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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姐哪遭過這樣的罪

“小姐,我們到虞縣縣內了。此處距離建康城還有一千公里。按我們腳程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

陳福駕車盯著前方的路,絲毫不敢鬆懈。

越往虞縣內趕,他越覺得不對勁。這街道怎麼如此安靜,不少商鋪甚至緊閉著門。

僅幾個穿著破舊的老人孩子坐在街邊,那些孩子灰頭土臉,身前擺著帶缺口的碗,應該是乞兒無誤。

“小姐,您坐穩了!我瞧著這地兒不太平,咱們加快腳程!”

陳福低聲說完,用力抽鞭,馬兒吃痛,飛快奔了起來。

馬車內的柳宜嫻扶緊了窗沿,小玉聽得陳福的話,忙將披風替小姐繫緊,將帷帽給小姐帶上。

“籲———”

馬車猛地停下,車內主僕二人身體猛地向前傾。

“大膽何人,竟敢衝撞我們,還不速速讓開!”

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年輕男子的聲音帶著薄怒。

柳宜嫻掀開車簾,便見一著黑衣的年輕侍衛,身量高大,手持長劍,怒目對著陳福。

她戴著帷帽,看不清對面馬車裡頭究竟坐著什麼人。

那馬車雖看著低調,外觀與一般馬車無異,但柳宜嫻卻認得,她曾經在遊記裡看過,這樣的馬車輪子比一般馬車造得寬厚,行車穩得多,但車身又比一般馬車輕盈。

全國能造此等馬車的巧匠,僅在建康城內。而且須得有權有勢的王公子弟才用得。畢竟那馬車用料,打磨安裝,均要下大功夫。

除了皇室子弟,全國境內能坐得此等貴重馬車的,恐不超十人。

陳福一介布衣,何曾見過此等場面,當即呆住不敢動作。

柳宜嫻見狀,只得下車來,她戴著帷帽,向那馬車內的人行禮。

“我家老爺衝撞了貴人,是我們的過失。這便讓路。”

嗓音清脆甜美,讓人聽了不覺降了火氣。

趙小虎聽得此話,見那夫人都下車賠禮來了,且那聲音動聽,話語又分外客氣有禮,反而為自已莽夫般行徑紅了臉。

他道:“得罪了,夫人。”

“噗嗤——”

馬車內傳來一聲輕笑。

“還待著做甚,走吧”

那是個年輕公子的聲音,清冽的嗓音卻透著威嚴。

一行人又啟程往柳宜嫻來的方向趕去。

“小姐,您何必下車同他們賠禮,這路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我們讓!”

小玉忿忿不平。

“走吧,趕路要緊!”

柳宜嫻看了一眼對方離去的方向,心中默唸,這路上少生事端為好。

“小侯——不是,公子,您剛才笑什麼呀!屬下都不知做何反應了!”

趙小虎對著車內的人小心翼翼地問。

“沒眼力的東西,以你這等見識,應該丟回軍中再磨練幾年才好!”

馬車內的人不悅道,“那哪裡是什麼夫人,我看她才是主,另二人,皆聽她差遣!”

“啊?何以見得?”

趙小虎懵了。

“女子嫁人,以夫為天。丈夫未發話,她一婦人,竟直接下車來讓我們先過!”

車內的聲音冷靜傲慢。

“若是……若是那車伕懼內呢”

“再懼內,也斷無讓女子出頭的道理!再說,你可看見那夫人上前去關心她男人?”

趙小虎轉念一想,確實,那中年男子對那夫人表情謙卑,夫人對那男子行了禮便徑直上馬車去了。

自已聽得那夫人聲音好聽,便疏忽大意了。

他暗中咒罵自已,莽夫!愚笨!

“行了,你無須自責,雖不知她為何隱瞞,但只對我們行程沒影響,便不管這些。”

馬車內的男子無甚所謂。

趙小虎環視四周,這街道竟無一家商鋪在做買賣,安靜得很。

不由握緊手中長劍,加強警惕。

天色漸黑,柳宜嫻一行人瞧著今夜定出不了縣,且下著大雪,夜間行路,多有危險。

陳福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三人打算今晚住下,明天一大早,就離開這處處透著詭異的虞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