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嵐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後來老大媳婦大出血止住了,可孩子生出來已經沒了氣息,我把這件事瞞住了,從育嬰堂找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替換了那個死嬰,也就是如今的祝藝琳,當時我把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都送出了京城,就連老大媳婦的貼身丫鬟和奶孃也沒放過。”
“現在想來這是我做的最後悔的事,我不應該怕大兒媳接受不了這件事隱瞞下來,也就不會有如今不服管教的祝藝琳,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馬慧妍雖然一時也不能接受自已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已的親孫女,看著老頭子一臉痛苦的模樣開解著:“老頭子,你這件事做的沒有錯,如果當時大兒媳婦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堅持不住隨那個孩子一起去了,這件事你做的很對。”
“那孩子畢竟不是咱們祝家的血脈,難以管教也是應該的,你看看之安和之謹那兩個孩子,多麼乖巧懂事,比那祝藝琳好了不知道多少,行了,你也別多想了,你也趕了幾天的路,好好休息會兒吧!”
站在山洞口的祝之安聽到了老兩口的談話,一時震驚的不知道該怎麼言語,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已的屋子。
祝之謹見到自家大哥魂不守舍的樣子,一臉納悶的開口:“大哥,你怎麼魂不守舍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要不要兄弟我給你出出主意?”
祝之安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自已的父親和母親,但是就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想著先說給弟弟聽,兩人也好商量著拿主意,就把自已在祖父祖母門口聽到的事情說給了弟弟聽。
祝之謹聽完大吃一驚,說出來的話難免大聲了些:“你說什麼?小妹..唔唔”
祝之安見狀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巴,小聲的開口:“閉嘴,你給我小聲些,我把這件事說給你聽是讓你幫我拿主意,該怎麼和爹孃說,而不是讓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放心把其他事情說給你聽。”
祝之謹緩過來後可沒有自家大哥那樣糾結,直截了當的開口:“大哥,我覺得還是早點把這件事和父親母親說,畢竟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好。”
祝之安點了點頭:“我知道是這麼個理沒錯,但是娘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怕她知道這件事身體會撐不住,這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麼辦?”
祝之謹被這話給問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兩人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殊不知他們的母親陳麗已經聽到了他們倆的談話,現在已經徹底昏倒在他們的門口。
陳麗無意間瞧見自已的兩個兒子鬼鬼祟祟的,就站在他們倆的洞門口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她越聽越不對勁,一口氣哏在心頭不上不下的,想著找公爹和婆母求證,走了幾步沒忍住吐出一口老血,昏倒在了地上。
還是伺候陳麗的婢女月香出來時發現了暈倒的主子,還有旁邊的一攤血跡,立馬驚慌的叫喊著:“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吐血昏倒了。”
祝家這邊雞飛狗跳的,沈家這邊就安靜不少,只不過沈家人都在討論著他們的囡囡什麼時候會到,就聽見對面祝家吵吵鬧鬧的。
愛聽八卦是大多數人的天性,沈家大房二房的媳婦就跑出去看戲去了。
祝家這邊雞飛狗跳的忙碌著,大夫來給把了脈,微微嘆了口氣才開口:“夫人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如今這樣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導致的吐血昏迷,要是再不好好注意自已的身體,怕是沒幾年了。”
祝博立聽到大夫說的話,一時不知道怎麼言語,緩過神來聲嘶力竭的開口:“怎麼可能,我夫人身體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沒幾年了,陳大夫,會不會是你診斷錯了?”
陳大夫嘆了口氣開口:“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但是老夫從來不說假話你們應當是知道的,等夫人醒來了,你們可要好好開解一番,千萬不能鬱結於心,要是再像今天這樣吐血昏迷,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陳大夫離開一會,陳麗就悠悠轉醒了,祝博立見自已夫人醒來了,立馬坐到床邊,溫聲細語的開口:“夫人,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千萬要說,心裡不痛快了一定不能憋在心裡,知道了嗎?”
“你是不是擔心藝琳那丫頭了?我這就讓人出去找那丫頭,一定在天黑前把人給你找回來好不好?之安之謹,你們倆在這裡陪著你們娘,我出去讓人找你們妹妹去。”
陳麗等到自家男人離開了,看著兩個兒子一臉嚴肅的開口:“之安,你之前和你弟弟說的話真的是在你們祖父祖母洞門口聽見的嗎?”
祝之安面色大變,剛想開口反駁就被自已母親的眼睛瞪了一眼,只能老老實實開口:“母親,這件事的確是我無意間在祖父祖母洞門口聽見的,本來兒子是想去替妹妹求情來著,誰知道會聽見這件事,母親你要放寬心,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動怒。”
陳麗原本以為是自已幻聽了,可誰知這件事確實是真的,並不是自已幻聽,喉頭一哽,對著兩個兒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把在一旁伺候的月香也打發出去了,等到人都出去了,一口老血終於憋不住吐了出來。
陳麗怎麼也沒想到,自已千嬌萬寵著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已親生的,天大的笑話,自已前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一世才讓自已遇到這樣的事,想到這裡居然連祝藝琳也恨上了。
這些年自已為了替祝藝琳收拾爛攤子,本來好好的名聲也臭了,那些世家雖然畏懼自已的身份,但是保不準在背後說自已什麼難聽的壞話,現如今知道她不是自已的親女兒,自已反而輕鬆了不少,並不是自已的教養有問題,反而祝藝琳本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