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賽的訊息很快便在武宮中傳開了。
當然,傳開訊息的不止這裡,還有皇宮。
“主子,有訊息傳回,歐陽小姐已經報名參加了蹴鞠賽的選拔。”
季流站在書案旁回稟著剛剛傳進來的訊息。
李瀟楠此時正伏案抄寫著佛經,硃砂混著濃墨,讓白紙上的經文變得有些詭異。
自從李瀟楠為救歐陽柳柳而落水後,身體便大不如前。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咳疾卻會伴隨終身。
在其十歲那年,不知何故,咳疾差點要了李瀟楠的命。
幸好當時有一位得道高僧正在宮中為太后宣講佛法,機緣之下救了李瀟楠的命。
高僧說,李瀟楠命格薄弱,是因為他前兩世的每一世,都分去了他的一部分運。
而到了這一世,能託生在皇家,已經消耗了他命中剩餘的大多數運。
所以他的壽數最多到三十,其過程還會照常人波折坎坷。
李瀟楠畢竟是皇帝最疼愛的兒子,所以皇帝許願,只要讓李瀟楠平安順遂,他會為佛祖建廟塑金身。
高僧讓當時只有十歲的李瀟楠寫下一個字,並對皇帝說,能否如願,還要看李瀟楠自已的造化。
當時李瀟楠寫下了一個“木”字。
高僧搖了搖頭,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最後高僧只說,讓李瀟楠從十三歲起,每日用硃砂混於墨中抄寫佛經,然後用火焚之,不可間斷。
直到火焰成青色,則可百壽而終。
高僧的話說的很懸,可無論再如何追問,高僧只是閉目不言。
雖不知高僧的話是真是假,反正自從李瀟楠開始抄經後,他的身體果然好了很多。
可是高僧所說的青色火焰,卻從未出現過。
李瀟楠將最後一個字收筆後,拿過放在一旁的方巾擦了擦手。
“我倒是不知,她何時會踢蹴鞠了。”
李瀟楠拿起佛經,而身旁的季流則將準備好的銅盆放在了桌上。
火焰點燃了佛經,但依舊是紅色。
“今年宮中參與蹴鞠比賽的名單出來了嗎?”
李瀟楠走到了窗前,推開了那半扇關閉著的窗子。
“名單還沒有最終確定,但是比賽的通知已經傳下去了。
因為今年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大家都覺得,此次蹴鞠比賽就是陛下選拔將領的一個由頭。
據說報名的人很多,但凡有想法的都會參加。”
窗前的方几上放著一盆盆栽,今年新發了一些枝丫,顯得有些凌亂。
李瀟楠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開始修剪那些支出來的枝丫。
“如果我說,我打算參加,父皇會不會應允?”
李瀟楠似乎是在問季流,可是季流卻知道,十皇子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問題,除了皇帝就是他自已能回答。
見季流不語,李瀟楠笑了笑。
“想個辦法,讓父皇同意我參加本次蹴鞠比賽。
不過我不想那麼麻煩,最好直接進入最終的決賽。”
李瀟楠轉過身,抬手指著面無表情的季流說道。
李瀟楠的臉上帶著微笑,可是季流卻覺得一點都不可笑。
當結束第一天的課程,歐陽柳柳剛下馬車便看到了站在門口迎接她的寶珠。
“我的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因為歐陽柳柳此時下車的動作實在是太難看了。
“沒事,只是腿有些無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歐陽柳柳被寶珠攙扶著,一步步向府內挪著。
管家歐陽尋則叫人趕緊將晚飯準備好。
無論如何,鎮國將軍府時刻都會給她家的感覺。
歐陽尋是管家,負責外院的所有事務,而凌風則是侍衛,負責暗中保護。
他們兩人都不方便太多過問歐陽柳柳的事情。
可寶珠卻不同。
自從歐陽柳柳吃過飯,寶珠的問題便噼裡啪啦的問個不停。
即便歐陽柳柳只是回答了其中的一兩個。
“寶珠,明日你幫我準備一個蹴鞠,晚上下學後,我要用。
對了,你再去尋一個懂得蹴鞠比賽的人,晚上一同來見我。”
“什麼?蹴鞠?”
寶珠不明白自家小姐好好的為何又要學蹴鞠。
“嗯,我想知道京都中蹴鞠最厲害的人是誰?”
歐陽柳柳很嚴肅的對寶珠說道。
“要說蹴鞠最厲害的,奴婢倒是知道。”
寶珠想了想,然後繼續說道:
“連續三年取得蹴鞠比賽魁首的就是,平東大將軍之子:楊浩之。”
“誰?”
歐陽柳柳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平東大將軍?
歐陽柳柳覺得上天真的就是在跟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