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漫和蘇煙都說過喊舒蕪眠嫂嫂來著,可是,舒蕪眠覺得有些拗口,讓他們隨意點,還叫眠姐也好,聽著舒服。
舒蕪眠的孕吐反應不是很強烈,胃口還不錯,想吃什麼會和家裡說,只要是舒媽媽和蘇奶奶一致同意透過的,就一定會出現在蘇家的飯桌上。
營養全面,寶寶才更好嘛!“眠姐,今天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電梯裡,舒蕪眠挽著蘇煙的手臂,蘇煙歪頭看向她。
“想吃衛龍辣條.”
舒蕪眠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得出來了這麼一個答案,範叔聽到也笑開了,舒蕪眠見範叔笑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臉皮子薄,“你哥不同意我吃垃圾食品,奶奶管著我,可是我最近嘴裡苦,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想吃這個,我懷疑我有可能會控制不住偷偷摸摸揹著你們……”蘇煙慎重的思考一下,答不答應這個要求,暫時不語,範叔這個時候說話了,“懷孩子的時候,口味變化很大的,網上不是經常有說的,還有孕媽媽喜歡聞汽油味呢.”
所以,範叔對舒蕪眠的要吃辣條的請求表示理解。
“我只是說說,不敢吃的,萬一你哥說我.”
舒蕪眠想到丈夫,甜蜜一笑,抱著蘇煙的手,低頭看了一眼隆起的小腹,她要慎重。
她現在和寶寶是一起的,不能為所欲為。
“小舒,阿漾緊張著呢,要不是部隊紀律不允許,他肯定要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待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和孩子.”
無錯書吧範叔說道。
這種小兩口之間的感情啊,自己看來和外人看來是不一樣的。
範叔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舒蕪眠和蘇漾,沙漫和蘇歌揚的感情,是一生廝守的模樣了,恩恩愛愛的,聚少離多,也不妨礙幸福的冒泡,讓人華麗麗的羨慕。
“同意!”
不一樣的秀恩愛,得到了蘇煙的認同,她附議道,也想好了要怎麼樣去面對舒蕪眠要吃辣條這個需求了。
她不知道怎麼處理,或許可以問問奶奶啊。
蘇奶奶和舒媽媽兩雙巧手,赫爾辣條一樣口感大的能讓舒蕪眠吃的,鐵定沒有問題。
“眠姐,回去我和奶奶提申請,批報你這個請求.”
蘇煙果斷開闢了這條安全道路。
舒蕪眠雖說是不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起碼心裡有了星點兒盼頭啊。
走過大堂,出了小廣場,蘇煙三人在去中餐廳的路上,途中,範叔接到了範懷義的電話,軍區要舉行一場聯誼大會,二十五以上的軍官需要出席,儘早解決婚姻大事,範懷義沒有那打算來著,可是,軍區首長,尤其是蘇漾也在場,要求有拒絕的意思的幾個軍官,當面致電回家,看看是不是組織獲批了,家裡頭不允許!尤其是像範懷義這種報告裡只有家人,沒有物件,沒有媳婦,結婚物件一欄空白的軍官,此時不參加聯誼大會,更待何時?到明年?後年?成為軍區的老大難?那可不行!“去啊,我全方位同意,你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
範叔聽了幾句話,提煉出來了重點內容,那就是部隊裡要給懷義找物件了,多好!部隊過審,他放心!前後不到兩分鐘,範叔掐斷了和範懷義的電話,正式宣佈提上日程了唄!他的兒媳婦指日可待了。
範叔樂呵呵的望過來,“部隊舉行聯誼大會,懷義也去.”
範叔挑眉,給了舒蕪眠一個得意的眼神。
臭小子想晚婚,他可不同意,“我覺得,要是懷義結婚了,趕緊生個寶寶,剛好可以和小舒你們的寶寶一起長大,有伴!”
還不錯,範叔想著。
“懷義是不小了,該是結婚的年齡了.”
舒蕪眠有點兒熱,範叔考慮的周全,包裡拿了一把傘,見舒蕪眠額角有汗滲出來了,拿過傘要開啟,卻被蘇煙接過來了。
“我來!”
蘇煙說道,為舒蕪眠打傘。
步速不快,三個人花了十分鐘左右,到達了中餐廳,挑了一個靠窗的四人位置坐下,範叔和蘇煙親自把關,結合舒蕪眠的喜好,點好了今天舒蕪眠的午餐。
舒蕪眠發現這家中餐廳的菜式真多,眼花繚亂的,忽然看見了節令蔬菜,想到了她很喜歡吃的一道菜,“再加一個爆炒空心菜.”
“這位小姐,空心菜裡是有大蒜的,您是否……”服務生勾畫好,提醒舒蕪眠這個事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愛吃蒜。
“上菜的時候把蒜瓣都挑出來,不吃蒜,但是可以容忍蒜味.”
舒蕪眠給服務生提了最後的要求。
“好的,沒問題,幾位請稍等.”
“小舒一會要多吃一點,懷寶寶不能減肥啊.”
範叔重申這件事情,他反對盲目的減肥啊,瘦的和根杆一樣,不好看,有身子的更要慎重,“不然我可告訴你們爺爺啊!”
