好重點班。”
從分班考試結束之後，裴曉曉就十分擔心陳辭去了重點班會受委屈。
畢竟他的家庭條件擺在那，平日裡又不愛說話，學校裡的老師不乏有很多像趙江一般的勢利眼，得到誰家的好處多就著重培養誰，到時候要是因為老師的疏忽耽誤了陳辭。
那裴曉曉這輩子肯定都要沉浸在後悔之中。
“坐吧坐吧，還有一件事。”
潘文耀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轉而嚴肅起來。
“那個叫賀秋雅的學生家裡條件不錯，父母在市裡自己開了家武館，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怕這次考試後，他們會找陳辭的麻煩。”
潘文耀說著，目光看向周波。
“你找人從學校裡找五間大點的屋子，重新裝修一下，給陳辭還有其他四個參加校級交流賽的學生當練功房。”
“咱們學校不是有專門的練功房嗎？”
“那些都比較老舊了，地方也不夠大，你看著不行把那些屋子打通，兩個合成一個，再給陳辭同學的那個專門配上床什麼的，讓他最近就在學校裡待著吧，沒事少出去。”
“明白了。”
周波點了點頭。
“還有，等你們確定好參賽學生以後，帶著他們去學校藏書館再挑兩門功法，光靠之前分配的功法肯定打不過馬鵬那個老東西。”
潘文耀繼續補充道。
“陳辭要是想要高階功法就給他，咱們附中雖然不像其他重點高中那麼富裕，但也別給人家孩子整得太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