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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大結局)玉宇澄清萬里埃

“原來如此啊!”夭夭輕輕發出感慨,那眼神之中,竟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一種釋然的情緒,彷彿長久以來縈繞心頭的迷霧,在此刻終於悄然散去。

“如今究竟是什麼時候了?”夭夭微微轉頭,目光徑直投向法涅斯,語氣淡然。

法涅斯沉默了片刻,彷彿每一秒都在權衡著言辭的重量,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已然沒有多少時間了,旅行者已然抵達至冬。”

“這樣啊……”夭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的確,所剩的時間已如風中殘燭,根本無法支撐她們再進行下一次模擬。很明顯,提瓦特如今已真切地站在了生死存亡的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一步踏錯,便會墜入那萬劫不復的無盡深淵。

夭夭不再言語,整個宮殿瞬間被一種沉重的寂靜所籠罩,彷彿空氣都凝結成了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深知這一切於你而言,實在是有失公允,”法涅斯的聲音略帶沙啞,其中滿是無奈與決然,“但我所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提瓦特,為了文明的延續。哪怕為此我將成為萬夫所指的罪人,乃至最終身死道消,我亦在所不惜。”

“我知道了。”夭夭神色漠然,緩緩轉身,邁出的步伐略顯沉重,“我會出手的。”

那離去的身影,宛如被世界遺忘的孤鴻,透露出一種藏不住的落寞。

……

夭夭全力催動身形,不過短短一息之間,便如離弦之箭般離開了天空島。她獨立於浩瀚無垠的虛空之上,俯瞰著下方那遼闊得讓人望而生畏的大陸,眼中不禁閃過些許迷茫的神色。

此刻的自已,究竟該去往何方呢?如今的提瓦特,是否還能有自已的容身之所,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呢?對啊,自已不過是來自模擬提瓦特的異端,在這真正的提瓦特,根本沒有屬於自已的故事,更沒有自已的立足之地。

無奈之下,夭夭只能發出兩聲苦澀的笑,隨後移步而出,朝著東北方向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經過幾日馬不停蹄的奔波,夭夭終於來到了蒙德。這片廣袤的土地,雖遼闊無比,卻處處瀰漫著自由的氣息,空氣中彷彿還夾雜著酒蒙子肆意灑脫的味道。

站在蒙德的邊界,夭夭並未急於前往蒙德城,也沒有絲毫尋找酒蒙子的打算。她緩緩落在大地上,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地走著,彷彿在與這片土地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

一路走來,夭夭盡情領略著沿途的風景,感受著當地獨特的風土人情,心中不禁泛起萬千感慨。

不過一兩日的時間,天空漸漸飄起了濛濛細雨,宛如一層薄紗,輕輕地籠罩著大地。路邊的一個小旅館前,夭夭靜靜地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桌上放著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茶,她正默默品著,眼神卻時不時地飄向某個方向,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沒讓她等太久,一個撐著傘的少年急匆匆地朝著旅館走來。

“呀,怎麼都沒有位子了。”少年收起傘,環顧四周,臉上不禁露出些許苦惱的神情。他的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把看起來就造價不菲的豎琴,琴身隱隱約約之間散發著風元素的神力,彷彿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見狀,夭夭忍不住“噗呲”一笑。心想這酒蒙子也太警惕了吧,世人都說酒蒙子整日遊手好閒、不幹正事,可依自已看,事實並非如此。

自已才剛踏入蒙德,就被對方敏銳地感應到了。像自已這種讓對方一眼看不出修為深淺的陌生人,瞬間就引起了他極大的警惕,這不,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連天空之琴都帶在身邊,想來是有所防備啊。

少年左顧右盼,似乎終於注意到了夭夭,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快步走上前來:“這位客人,不知您介不介意我與您一同坐這兒呢?”

夭夭微笑著,優雅地伸手示意:“請便。”

少年一下子坐下,轉頭對著旅館的服務員喊道:“服務員,來兩杯酒!”