範叔笑呵呵的正說著話呢,眼睛冷不丁看向了門口位置,注意到了進來的兩個人,頓時感到頭大!舒蕪眠和蘇煙坐在一起,背對著門口,並不知範叔看見了什麼,舒蕪眠準備說話呢,見到他呆滯下來的眼神,不得其解的回過頭去。
這一回頭,也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進來的不正是夏爾迷和陳情兩個人嗎?看著走向,是直衝他們這一桌前後左右來的。
警鈴大作!舒蕪眠蹙眉,緊張趕緊扭過臉來,蘇煙察覺到了範叔和她的異樣,尋方向看了過去,“……”人來了跟前了!範叔不好意思當面呵斥讓人家離開,和舒蕪眠對視一眼,兩個人暫時的不出來好對策。
要不然不吃了,現在就走?舒蕪眠的意思好像被範叔領會到了。
範叔整理了下思緒,這個時候,夏爾迷已經在他們左邊的桌子坐下來了,正是蘇煙的斜前方。
彼此看的一清二楚,夏爾迷望過來的視線,自然而然的,坐在蘇煙旁邊的舒蕪眠也感受到了。
舒蕪眠盯了一眼範叔,示意他,讓她來解決,她這個嫂嫂也不是隻會‘坐以待斃’的。
“煙煙,我們回去吃吧,範叔麻煩你和收銀臺說一聲,把我們這一桌的飯菜進行打包外送到公司去.”
舒蕪眠扣住蘇煙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聲音敞亮,就是要夏爾迷和陳情聽得明明白白。
現在來做什麼,她可不關心,趕緊帶蘇煙離開,才是上計。
夏爾迷直勾勾的看著蘇煙,她的一舉一動全部映入他的眼簾之中,陳情靜觀局勢變化。
蘇煙這一刻格外的沉默,眸光低垂,舒蕪眠尤其怕她陷進去那要不得的情緒當中去,用力的的握住她的手,她體熱,而蘇煙的手冷冰冰的,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
她要給她溫暖,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待著,使勁的用所有思想去想念那些陳年舊事。
“好!我這就去!”
範叔利落的起身,多疑的看了夏爾迷一眼,然後直奔收銀臺。
“走了,我打電話讓文哥來接我們.”
文哥和洪康幾個人被蘇煙遣去解決午餐問題了。
說辦就辦,舒蕪眠身上有了蘇漾的影子,雷厲風行的,徑直撥通了文哥的電話。
文哥這會兒正和洪康哥幾個正在吃煲仔飯呢,見舒蕪眠來電了,吞了嘴裡的飯,馬上接了電話,“喂,眠姐.”
“現在立刻開車過來,我們在中餐廳那裡,立刻!”
這是一道急令!舒蕪眠口氣嚴肅,文哥啪的把筷子給撂了,“好!我們馬上到!”
文哥心想,該是出什麼事了。
“康子,去結賬,快!我們現在需要回去接煙姐!”
文哥招呼洪康,狼吞了一口面,西帶著兩個人先走了。
洪康用跑的去櫃檯結賬了,幸好他們去的地方不遠。
掛完電話,舒蕪眠起身,“走吧,煙煙!”
蘇煙遲緩不動,舒蕪眠強勢上來了,諒她在,夏爾迷不敢輕舉妄動。
她已經感覺到蘇煙的不正常了,抑鬱症就跟短頭髮一樣,誰也說不定,說斷就斷,猶如是斷絃,崩潰就崩潰,她不僅是擔心控制不住啊。
上一次蘇煙捅了夏爾迷一刀的事情現在就像是一把匕首懸在她的眼皮子上,堪堪的割到血肉了。
舒蕪眠不敢用力,蘇煙越是不動,她越是精神緊繃。
夏爾迷見之,卻不付諸行動,一動不動的坐在哪兒,不知道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煙煙,你告訴眠姐,你在想什麼?”
舒蕪眠深呼吸一口氣,放輕語氣,帶著哄人的意蘊,“走還是不走,你告訴我.”
舒蕪眠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了,站在夏爾迷桌邊的服務生,有點兒蒙圈。
怎麼回事?一秒,兩秒,靜止三秒,舒蕪眠剛好再說話,蘇煙突然站了起來,反手扶住舒蕪眠,轉而去擔心她因為自己激動過度,“我沒事.”
她起來了,是不是意味著……舒蕪眠決定抓住機會,摸了摸肚子,牽住蘇煙,“走吧,我們!”
“嗯!”
蘇煙點了點頭,有些恍惚的跟了上去。
其實,舒蕪眠估量的沒有錯,她腦海裡不可逆轉的都是那些影像,血紅一片,積攢在眼底,令她眼前模糊。
舒蕪眠護著蘇煙的架勢,讓陳情倍感不妙,下一秒,他的感覺應驗了。
“蘇煙~”夏爾迷猝不及防的起身,走近的那一步,簡直是走在了舒蕪眠和蘇煙兩個人的心尖上。
“你幹什麼?”
舒蕪眠不敢大動肝火,顧及肚子裡的孩子,也顧忌場合。
舒蕪眠僅以言語表示,可蘇煙的反應態度嚇到了舒蕪眠。
蘇煙淡漠的眼眸裡盛滿了絕望,僵直了身子,倒退的一步,拉開她與夏爾迷的距離,“滾.”
一個字,猶如是寒冰地獄降臨,夏爾迷渾身血液凍結,無法接受,他立在那兒,卻也沒有動一步。
“走了.”
現場的壓抑是付完錢的範叔打破的,他撞開僵局,主動拉著蘇煙,和舒蕪眠一併帶走了她。
蘇煙冷如冰雕,隨意舒蕪眠讓她讓哪個地方走。
蘇煙身上尚未消散的恨意讓舒蕪眠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