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我去看了阿離么妹兒,守護她的阿郎告訴我,這段時期阿離么妹兒的病情趨於穩定,那個克洛斯公司的女人,那個很壞的女人來給了一大筆錢,並且找了一些專家。
我問阿郎,你為什麼覺得朱莉是個壞人?阿郎說,在苗人的一句老話裡,越漂亮的女人越壞越危險。
我愕然,阿離么妹兒也挺漂亮的啊。
他搖頭:“不一樣,阿離么妹兒是苗人蠱女,對外人壞,對自己苗人好!”
解七帶回來的金縷玉衣,被他神神秘秘的帶去了一個地方,過了一段時間才帶回來,然後將阿離么妹兒轉到了何教授曾經的房子去。
很出乎我的意料,何教授的房子,在他走之前,就寫好了遺囑。
房子留給我。
何教授的消失和失蹤,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我們還曾經被西安追過來的相關人員調查過,但是後來被上面以大手段,弄得不了了之。
這件事我想了好久,想的一身冷汗。
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怕是何教授和葛教授的死是有意為之。
在夜郎王陵時候,刀疤就曾經遭遇過清洗,而現在,這個清洗已經波及到了何教授和葛教授身上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有點不大相信,何教授會主動選擇死在驪山墓裡。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阿離么妹兒的傷勢有點嚴重,需要對她進行治療,那金縷玉衣被穿在了她身上,這東西還真是有點作用,她身上開始掉落一層又一層的死皮。
而柱子失蹤了……我不知道我生命中,或者我的生活中是否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但是他確確實實,失蹤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這件事情。
老孔被送去了協和醫院,他的傷在西安住了三天院,然後轉院來了北京,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不過,肺部感染,情況有些嚴重。
何教授這個老傢伙的東西整理的井井有條,所有的東西全都擺放好了,該有的,不該有的,他全都準備好了。
在何教授家給阿離么妹兒治療的這麼一兩天,小九來了何教授家,專程來見我。
他告訴我,有個人要見我。
我問他是誰,小九指了指門外。
那個,日本人,足利歡八。
他是個和煦地老頭兒,很懂禮貌,見了我首先是鞠躬,然後恭恭敬敬地跟我握手。
這老頭兒頭髮絲花白,梳起一個背背頭,頭髮一絲不苟。
他先是給我解釋,當年契丹石碑,曾經是他父親的一個收藏品,在二戰日本侵略東北的時候,那個東西落到了他家父手中。
於是,他的兒子,我猜測是克洛斯公司的一個大股東,將手段打到了青銅要塞裡,而柱子,其實柱子最初並不知道自己是日本人後裔,是在去了一趟香港之後……去了一趟香港,那會兒不正是我們在夜郎王陵的時候麼。
難怪,從那時候回來,總感覺柱子怪怪的,很多事情都瞞著我似的。
同時他告訴我一件事。
一件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當年他父親曾經擔任過青銅要塞的長官,而那時,我姥姥和我姥爺的父親,我的曾姥爺,被關押在青銅要塞……這日本老頭兒對我道歉,深深地九十度對我鞠躬,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複雜地對我擠出一絲笑,轉身走了。
這段時間朱莉也來了一趟,柱子拿出來的照片,被他賣了。
柱子賣了一份給朱莉他們克洛斯公司,另外一份賣給了陳總他們。
何教授的死事關重大,這老頭兒有幾個孩子,都是養子。
李川就是其中一個,於是,他們搞了一個簡單的追悼會。
再次見到李川的時候,他有點激動,和我聊東聊西,他告訴我,當年炸燬羅布泊那下面那個遠古基地之前,他曾經看過一些絕密資料,關於羅布泊那下面的流動的沙海,巨大的地下空間,裡面那些遠古文明鑄造的青銅管子……另外,他給我透露了一件事情,當時在匈奴左邪王陵裡時,我差點就死了。
至於為什麼,他笑了笑,告訴我,是那個姓孔的人,建議陳總他們,趁著我在基地,讓那些流浪俄羅斯人打死我。
只是不知道為何,事情到了一半,那個姓孔的人忽然反悔了。
我沉默半響,他以為我有點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很搞笑。
原來老孔也試圖害死我……這傢伙一直在騙我,一直在騙我,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他還試圖害死我。
呵呵,人性吶……李川和何教授的一大幫學生都在默哀,對於他們這些考古工作者來說,能死在驪山墓下面,是一種很崇高的榮譽。
我問李川,如果你也選擇去死的話,你會選擇什麼地方?李川呆了呆,告訴我:“可能會選擇死在羅布泊,吐火羅文明,或者太陽墓地.”
我問,為什麼?李川搖頭:“就是一種直覺,羅布泊那下面還有很多東西沒被人發現,只是可惜我早生了十年.”
“對了,姓孔的那個人曾經進去過羅布泊,他沒有告訴你麼?”
李川問。
我搖頭。
好可惜,沒有何教授,接下來的行動該怎麼走。
阿離么妹兒的傷勢得到了控制,可是還是有問題,克洛斯公司那幫老外專家檢查了一遍,認為她身上的癌細胞,也就是因為輻射導致病變的細胞得到了抑制,也僅僅只是抑制。
那金縷玉衣有很強大的輻射作用,類似是化療。
但是總不能一直穿戴著那玩意兒。
所以,何教授的追悼會結束之後,我就接連遇到了好幾撥人,來找我。
朱莉,她帶著大鬍子,大鬍子在何教授的追悼會上真的哭了。
大鬍子一個七尺男兒,滿臉的絡腮鬍子,哭的那麼傷心,我看的呆滯,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我自己手掌上也有溼潤的東西。
我低頭看,哦,那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