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為蘇煙進行治療了,據她所知,蘇煙的病情很嚴重,幾乎是到了無治的地步,只能是靠長時間的心理疏導的治癒。
但是,對於心理治療,如果不能脫離醫生,走出去,一味的需要不間斷的間隔性治療的話,那麼就沒有所謂的痊癒可言了。
邵喻仔細研究過蘇煙的資料,蘇煙是他回國之後接到的第二個病人,他的第一個病人目前恢復良好。
所以,他有信心,可以幫助蘇煙走出陰霾,當然是包括兵行險招這一點了。
“來,頭枕在這裡,更舒服.”
邵喻放下手裡的資料,親自為蘇煙佈置了一個小軟枕在椅子長椅上。
蘇煙聽話的倚了過去,沒有波瀾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她的心理醫生,窺探人的內心,為她清理心理上的垃圾,她對這些人,從來不抱任何的期待,麼個星期按時來這裡,不過是為了讓每一個人安心而已。
“在想什麼?嗯?”
邵喻輕聲問蘇煙,看向她的眼睛,探究其中的一切。
“沒有.”
蘇煙告訴他,她想的事情不多,這個時候心是平靜的,沒有干擾的。
“呵呵~我還以為蘇煙小姐在想我呢,畢竟我長得挺好看的,是女孩子們喜歡的清爽大叔型別.”
邵喻一笑而過,不在乎蘇煙是否是說謊的點上,“蘇煙小姐平時會經常不高興嗎?”
幽默的開啟氣氛,邵喻慵懶的靠著椅子,手裡拿著一支筆,打算勾勾畫畫。
“沒有.”
她不懂什麼叫高興,或者是開心,生活一直都是平鋪直敘的,蘇煙視線往下看,邵喻那雙包容一切的眼睛,比壓迫來的讓她躲避些。
“你不用兩個字兩個字的回答我嘛!想說什麼就說出來,我不會介意的,你的眼睛生的好看,笑顏如花很適合形容你,不知可否笑上一笑?哈哈!”
邵喻挑眉,興致濃濃的期待看見蘇煙的笑容,“沒有可開心的事情.”
邵喻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暢快的笑聲,的確很有感染力,可是,蘇煙不動,拒絕了他。
“嗯。
很有難度!”
邵喻眼角眉梢含笑,不介懷那幾秒的尷尬,飛快接話,“來,看著我的眼睛,我問問你.”
……半個多小時之後,蘇煙淺淺的呼吸聲傳來,邵喻起身離開治療室,治療室門外,有人在等他,“陳助理,你好啊.”
邵喻熱絡的打招呼,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陳情,似乎是對他的內心非常的感興趣。
“邵醫生,老闆在等你!”
陳情微微一笑,不打臉,他不喜歡被人拿這種眼神看著,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
邵喻應了聲,推門進去,對門的休息室內,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是夏爾迷。
夏爾迷和邵喻的交情,止於上個月,從歐洲回來之前,夏爾迷主動約見了他,他對蘇煙的病情有所見解,並透過一些業內渠道,順利的成為了蘇煙的第二療程段的主治醫生。
這才是他和蘇煙的第二次見面,這位大佬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夏總裁,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很不好啊!”
邵喻自覺地坐了進去,打趣道。
他不是指生理上的疾病的,看見的自然不是夏爾迷體態上的衰老,而是眼前這個意氣風發,凌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居然有了一絲他清晰可見的萎靡之勢。
歷經人滄桑了?不對啊,像夏爾迷這種從小生活在羅馬角鬥場的最佳觀賞臺上的男人。
“她怎麼樣了?”
夏爾迷抬起眼看向他,冷颼颼的話飄進邵喻的耳朵裡。
“不佳!”
邵喻一語道破,也是他的最終看法,他這個稱得上是權威的治療者的結論,雖不說十分的精準,可是,不會偏離多少。
“彆氣啊!我人微言輕,耐不住你要殺人的眼神.”
邵喻的笑猶如是盾牌,小心的提醒夏爾迷不要意氣用事,誤傷他這個小無辜!快要醞釀成了一個風暴的殺氣,針對他做什麼,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邵喻望著夏爾迷關心欲急的眼神,正色道,“她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重很多,軍人世家,面對我審問式的心理治療,完全不慌亂,有條有理的和我交談,要不是治療室點了安眠用的薰香,我的催眠指揮中斷掉.”
“她腦海裡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即使是頭部受到重擊,海馬體損傷,喪失一部分的記憶,恐怕記住的東西會慢慢加深,她對經歷的事情幾乎已經喪失了主觀意志,簡單點來說,那段不好的記憶,已經成為和她的生活成為了共生體。
抑鬱症所有的症狀已經在她身上反映出來了,尋求解脫的次數並不少,病歷訪問記錄裡面記載的,她心裡面最重要的,一是她的孩子,二是那段血腥的記憶!”