說完,一回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就像一個不務正業的小男孩,對著夭夭說道:“嘿嘿,異鄉人,你要喝酒嗎?作為您允許我一起坐的報酬,我可以請您喝哦~”

夭夭微笑著輕輕搖搖頭:“你是不會允許我喝酒的。”

“欸?為什麼呀?”少年一臉茫然,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夭夭卻沒有做出回答,只是依舊保持著微笑,那笑容彷彿藏著無盡的深意。

“好吧。”少年撓撓頭,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客人您是從哪裡來的呀?看您的服飾,像是來自璃月,可您的言行舉止又帶著幾分楓丹的韻味。”

“這個啊……”夭夭俏皮地嘟起小嘴,微微抬起頭,眼睛俏皮地眨了眨,那模樣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一般。

“我呀!我是來自異世界的旅行者,熱衷於穿梭在各個世界之間,去見識不同地方的美景。只可惜啊,來到這裡,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尋覓一個好的嚮導呢。”夭夭一邊說著,還一邊佯裝出苦惱的樣子。

“欸?這可真是巧了呀!”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叫溫迪,可是蒙德最厲害的吟遊詩人哦,蒙德的每一寸土地我都踏遍了,對這裡再熟悉不過啦,不如就由我來帶您在蒙德四處旅行吧。只要事後姐姐您付給我一些酒錢就好啦。”

“這樣嗎?”夭夭笑著點頭,“好吧,暫且就信你這一次,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多多拜託你了。對了,我叫夭夭。”

“您好,夭夭小姐。”

就這樣,在溫迪的引領下,夭夭踏遍了蒙德的名山大川,每一處風景都彷彿一幅畫卷,在她眼前徐徐展開。

至於付錢嘛?抱歉,夭夭身無分文。不過溫迪心裡想著,能把夭夭順利送走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兒還敢厚著臉皮找夭夭要摩拉啊!

……

之後,夭夭隱匿自身氣息,悄然漫步在璃月港之中。與模擬提瓦特中的璃月港不同,這裡不愧享有七國第一港口的美譽,整個城市龐大得超乎想象,佔地面積極為遼闊,港口星羅棋佈,各式各樣的旌旗在天空中獵獵作響,彷彿要遮蔽天空。來來往往的商船密密麻麻,如同螞蟻搬家一般,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

走在這片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街道上,夭夭心中湧起一種恍若隔世的奇妙感覺。明明身處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可她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感,彷彿自已與這熱鬧的世界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夭夭就這麼一步步緩緩走著,細細品味著這股孤獨感,彷彿在與自已的內心進行一場深度的對話。

“往生堂歡業大酬賓,買一送一,多購多得……”突然,一個熟悉的吆喝聲鑽進了夭夭的耳朵。她轉頭看去,只見一位活潑可愛的少女正站在不遠處,熱情地招攬著顧客。

見到這位熟人,夭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默默朝著少女走了過去。

“欸?這位漂亮姐姐,往生堂正在進行歡業大酬賓活動哦,您要了解一下嗎?”胡桃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期待地詢問道。

夭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確實很有必要呢,畢竟人終有一死,提前做些準備也是應當的啊!”

“是吧是吧,我就說嘛!”胡桃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副找到知音的欣喜模樣。

旋即,夭夭佯裝出苦惱的神情:“可是我沒有摩拉呀,這可如何是好呢?”

“這樣啊……”胡桃看著夭夭,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心想對方連摩拉都沒有,那平日裡的生活豈不是過得很艱難。可再仔細瞧瞧,夭夭又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啊,難道是哪家的貴族大小姐逃婚跑出來的?

