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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用刑

時間過得飛快,等肖媽媽將食惡不做上午的事情忙完時,曹淑容已經將一本清心咒從頭到尾唸了十多遍了。

“夫人!”

肖媽媽輕笑的看著曹淑容,咧嘴笑道:“至從齊神醫贏了左工後啊,這店裡的生意就是這樣,一直沒有差過.”

“這個我知道.”

曹淑容點了點頭,沉聲道:“你也從來沒有出過盛京吧?或者說從你進宮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盛京以外的地方了.”

肖媽媽臉上一愣,看著曹淑容忙道:“夫人,盛京是錦何的都城,比其他地方肯定是要好上許多的.”

“昨晚你也聽到了吧?”

曹淑容確定的看著肖媽媽,輕笑道:“我現在想,當初為什麼瑞妃一過世,我就能在瑞宣宮門口碰到你,指點我去求張太后?”

“夫人!”

肖媽媽只感覺背後一陣發冷,有些事情儘管過去了許久,卻永遠也忘不了的。

“本來我以為只是你一句無心之話,那時的我是多麼的天真啊.”

曹淑容只留一雙眼在外面,看著肖媽媽無奈地道:“本來以為至少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是真心的為了我好的。

現在想來,原來所以的一切,都脫不開的我是曹家嫡女的關係.”

肖媽媽眼裡全是愧疚之色,沉沉的看著曹淑容道:“當年先皇后也是有愧於曹家,所以才讓我去說夫人說的.”

“想來這也是她一直留得你的原因吧,先皇后失勢之後,鳳儀宮裡幾乎無一活命.”

曹淑容眼裡厲色的看著肖媽媽,沉笑道:“我一直以為是如傳聞一般,你揭發了先皇后的事蹟,所以才得張太后的赦免!”

“皇后---”肖媽媽眼裡恨意如光澤一般閃過,搖頭笑道:“皇后娘娘仁慈,所以才會被張氏所害!”

“她到底給你留了什麼,花了她最後的精力,才得讓你在苦役司一直安好地活到現在!”

曹淑容低沉的看著肖媽媽問道。

“呵!”

肖媽媽失笑的看著曹淑容,苦笑道:“夫人果然是聰明的--”“其實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提起,在我一說到你時,蕭珏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來的!”

曹淑容確信的看著她,接著說到:“那時我在寧心居,所以才會失神沒想到。

現在想來,他身為一個帝王,儘管登基才五年,可他一天見的人,聽到的人名,不下百數,卻能在我一提及的時候就能知道是你。

所以--”“沒錯!”

肖媽媽眼裡肯定的看著曹淑容,點頭道:“張太后一直在找人問我,她與夫人你一樣,知道當年先皇后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將我這麼放過的。

所以她也在問先皇后到底給我留了什麼--”曹淑容點了點頭,輕笑道:“張太后沒有得到吧?”

“如果得到了,我哪還能活.”

肖媽媽頓時一陣的失笑,全身無力的靠在了曹淑容對面的桌子上,輕聲道:“張太后似乎知道我手裡的東西關係的張家的榮辱,但她卻不知道是什麼。

所以去年入秋那一天,她又讓人將我叫到了棲梧宮內--”“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嗎?”

曹淑容猛的想到,張太后去禮佛也是那時候的事情。

肖媽媽點了點頭,嗤笑道:“用刑這種手段她是不會用的,畢竟我才是箇中高手。

但她也有她的手段,並且直攻人心.”

一想到苦役司內,那個唯一幫過自己的小宮婢,最後活生生的被一點點的剝下了全身的皮,又一點點的用熱油澆了上去--肖媽媽就眼裡一陣恨意,儘管那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一直迴響,可肖媽媽卻死死的咬定不說。

一條性命,就是因為那個秘命--而且不只一條苦役司內,只要稍微對她好一點的,或是她招過幾個對面的人,無論是什麼人,卻會一個個的死在她的面前。

後來,她就只好選擇去打水,因為只有死守著那個井,她就是一個人,對著一口井,如果哪一天她堅持不住的,她就可以選擇跳下去。

那個女人知道她的想法,卻也沒有去阻止她。

有時一個人的孤獨也是一種酷刑,比任何的肉體折磨更慘酷的酷刑。

“後來她為何去禮佛了?”

曹淑容想信肖媽媽並沒有說出什麼,但估計也透露了一點,要不然張太后不會放掉後宮裡大好的形勢,而帶著大皇子出宮的。

“她將一個鳳儀宮裡的故人帶到了我面前--”肖媽媽一直帶著笑紋的臉,卻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煞紋--曹淑容心裡一動,全身就發著冷汗。

那些睜著通紅的眼的兔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它們本來應當鮮活而且讓人看著心生暖意的,就是因為她一時的仁慈,所以張太后幾乎將獸苑裡的兔子全部砍成兩斷放到了她的面前,只是要讓她明白,她想救的沒有一個救得了,所以她必須要聽她的話。

“她將那個人的頭髮一根根的拔了下來,接著是手指甲,再是腋毛,接著是--”似乎慢慢回想那時的情景,肖媽媽眼裡失去的神色,一種刻到骨頭裡的恐懼從她眼裡冒了出來。

“那時一根只是一點疼痛,可將有毛髮的地方全部拔掉之後,整個人的感覺就會變得很高.”

肖媽媽抿了抿苦,雙眼無神地道:“然後她就會問我的話,如果不答,她就將那人的小汗毛一根根的拔下來--”“不會很痛的,只是拔的時候有點小痛,但如果一直拔著一個地方,你就感覺這是一種無盡的酷刑,不會習慣,只是讓人感覺無盡的恐怖!”

肖媽媽搖頭苦笑,看著曹淑容道:“夫人在她的手下教養大,你用在綠水身上的刑法,想對於張氏來說,可謂是直接至極.”

“她善於攻心--”曹淑容實話實說,這她對張太后唯一的感覺。

無論是對於宮內最低微的宮奴,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張太后就一直用著攻心之術。

到了最後,卻不明白,明明是愛著她的人,卻一直對她抱著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