傷之深,恨之切,到死不能終結。
“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夏爾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前沒有!”
邵喻搖頭,即使是天底下最好的醫生,能夠起死回生的也好,也得看病人樂不樂意治療,樂不樂意痊癒,如果是病人不配合。
他動手無數場手術,好幾頓的口水也無濟於事啊。
蘇煙來這兒,或只是來找一個讓心靈舒適度高的場所。
“又來!”
邵喻面對陰暗的神色,嘆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既然蘇煙小姐成為我的病人,我一定會用盡畢生所學治癒她的.”
說完,邵喻感覺這個房間了已經冷得他要出鼻涕了,準備離開,卻不料夏爾迷後動,竟然比他先出了這裡。
“你想幹什麼?”
邵喻眯起眼,看出來了夏爾迷的意圖,急跨兩步,在他出了這道門,手握在蘇煙的治療室的門把上的時候,擒住他的手。
“……放手.”
夏爾迷冷睨了他一眼,口氣不善。
“我放手你進去,她現在在夢裡,你闖進去,是想讓她重複第二遍苦果?”
邵喻警告,這時候夏爾迷出現,只能夠給蘇煙帶來不好的影響,稍有差池,千差萬別。
“……”夏爾迷不語,手僵在了那兒。
“夏總裁比我明白的多,我告訴你蘇煙小姐今天在這裡治療,已經是違揹我的的職業操守的了我,你貿然進去,憑你一手打造的結果?”
邵喻說話可不留情面,“讓她再一次歇斯底里的發洩,還是痛苦不堪?”
兩個結果,沒有一個是有人願意看見的。
“我只是陪陪她.”
夏爾迷面對邵喻的質問,退之千里,他不會叫醒她的,只是在她身邊呆一會,一會就走。
不等邵喻考慮許可,夏爾迷開啟了門,進去了。
邵喻吐了口氣,跟了進去,他在場好控制事態。
可是,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裡,夏爾迷真的是靜謐的只剩下了呼吸,看著沉睡中的蘇煙,邵喻偶爾在蘇煙的耳邊說話。
蘇煙的夢境一邊由她主導,一半啊,由他來說了算。
夢非好夢,蘇煙雙手握成拳,指甲陷在肉裡,掐的掌心通紅,忽然抽搐的一下,驚到了邵喻,夏爾迷比他快,要叫醒蘇煙。
“……蘇煙!”
“你別碰他!”
邵喻剛說完,更是察覺到蘇煙馬上要醒了。
蘇煙聽得見夏爾迷喊她的名字的,“你走吧,她要醒了,你在場,我沒法控制事態!”
邵喻這是為三個人著想。
讓夏爾迷馬上離開!夏爾迷不為所動,立在那裡,快成一個只是長了眼睛的杆了。
“夏總裁,你嫌棄心裡的後悔不夠重嗎!?”
邵喻拉夏爾迷,怒瞪他,“走吧!”
“我走!”
夏爾迷明白,他不該這個時候出現在蘇煙身邊,她馬上要醒來了,見到他不會高興的。
他能做的到的不多,讓她不要不高興,他可以。
內心裡狼狽不堪,走得飛快,邵喻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回頭去看蘇煙的動靜。
冷不丁的發現,蘇煙睜開眼看向門口知道了嗎?“醒了?”
邵喻鎮定下來,心中默唸沒有看見的,沒有看見的,“感覺怎麼樣?”
蘇煙的目光轉移到邵喻的臉上,戾氣燃起,“你揹著我做了什麼?”
利刃一般的質疑,邵喻保持臉上的笑意,“並沒有.”
無錯書吧如果在病人這樣的眼神下,老實交代了,他修研多年的心理學,就是餵了狗了,“蘇煙小姐是看到了什麼嗎?”
邵喻否定得不到蘇煙的任何同情,“騙人的時候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聽得見,那個人喊了她的名字,她迷茫的夢裡,清清楚楚!“不會!”
邵喻不正面回答,一個不會,不知道說的是沒有騙人,還是擅長說謊。
“我看見他了,邵醫生,今天的治療到此結束吧.”
蘇煙坐了起來,隨即離開了。
邵喻不曾挽留,不曾解釋。
砸了,不過,他有新的收穫,他該做一個新的方案出來,推翻掉那些不可能的資料了。
只是,邵喻沒有想到,他未來熬了半個多餘的成果,竟然沒再沒有被使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