思索片刻後,胡桃靈機一動,說道:“這樣吧,姐姐您加入我們往生堂怎麼樣?這樣我就可以免費為您置辦所需,日後您還能在這裡賺些工資呢。”

“這樣嗎?那就太感謝你了!”夭夭嘴角微微一翹,欣然答應了下來。

當鍾離看見胡桃美滋滋地帶著夭夭回到往生堂時,那一向沉穩的表情差點就崩裂了。等到胡桃帶著夭夭辦好入職手續後,便領著夭夭來到了鍾離身邊。

“客卿,這段時間就由你來帶帶這位新人吧,可別整天無所事事的。”胡桃吩咐道。

“堂主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自然是沒問題。”鍾離點頭表示同意。

……

“上回書說道,彼時的璃月,山間有惡螭盤踞……”在三碗不過港內,店小二為鍾離和夭夭送上了熱氣騰騰的茶。

“堂主讓客卿帶新人,客卿就把人帶到這兒來摸魚呀?”夭夭似笑非笑地看著鍾離,眼中帶著一絲調侃。

“呼~”鍾離輕輕吹了吹嘴邊的茶,緩緩搖搖頭,神色認真地說道:“以普遍理性而言,我們是在此觀察潛在使用者。”

夭夭忍不住“噗呲”一笑:“往生堂可真是個適合養老的好地方,仙友您這雅興可真不一般吶。”

聽到“仙友”二字,鍾離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嘆了口氣:“仙友,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罷了。”

“哦?”夭夭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鍾離話中的深意,隨即輕聲輕笑:“沒想到我渡劫之時,竟無意間將仙友引入了夢中。”

此話一出,兩人瞬間心領神會,彼此都明白了對方話語背後的含義。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鍾離便常常以出差為藉口,帶著夭夭遊走於璃月的各個地方。

每當夭夭走到歸離原和狄花洲的時候,她總會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沉默良久,彷彿時間在她身上靜止了一般。她會從太陽開始西斜,一直站到夕陽完全落下,夜幕籠罩大地,然後又看著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直到旭日緩緩升起。她的眼神中,滿是回憶與懷念,彷彿那些曾經的過往,都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下一站,夭夭來到了稻妻。在這裡,她看到了雷電影,那個曾經深陷偏執的女子,如今已然有所成長,從自已的執念中走了出來,變得更加成熟與堅定。

接著,夭夭來到了須彌。她親眼目睹了納西妲成為了須彌的神明,並且繼承了布耶爾的名字。然而,曾經的大慈樹王,似乎除了自已,已然沒有人記得了。這一切,不禁讓夭夭感到一陣悲涼,心中暗自嘆息:“真是可悲啊!”

之後,夭夭來到了楓丹。這裡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與她曾經統治的楓丹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曾經輝煌的科學院如今已毀於一旦,科技的發展也沒有之前那麼發達了。厄歌莉婭與芙卡洛斯都已逝去,芙寧娜經歷了長達五百年的孤獨舞臺劇,而那維萊特則重獲了古龍大權,執掌著楓丹的一切。

夭夭沒有去打擾他們,只是默默地在這片既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游歷著,與曾經的“國家”默默告別。畢竟,時過境遷,自已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楓丹神女,再也不是掌管水的神明瞭。

再之後,夭夭來到了納塔。旅行者剛剛與瑪薇卡攜手戰勝了深淵,讓納塔擺脫了戰爭的陰霾。在這裡,並沒有關於阿絲塔的歷史,畢竟沒有法涅斯允許的那關鍵的一瞥視,她便不會獲得天外傳承,也就不會成長起來,更不會名震天下。

最後,夭夭來到了至冬。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遊歷七國的人是空,此刻,空正在冰神的幫助下,緊鑼密鼓地準備藉助天道法則登臨王座。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夭夭並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選擇走遍至冬的每一寸土地,去感受這片土地的溫度與氣息。

最後的最後,夭夭回到了歸離原,在這片充滿回憶的土地上,她搭建了一座簡單的小屋,從此靜靜地待在那裡,哪兒也不去了。

她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空完成最後的旅行,彷彿在等待著一個註定的結局。

那一日,如命運敲響的喪鐘,來得迅猛而猝不及防。漆黑如墨的災厄,仿若猙獰的惡魔,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破了提瓦特那層宛如蛋殼般的脆弱防線,洶湧殺來,所到之處,一切皆被無情碾碎。

