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聖島中央漢斯酒樓。
“法爾曼,你終於來了,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貝爾起身,笑著將法爾曼迎了進去,好似昨日的不歡而散不曾有過一般。
伍迪雖仍有不快,冷著一張臉,但還是起身示意,“坐吧.”
貝爾又笑道,“咱們三人可是許久未聚,今日不談其他,只把酒言歡,今日一早吩咐過了,讓他們把醉鴨先整上,法爾曼,來.”
因著貝爾的熱情相待,房間中霎時升溫,再不似昨日的針鋒相對。
看著貝爾笑意盈盈的模樣,法爾曼心中早有防備。
他不言,只隨著二人入內。
貝爾徑自先將酒杯盛滿,端至法爾曼面前。
“老兄,我們三人可是共患難,經歷多少風雨才到了今日的地位,有什麼不快,一笑泯恩仇,往後我們還是好兄弟.”
“想我們將教會發揚至今日,好不容易才有今日我們三人的位置,在這聖島自在快活,何來什麼天降聖子?”
“老兄啊,跟你說句實話,別找那什麼聖子了啊,我們安安穩穩的多好!”
法爾曼眸光一斂,鼻中冷哼一聲。
果然不出所料!還道他們二人怎的轉了性子,好端端不享樂竟叫著自己來吃酒。
原來還是為了著立聖子一事!法爾曼冷冰冰的盯著貝爾,心中冷笑連連。
貝爾看著這一雙厚重銳利的眸子,口中恭維的話逐漸停了下來。
自登上高位,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已是十分久遠。
為了教會的和平穩定發展,他今日下了好大的決心,才終於捨得下臉皮來,卻不想討的這般沒趣。
貝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日的好興致算是消失殆盡。
伍迪一眼看去,頓時拍案而起。
“法爾曼你別太過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教會,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要想尊奉那什麼狗屁聖子你自己去!別帶上我們,老子只知道這些年來全靠我們辛苦在外打拼,你倒是說的容易!”
“真要有什麼聖子,早為何不來?”
雖知伍迪脾氣向來如此,但法爾曼依舊忍不住開口相斥。
“住口!聖子乃聖主所賜,是我們的恩賞,萬年難遇,豈能輕易應你所求?”
“如今降世,正是我們教會發展鼎盛的標誌,若能得聖子指點,我們必更上一層樓.”
伍迪再也不堪忍受,當即便要拔刀。
“好你個法爾曼,你只管坐享其成,不管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鑄成今日的光明教會,拱手就要送人,簡直豈有此理!”
貝爾忙轉身,將伍迪攔在身後。
“伍迪,稍安勿躁,莫要衝動.”
伍迪一掌推開貝爾,“你別攔我,我算是看透了,法爾曼一早就看我們不順眼,遲早會將我們攆出教會.”
“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殺個痛快,倘若你能將我撂倒,今日這位子,我伍迪不待也罷!”
貝爾深嘆一口,站在伍迪身前,與法爾曼四目相對,眸光也十分堅定。
“伍迪所言不錯,別把什麼聖子說的冠冕堂皇.”
“《聖經》教義雖是立教之本,但上面這些東西,你自己聽聽也就罷了,莫將我們都牽扯進去.”
“上古所言,能有幾句是真的?再說了,那聖子真要是與我們教會相關,你們找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沒找到?”
伍迪橫眉冷對,“就是!貝爾所言半點沒錯!那聖子真要出現,我頭給你擰下來!”
法爾曼右手屈於胸前,忙閉目祈禱。
卻聽房間外一陣爽朗笑聲傳來,“大可不必,本聖子可沒拿人頭的惡癖.”
貝爾伍迪二人眸光一冷,後背生出一陣寒氣,轉頭看去。
陳銘負手而入,朗眉星目,身姿飄逸,一笑令滿室生輝,讓人望之而生喜意。
“兩位主教今日好興致,本聖子便厚著臉皮,也來蹭一頓飯.”
法爾曼這才嘆了口氣睜開眼,為二人介紹:“此乃聖子,手上帶有聖戒,身受聖光沐浴,正為解救眾生而來.”
貝爾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面上一切盡收,不辨喜怒。
伍迪被噎了一口,臉上青白交加,梗著脖子反駁:“誰道你是聖子?憑著一個破戒指就能證明?真是荒謬!”
陳銘徑自越過三人,向內走去。
“主教不必著急,來日方長,本聖子自會用言行讓你們認可.”
“本聖子受聖主所指,前來營救眾生,自是不在乎這半點位置,今日前來,也僅是想見識一下二位罷了.”
“二位請坐.”
他一臉笑意,姿態落落大方,看不出半點圖謀不軌之象。
伍迪平生最恨便是這笑面虎,當即便要作罷轉身離去。
貝爾卻伸手扯了扯他,上前一步,嘴角勉強彎了彎,“我二人已是飽食,就不多打擾了,聖子慢用.”
說罷他看也不看法爾曼,咬牙一拍伍迪,轉身便相攜而去。
法爾曼愁容滿面的看向他們,正要抬手挽留,陳銘卻擺了擺手,端起熱茶喝了一杯,眸光深沉透過窗子望出去。
看來此二人非是輕易能說通的,倘要橫加阻攔,怕是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