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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空間 受騙是民工恨 捱打是童工淚

半弦月掛在天邊,霧氣溼透了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一隻烏鴉突然飛過高空,嘶啞的怪聲嚇得羊a毛髮倒豎,之後又陷入可怕的寂靜當中。

羊a趁公狼熟睡後偷偷地溜出來,與鴿子一起,沿公路向前而行。

走了很久,羊a覺得安然地脫離了狼村,就對鴿子說:“鴿子,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覺得現在安全啦!不用急著趕路啦!在哪休息呢?”

鴿子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發現不遠處有個農民放乾草的小窯洞,就指著說:“大哥,我們就在這個小窯洞裡睡一覺吧!明早再趕路.”

這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厚厚的乾草比家裡的褥子都舒服呢,一躺下就沉沉地入睡了。

天剛剛亮,早起的牛已經在路上往農田裡拉糞啦。

羊a揉了揉眼睛,叫醒鴿子,騎著腳踏車又出發了。

過了相橋,又走了好久,爬上一座高山,高山上樹木茂盛,但籠罩著黑灰色的塵土,了無生氣。

接著又是下山,坡很陡,只好推著腳踏車走,現在腳踏車剎車不靈。

羊a想,其實,動物一生的道路也像這腳下的路,有時平坦,有時不平坦,有時上山,有時下山,有時過河,有時甚至無路可走,需要踏出一條路,但是每當使盡力氣爬上山頂時,那種喜悅真是難以言說,難道走許多路就是為了身處山頂的成就感?大路很寬,行人很少,初升的太陽似乎從西邊出來,羊a詫異地問道:“鴿子,怎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大哥,你迷失方向了,那想必是東方,我也有點糊塗。

待會遇上人時問下就好了,千萬別走錯了路啊!”

“我有點餓了,你呢?”

“我也是啊!我去找點吃的,大哥就在這休息一下,我速速就來,順便看一下前面的路.”

鴿子沒走多久,一隻漂亮的公狐狸不知從那裡竄出來,婉轉地問羊a:“羊弟,你要去哪裡啊!怎麼在這裡坐著呢?”

羊a聽到如此溫和的聲音,外表又漂亮,面善,以為這隻公狐狸沒打壞主意,就說:“我在這裡等我弟,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

公狐狸又問:“去幹嘛呢?”

羊a如實說:“去賺錢啊!”

公狐狸趁機說:“羊弟,說到賺錢啊,我倒有個好地方向你推薦,工資很高,並且做得越多賺得越多,你去不去呢?”

羊a高興地說:“什麼地方呢?做什麼事?”

公狐狸狡猾地說:“苦不重,都是輕活,許多動物想去都去不了啊!我看你心地善良,我就告訴你好了,幸好這個廠的領導是我的朋友,好吧!我就帶你去吧!很近,走幾分鐘就到了.”

羊a說:“不行啊,我還要等我弟回來啊!”

公狐狸勸道:“沒事,我們先去,等一會我過來找它.”

羊a心腸軟,頭腦又簡單,經不住好言相勸,幾句話就把羊a說動了,羊a半信半疑地跟著狐狸走了。

狐狸對這地形十分熟悉,轉彎抹角,曲曲折折,把羊都轉暈了,最後帶到一個磚廠裡。

廣闊的地上正晾著工人們拉出來的磚坯,十分整齊。

幾座壓磚機正忙碌地運轉著,旁邊都是一些童工,小兔子、小牛、小羊、小豬、小雞、小鴨、小馬等動物們在辛苦地幹著活。

還有一些成年男工揹著磚走來走去。

這個磚廠規模很大,前面是個大不可測深達十米的巨坑,挖掘機在不停地工作著,高達十幾米的煙囪冒著濃濃黑煙。

羊a不安地問道:“公狐狸,你把我帶到磚廠裡幹嘛呢?我能做什麼呢?這些動物做得都是重活,我幹不了這個.”

這時一隻公狼走過來,大聲吼道:“你是新來的!在說什麼呢?你去拉磚坯吧!學學小牛小馬,看看它們是怎樣拉磚坯的,給我輕拿輕放,要是壞了一塊磚就扣你的工錢.”

一隻小牛正路過羊a,氣喘吁吁十分吃力,公狼用鞭子使勁一抽,大聲罵道:“走得快點!再要偷懶,就打你個半死.”

公狼轉過身來,對剛才的那隻公狐狸說:“你去帶這隻羊領一輛平車,教它怎麼拉磚,讓它好好幹。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哪裡來的?”

羊a有氣無力地說:“我叫羊a,從山西來的.”

公狼大叫一聲:“去吧!好好幹!幹得好我向我們的老虎推薦你.”

羊a無可奈何地走了,剛剛脫離狼村,怎麼又入虎穴了呢?正想著,一頭公老虎就迎面來了,狐狸趕緊上前鞠躬問好,羊a側身路旁,聽見狐狸說:“虎哥,您怎麼這麼早就來工地了,有我們在您就放心好了.”

