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昭和宮。
“如此說來,皇上是想學人金屋藏嬌了?”冷琪兒陰陽怪氣。
隱在黑暗中的冷煞完全沒多言的意思,就靜靜的聽著。
錦秋早將宮門口發生的事情稟報了。那會冷琪兒聽後十分震驚。她們一直以為熾王府敗了後,沐奚璃被人救走不知所蹤。
“想不到,皇上竟然將人帶回,還藏在冷宮裡。呵~”侍奉了兩年的男人,冷琪兒對晏墨炙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那是個十分自律,懂得隱忍控制慾望的人。
這樣的人,竟然敢冒天下大不諱,將準弟媳困在後宮。可見,這是真的放在心尖尖上了。
想到沐奚璃那狐媚子一般的美貌,冷琪兒嫉妒的發狂。
長長的護甲都被她掰斷了。你搶了我的王爺,現在又來搶我的皇上,還害得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早死。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感到她在癲狂的邊緣,冷煞難得開口,“皇上走前點名要她毫髮無損,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語氣疏離,話裡話外一點對堂姐的親近和尊重都沒有。
冷琪兒開始還以為冷煞怕她做的顯眼,耽誤家族大計。
可一想到傍晚那會錦秋傳回的話,說這個堂弟對沐奚璃十分護著,全程攬在懷裡。她腦海中立即閃出香豔來。
挑眉試探,“究竟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冷煞這人也挺絕,半句解釋沒有,“家族的命令,是要求你配合我們兄弟行事。不是要你質問我們的。還請注意分寸。”堂姐也不叫,簡直是混賬一個。
冷琪兒被頂的,肺管子差點氣炸。
男人向著外人也就算了,連孃家人都這個德行。
千萬別小看女人的嫉妒之心,嫉妒,能使人瘋狂。
她將怨氣壓下,不再多說,“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冷煞一走,她就招來親爹給的暗衛,交代了一件事...
事情調查需要時間,不過,她不介意在這之前,找個槍使一使。總歸,不能讓沐奚璃過的安生就對了。
*
沐奚璃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後宮女人蠢成這樣。在皇宮內,在錦衣衛眼皮底下,就敢明目張膽的來殺她。
半夜,睡的正香。
忽然呼吸不暢。她一睜眼,我滴媽啊。
微弱的燭光映照下,是一張不算熟悉但能認識的臉。誰讓,這張臉跟戰戍川有點像呢。正是入宮成了貴妃的戰容音。此時的她,一身黑色夜行衣,頭上戴著兜帽。
跟個女俠似的,帶著幾分英姿颯爽。
可手上的力道和說出的話,卻跟颯爽沾不上邊,只有狠毒無腦。
她一手捂住沐奚璃的嘴巴不讓發出聲音,一手用力掐沐奚璃的脖子,小聲怒罵,“狐狸精,沒想到你居然躲在這裡吃香喝辣的!”
“你給我去死,你個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你害死我的英楠姐不算,還害的我哥出家。你該死,你真的該死,你給我去死!”手上力道越來越大,用力到五官扭曲眼珠子都瞪出來那種。
“唔唔唔...”開始沐奚璃還能撕吧兩下,可隨著眼前人手勁變大,她的窒息感不斷襲來,生命逐漸在流逝中。
要知道,戰容音的武力值可是接近花英楠...跟她哥相差不算多的存在。
沐奚璃跟個死魚似的,臉色越來越紅。
這樣子,讓戰容音既興奮又得意。忽然不想她這麼容易死了。手點了沐奚璃的啞穴。眼睛瞄向她微凸的腹部,眸中閃現惡毒,“呵,英楠姐躺在冰冷的地下。你憑什麼過的這麼舒坦,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啊?”
“啪!”手鬆開,一個巴掌扇向沐奚璃。
沐奚璃頭瞬間一歪。但這個她顧不得了。抓緊時間呼吸新鮮空氣。同時,用力翻滾試圖爬起。
可惜,戰容音才不會讓她如願。
站起身,竟然想一腳踩向她肚子,“你跟晏墨熾一樣,都不是好東西!”這姑娘,心思簡單。花英楠屍體上有晏墨熾故意留下的匕首,她就相信,這事就是晏墨熾做的。
不像她爹跟花家家主,中年人心眼子多,總會想兇手另有其人,故意栽贓陷害挑撥離間。所以到現在,都沒相信這是晏墨熾做的。
戰容音想的簡單,匕首是誰就認定是誰。反而讓她更接近真相。早就對晏墨熾恨上了。尤其是,知道哥哥失蹤那段,她爹總是被晏墨熾拿捏後。現在她對熾王府上下都恨。知道被抄家的時候,她都想放鞭炮了。
這麼想著,這一腳可真是力道十足。
為母則剛,當孩子要遭到傷害的時候,沐奚璃忽然就多了三成力量。終於翻身成功,堪堪避過戰容音的一腳。
外面錦衣衛也不是吃乾飯的,倆人糾纏不休傳出動靜,終於吸引了他們。
紛紛衝到門口,帶頭的韓鈞敲門,“奚璃姑娘,你還好嗎?”其實他有點怕這動靜,是人家親親愛愛的聲音。
沐奚璃無法呼救,急的不行。只能不斷扔東西吸引人注意。
戰容音心下一慌,匕首掏出,想趕緊結果了逃走。
要不怎麼說蠢呢,也可能是第一次做沒經驗。竟然不知道在第一時間給沐奚璃點不動穴。
這回要殺她,沐奚璃能幹等著嘛,當然不能。
圍著桌子躲閃。
韓鈞終於不再等待,“嘭!”破門而入。
然後...
沐奚璃得救了,戰容音被治住。
注意,是治住,並沒綁著。不管怎麼說,這位頂著貴妃的名頭。是皇上的新寵。再有,親爹此時正在戰場陪皇上建功立業,威震四方呢。
錦衣衛們很懂得審時度勢的道理,只困住,不讓再傷害沐奚璃。並沒做過分的。
一幫狗崽子樣把沐奚璃氣完了,“皇上走前說要你們好好保護我,你們...就是這麼保護的?半夜三更,放一個瘋女人進來?”
她,韓鈞當然也不敢得罪。
簡單來說,倆女人,他們都不想得罪。只能躬身賠不是,“對不起奚璃姑娘,皇后娘娘宮裡來了刺客,我們兄弟被調走不少,所以一時疏忽了。”
沐奚璃翻白眼,“去,叫你們大人過來。我要他給我個說法!”
戰容音看出錦衣衛忌憚她,一下從歇菜狀變得囂張,“呵呵,說法,你一個沒有身份的野女人憑什麼要我堂堂貴妃給你說法?”
“再者,我對你如何了嗎?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嗎?”
沐奚璃一點不讓,“我是野女人?呵,我是王妃,你是貴妃,都是一品。你有什麼可能耐的?再說,我是野女人,你能好到哪去呢,不過是個妾而已。”
“你——”戰容音動手行,吵架不擅長。
一幫男的圍著,聽倆女的發飆。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韓鈞回頭,如蒙大赦,狗腿上前,“頭,您總算來了。”眼神交換,那意思,您給看看吧。幫誰不幫誰,好難處理。
沐奚璃盯著徐徐走來的男人,眼裡再沒有當初面對戰戍川的委屈。語氣淡淡,“她打了我一巴掌,我想給她些教訓,你同意嗎?”其實心裡沒抱希望。這男人,一心只想他的利益。跟戰戍川其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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