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忘了自己——這個想法剛閃過腦海,接著,冷之煥的笑容就僵凝在了臉上。
他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收了起來,雙眼在剎那之間,由驚愕換上了憤怒。
“文曉!”
他搖了下頭,想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點,可剛剛受過重擊的後腦讓他頭暈目眩。
聽著他野獸受傷後低吼般的聲音,肖雯手一抖,拿著檯燈座的手又在他後腦上敲了一下。
見他的身體有些搖晃,她飛快地從他身上跳下來,然後將手上帶著血的檯燈座扔到了地毯上。
“對不起,冷先生,你真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什麼文曉.”
見他已經沒什麼動靜,肖雯小聲地道歉著:“不好意思,我應該沒用多大力,你最多暈一暈就好了,你這麼偏執是病,要去找下心理醫生,得治。
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你別怪我.”
說完,她雙手合十,虔誠地向他拜了一下,轉身正想走,沒料到身體卻讓人陡得拉住。
也不知已經腦震盪的人哪來的力氣,肖雯嚇得差點叫起來,定眼一看,才發現半癱在椅子上的冷之煥伸著一隻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
他已經雙眼有些渙散,手卻不肯鬆開。
肖雯用手掰了幾下,一點效果也沒有,乾脆一把扯開自己的外套。
冷之煥抓著衣服的手順著她扔下的衣服一起失力垂落。
“文曉!”
背後又響起他磨牙似地,森森無情的低吼。
肖雯覺得自己就像面對著一頭受傷的獅子,而他此時又慢慢凝聚起來的視線,則像是在表明他的決心,比如,等他抓到她,他一定會咬斷她的脖子。
肖雯打了個冷顫。
“冷先生,至少你接吻技術不錯.”
她好言安慰,再三防備地看著他,確認他已經暈過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和神經病哪有時間講什麼道理。
肖雯打量著冷之煥,發現稜角分明的男人閉上眼睛後,也沒有比他清醒時弱勢多少。
他高大的身軀此時半陷在椅子裡,頭歪向一邊,修長的腿微分開放在椅子前,沉睡一般的容顏,還是給人一種隨時會撲上來的危險感。
肖雯有些後怕地觀察了一陣,才驚覺自己似乎犯了個大錯,蘇志明都說過這人身份特殊,她倒是不怕死地直接拿個檯燈座把人ko了!再一想剛剛被冷之煥摟進懷裡,一下子“七哥”一下子“文曉”的稱呼,她又甩了甩頭,犯病的人是對方,她只是自保而已,就算鬧到警察局,她也該佔著理才對。
這樣一想,又理直氣壯起來。
不過,外面還有保鏢,她只能想其它方法先離開這裡。
肖雯看了一眼窗外,突然靈機一動。
金灣在整棟建築外修建了一條從頂樓到一樓的維修井,就在外牆正中間的位置,那裡一般要透過走廊中間的維修房進去,可做為金灣的一名老員工,她曾有幸看到過金灣的整個建築圖紙,知道這個維修井為了保持空氣流通,在每層樓都還留了一個通風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