老虎看了看羊a,問道:“這是誰?怎麼沒見過!”

狐狸讓羊a向公老虎鞠躬問好,同時說:“這是新來的,叫羊a.”

公老虎看了看走了,身後跟著它的夫人母老虎,還有一些隨從狼群狐眾。

羊a有點害怕,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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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說:“羊a,你不用害怕,這裡工資高,好好幹,保管你賺好多錢.”

羊a說:“怎麼稱呼你呢?”

“你就叫我狐哥吧,我們以後就是同事啦!”

羊a餓得少氣無力,加上傷口還沒好,吃力地把磚坯拉到曬場上,又擔心把磚坯弄壞,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跟著大夥去吃午飯。

每隻動物都吃很多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是飯的質量不怎麼好。

今天中午是蒸麵條。

羊a打了一碗麵條,要了一勺子菜,隨著大夥一起蹲下來吃飯。

四面都是土牆,地面凹凸不平,破磚爛鐵不規則地橫在地上。

天氣極其悶熱,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蟬叫聲,空氣中迷漫著灰塵。

“再這樣幹下去,非把我累死不可!每天從早上五點幹到晚上十點,連喘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稍有懈怠,公狼們就拳打腳踢。

我真是受夠了。

可是工資還遲遲不發,要麼發也是扣這扣那,媽的,我受夠了.”

一隻成年的牛發起了脾氣。

“小聲點,一隻公狼走來了,想找死啊!”

同伴一隻馬看了看側面走過來的一隻公狼說。

“快點吃!吃完就幹活,你!剛才說什麼呢?”

公狼指著剛才的那隻成年牛說。

“沒說什麼啊!”

成年牛有點擔心地說。

“我剛才都聽得一清二楚,還敢狡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把碗放下,去!給我去那邊牆角蹲馬步半小時!”

公狼瞪著大大的眼睛,冒出兇狠的毒光,好像要一口要把牛吃掉似的。

這種虐待民工的事在這個磚廠是司空見慣的。

為了賺錢,公老虎僱了一群公狼,動輒就拳腳相加,變著法子折磨民工們,誰敢反抗誰敢逃跑誰就必死無疑。

羊a更加小心了,唯恐惹是生非。

下午它被調到壓磚組,要求把調製好的泥土放到壓磚機的填料口裡。

這個組都是童工,男男女女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

傳送帶把泥土送到磚模機上,羊a好奇地看著一塊又一塊成型的磚坯。

機器!這就是機器啊!機器的威力無窮大啊!一隻小兔子動作稍慢了點,旁邊的一隻公狼就教訓了它一頓,還出手在小兔子臉上打了兩巴掌,但是小兔子不服氣還頂了公狼一句,公狼馬上就踢了它幾腳,把小兔子打翻在地。

公狼惡狠狠地說:“快給我站起來,給我好好幹!”

小兔子流著眼淚,強忍著痛苦繼續幹活。

太陽從東邊落山了!羊a覺得它真迷失方向了,分不清東西南北,這是什麼鬼地方呢!晚飯是稀飯加饅頭,可怪的是這裡的饅頭特別大,足足有半斤重,一股酸氣從饅頭中溢位來。

吃完晚飯,民工們藉著燈光繼續幹活,直到晚上十點才下班。

民工們睡覺的地方是用燒好的磚塊壘成的,共有兩排壘好的平房,這是臨時搭建的,磚塊與磚塊之間沒有上水泥,一個房間的民工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另一個房間。

更可笑的是,男房間與女房間是相鄰的。

累了一天的民工們,終於可以打水洗澡休息了,洗澡也是各人端一盆水用毛巾擦洗一下就可以了。

透過縫隙可以看到隔壁女民工們脫掉上衣脫掉褲子洗澡,勞累了一天的民工們也顧不上了害羞,羊a隔壁的就是壓磚組的未成年女工,民工們就這樣生存著。

羊a發現這排平房背後有一條鐵軌,時不時有火車透過的轟鳴聲,羊a真想搭上火車逃離這個鬼地方,可是鴿子也不知飛哪裡了!它還好嗎?鴿子飛走後發現了這個磚廠,觀察了這個磚廠的情形,覺得怪事頻頻發生,它看到一群公狼,一群狐狸,還看到了兩隻老虎,一群童工在幹活。

鴿子認定這個磚廠絕非清白之地,之後又在前面探了下路,返回後發現羊a不在了。

鴿子心想大事不妙,羊a肯定上當受騙了。

這個磚廠為了招攬民工,常讓一些狐狸去騙善良的動物們。

鴿子又飛到磚廠,不一會就看到了羊a,怎奈狼狐成群,無法與羊a靠近。

下了晚班後,鴿子飛到羊a休息的平房上,看到羊a去上廁所,就飛到廁所的牆上,悄悄地說:“大哥,你怎麼來這個虎穴呢?”

羊a突然看到鴿子,十分高興地說:“你終於來了,我是被一隻狐狸騙來的,我正想逃出去呢!”

鴿子說:“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已經探明出路了,老辦法,今晚逃離這個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