任誰目睹這一幕,心中都會被絕望徹底填滿。現實世界中的深淵入侵,其恐怖程度絕非模擬情境所能比擬。

剎那間,整個世界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絕望如潮水般肆意蔓延。戰火在大地上瘋狂肆虐,熊熊烈焰吞噬著一切;悲鳴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天地,似是世界發出的痛苦悲鳴。

這場戰爭的殘酷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就連維繫世界秩序的大道,在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也逐漸磨滅,所有既定的秩序如崩塌的積木,紛紛瓦解。

然而,就在眾生皆陷入絕望的泥沼,以為世界末日已然降臨之時,遠在歸離原的夭夭,宛如黑暗中陡然亮起的明燈。她神色平靜,只是輕輕吹了一口氣,這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卻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下一刻,奇蹟發生了。七國大地之上,各自爆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恐怖力量。在那幾乎要將世界毀滅的災厄之中,無數道劍光如流星般迸射而出,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只見夭夭曾經踏足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被賦予了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爆發出無盡的劍氣。這些劍氣縱橫交錯,如同一把把利刃,將那鋪天蓋地的萬千災厄攪得粉碎,一時間,虛空之中,災厄的殘骸如齏粉般飄散。

然而,災厄似乎無窮無盡,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永不停歇。儘管夭夭擁有以戰養戰的神奇能力,但精神力的消耗卻是實實在在的。她深知,自已不可能永遠這樣為提瓦特苦苦支撐、與災厄僵持下去。

終於,在瞧見七國的防禦佈置逐漸穩定下來後,夭夭不再遲疑。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流光般騰空而起,向著界外疾馳而去。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沿著深淵降臨的方向,找到災厄的源頭!

那個源頭,便是法涅斯曾經提及的,名為“崩壞”的恐怖能量來源。只有徹底剷除這個病灶,才能真正解決提瓦特所面臨的滅頂危機。

夭夭如離弦之箭般沖天而起,眨眼間便來到了世界之外。剎那間,無數形態各異、猙獰恐怖的災厄,如餓狼般瘋狂地朝著她衝了過來,妄圖將她團團包圍,然後啃食殆盡。

然而,無論這些災厄的力量多麼強大,在靠近夭夭不到千里之處,便會如同遭遇了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力量撕扯,瞬間憑空碎裂成幾半,隨後徹底死亡,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於無形。

這一幕,讓旁觀者無不毛骨悚然。

可惜,這些深淵生物不過是崩壞力量催生的產物,它們沒有思想,沒有情感,根本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對生命更是毫無敬畏之心,無論是他人的生命,還是自已的,在它們眼中都如螻蟻般微不足道。

夭夭不為所動,沿著深淵來臨的方向,奮力不斷衝擊著。她時而施展瞬移之術,身形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遙遠的前方;時而使用大挪移之法,跨越漫長的空間距離,加快前行的進度。再加上她掌握的一堆精妙身法秘術,夭夭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就算是站在世界巔峰的頂級王座強者,恐怕都難以望其項背。

不知是命運的垂青,還是夭夭那份堅定不移的執著感動了上蒼,在歷經無數艱難險阻後,夭夭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無數神秘而詭異的力量,如洶湧的暗流般從空洞之中瘋狂湧入,這些力量在湧出的瞬間,便轉化為令人毛骨悚然的漆黑災厄之力,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當夭夭接觸到這股力量的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崩壞”。儘管她從未見過這種力量,但這個名字卻彷彿與生俱來般清晰地出現在她的意識之中。

她知曉,這是文明在發展與迭代的漫長曆程中,所有消亡的事物所產生的力量,是自然發展的必然結果,無人能夠避免,也無法逃避。

“哼!”夭夭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絲毫不為所動,毅然動用太初之力,將自身的氣息悄然轉化為與“崩壞”相似的崩壞能,然後毫不猶豫地直接穿過了那個巨大的空洞,向著未知的界外衝去。

她倒要看看,這世界之外,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真相?

穿過空洞後,一片刺眼的光芒如潮水般瞬間將夭夭淹沒。良久,光芒漸漸消散,夭夭緩緩睜開雙眼,終於,她看到了一切。

眼前,是一片浩瀚無垠的大海,海水呈現出深邃而神秘的色彩,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在這片大海之上,生長著一棵樹,一棵與大海相輔相成卻又相互消磨的大樹。大樹的枝幹蜿蜒伸展,彷彿要撐起整個天空,樹葉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與大海的波光相互輝映。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世界裡,夭夭顯得如此渺小,渺小得如同宇宙中的一顆微不足道的原子,又或者說是一個能量弦,至於是開弦還是閉弦,此刻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就在她的身旁,夭夭看見了一片樹葉。這片樹葉,竟然代表著提瓦特的世界。此刻,這片樹葉已經緩緩跌落進了這片神秘的大海,正在不斷地被海水侵蝕。

“樹葉”已然化作一道虛影,幾乎難以用肉眼分辨。準確地說,如今承載在樹葉上的那個正在崩壞的氣泡,才是真正代表著提瓦特。

這時,一道空靈而神秘的聲音,彷彿從世界的盡頭緩緩傳來,在夭夭耳邊輕輕響起:

“蒼天有問,這便是世界的真相,想要拯救提瓦特,你需要對抗的,是整片量子之海與整棵虛數之樹,你還能成功嗎?”

與此同時,海水也開始悄無聲息地侵蝕毫無防備的夭夭,但她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給出了回答:“我可以做到!”

旋即,夭夭的腦海中浮現出歸終的面容,她的眼神越發堅定,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必須做到!我絕對可以做到!”

話音剛落,夭夭的身上猛然迸發出一股強大到無以復加的氣息,這股氣息如同一道擎天巨柱,貫穿了天地,向著四周瘋狂擴散開來,彷彿要向整個世界宣告她的決心。

【天問 - 楊】

此刻晉級!

然而,面對廣袤無垠的量子之海與那棵頂天立地的虛數之樹,夭夭的力量,即便因臨時突破而攀升到了更高的境界,卻依舊如滄海一粟,渺小得近乎微不足道。

若以《一株草可斬落星辰》這等絕世神通,去攻擊這片海與這棵樹的本源,夭夭思忖過後,深知其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且不說能否精準命中那隱匿於無盡神秘中的本源核心,就算憑藉【因果律必中】確保擊中,也難以篤定就能對這等龐然大物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該如何是好?夭夭的大腦如同一臺瘋狂運轉的精密機器,即便身體已被侵蝕得千瘡百孔、遍體鱗傷,生命之火也搖曳欲熄、奄奄一息,可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卻從未有過絲毫的黯淡。她依舊在絕境中頑強地思索著成功的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各種辦法,哪怕明知前路荊棘滿布,成功的機率渺茫如星。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與她開玩笑,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換來的只是接連不斷的失敗。

在這漫長而煎熬的掙扎中,夭夭不經意間回首,卻驚恐地發現,那代表著提瓦特的世界泡,已然在量子之海的侵蝕下,幾乎消磨得無影無蹤,僅存一絲若有若無的痕跡。

難道,自已的所有手段都已失效?難道,這個世界真的要走向毀滅?

“我,失敗了嗎?”夭夭在心中默默發問,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與不甘。為了拯救提瓦特,她付出瞭如此之多的代價,歷經無數艱難險阻,可最終卻似乎還是逃不過失敗的結局。

甘心嗎?答案不言而喻,她怎會甘心!

那麼,後悔嗎?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夭夭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這個問題。

恍惚間,夭夭忽然意識到,自已似乎並不後悔。

為何要後悔呢?失敗,本就是人生如影隨形的一部分,自始至終貫穿其中。一味地後悔,真的能改變什麼嗎?顯然不能。唯有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懷揣希望,堅定不移地向前看、往前走,才有可能迎來成功的曙光。

人啊,總是難免自私,難以坦然接受自已的失敗。每當遭遇挫折,便會陷入無盡的悔恨之中,幻想著若當時做出不同的選擇,結果或許就會截然不同。可這是多麼狹隘與自私的想法啊!

憑什麼自已就一定要成功呢?難道僅僅因為自已付出了努力?難道這世上只有自已揹負著不能輸的理由?實則不然,每個人都在人生的道路上揮灑著汗水,付出著代價,都有著不容失敗的緣由。

每個人都應是自已世界的主角,我們理應大方地承認他人的成功,也勇敢地正視自已的失敗。若真能做到如此豁達,便不會再為失敗而懊悔,而是會將其視為成長的階梯,從中汲取經驗教訓,同時欣賞他人的成功,學習其中的訣竅。

這樣的人,內心純淨無私,或許方可稱之為心懷大愛的勇者。

“前方的路,就在我腳下。我走在屬於自已的人生之途,即便面臨死亡,亦絕不後悔。”夭夭這般想著,心中漸漸釋然,緩緩閉上了雙眼。

可就在她閉眼的剎那,一道奇異而震撼的景象,毫無徵兆地映入眼簾。

只見不遠處,量子之海竟如遇到天敵般紛紛避讓,那無盡的災厄也像是感受到了極致的恐懼,瑟瑟發抖。

在那片奇異的空間中,一道青綠的身影,宛如從時光深處走來,風華絕代,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魅力與強大氣息。

……

與此同時,在提瓦特大陸上。

當夭夭所釋放的劍氣消耗殆盡,那漆黑如墨的災厄,如洶湧的潮水般再度瘋狂席捲而來,瞬間將整個世界籠罩在黑暗之中。

絕望的陰影,如同沉重的巨石,壓在每一個生靈的心頭。然而,即便身處如此絕境,提瓦特的眾生卻並未放棄最後的希望,他們懷著視死如歸的勇氣,奮不顧身地與災厄展開殊死搏鬥,手中的武器雖已染滿鮮血,卻依舊堅定地揮舞著。

法涅斯,在幾位王座級深淵生物的猛烈攻擊下,節節敗退。他望著這片滿目瘡痍、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大地,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悲涼,微微嘆息道:看來,夭夭終究還是失敗了啊!

此刻的提瓦特,彷彿陷入了永恆的黑夜,再也不見一絲光明。

“看來,我也賭輸了,我對不起所有人,終究還是沒能拯救提瓦特。”法涅斯的聲音,充滿了自責與無奈。

“天理!你快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時間執政驚喜交加的呼喊。

法涅斯微微一怔,無需對方指明方向,在那漆黑如墨的天空中,那一抹綠色的光亮,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與眾不同。

從本質上看,那光芒看似微弱,甚至連一朵飄蕩的烏雲都無法輕易驅散。

然而,不知為何,在提瓦特所有生靈的眼中,那道光芒卻耀眼得如同亙古以來最璀璨的星辰,恍若僅需這一縷光芒,便能劃破萬古的黑暗,絕耀千秋!

在那無盡的光芒之中,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漸漸浮現。

她,一頭如瀑的青綠長髮,隨風飄舞,宛如靈動的詩篇;一身絢麗多彩的仙衣,如夢如幻,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相較於整個世界,她的身形顯得那般渺小,彷彿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走。

可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卻又彷彿擁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瞬間黯然失色,顯得微不足道。

只見一柄古樸的枯木仙劍,靜靜地懸停在她的身前。她緩緩伸出纖纖玉指,對著劍柄的底部,輕輕屈指一彈。

剎那間,一道清冷空靈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悠悠迴盪在整個提瓦特的上空:

“這一劍,玉宇澄清萬里埃。”

那一刻!玉宇澄清萬里埃!!!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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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翻了,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