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驚,連忙上前檢視。
見那木牌上刻著的圖案,連忙賠起了笑臉。
雅房的客人可都是得罪不起的。
“這位客官,外面天氣炎熱,不如將這面巾摘下,也好涼快涼快。”
掌櫃一邊說,一邊示意店小二上前接待。
這店小二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已經拿著扇子跑了過來。
“是啊,客官,小的給您扇扇風。”
店小二快速的扇動手中的扇子,可奈何這風實在是太小,根本扇不動這客人的面巾。
“不用了,趕緊為我帶路。”
客人揮手擋開了店小二的扇子。
動作粗魯,言語間更是有些不悅。
掌櫃的還想再爭取一下,可話還未出口,就見那人已經抽出了身側的長刀。
“好,好,馬上就帶您上去。”
掌櫃的硬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一旁還拿著扇子的店小二說道:
“扇,扇,扇,扇什麼扇,還不趕快將客人帶到雅房去。”
店小二似乎早已習慣了掌櫃的“變臉”之術,收起扇子,連忙引著客人向三樓走去。
這一路,店小二雖然不敢開口詢問,但眼睛卻一直上下打量著。
這人著一身粗布衣服,身體健碩,雖面巾遮面,但那雙眼睛卻目光銳利。
店小二不敢多言,只是將人引到了木牌所歸屬的雅房門前。
“有客到。”
店小二突然一嗓子,然後笑嘻嘻的看向了一旁遮面的客人。
“哎呀,不好意思客官,習慣了,習慣了。
這間雅房就是了,還請客官自便。”
雅房的規矩就是如此,只要將人領到即可,不用敲門,更不用開門。
“等等。”
店小二轉身剛要離開,就被身旁的人抬手攔住。
“不知客官還有何吩咐?”
店小二僵著笑容回頭問道。
“可雅房裡可來了什麼人?”
遮面人冷聲問道。
“不,不曾。”
店小二連忙擺手回答。
“既然如此,我一人覺得寂寞,你不如隨我一同進去,也可解悶。”
“客官,那可不……啊!”
店小二的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被推了進去。
隨著房門被開啟,店小二一下子撲了進去,而那遮面人也隨之一同閃身而入。
“哎呦喂,可摔死我了。”
店小二根本沒有防備,狗吃屎一般摔倒在地,此時正摸著自已的臉不住的哀嚎著。
遮面人環視四周,並未發現有其他人的蹤跡。
“客官,您真是做什麼啊?”
店小二很是不滿,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真是對不住了,小二哥莫怪。”
遮面人從懷中取出了一點碎銀子,塞進了店小二的手中。
“小二哥買點傷藥,算是在下對不住了。”
既然賠了錢,人家的態度也有所改善,店小二也只得見好就收。
於是就見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將門關好。
店小二離開後,房間內立刻安靜了下來。
遮面人將長刀放在了桌子上,卻抬眼瞄到了桌上擺放的茶壺以及茶杯。
他伸手摸了摸茶壺,竟然是溫的。
“出來吧。”
遮面人話音剛起,紗幔後便有一物飛出,直接擊向了他的面門。
長刀出鞘,直接砍向了襲擊他的暗器。
隨著“咔嚓”一聲響,暗器被擊碎。
竟然是一個茶杯。
“我真是大意了,想到拿走茶杯,竟然忘了還有那個茶壺。”
一道女聲響起,歐陽柳柳從紗幔後緩步走出。
她要早一些到此,是聽到店小二的那聲呼聲才躲起來的。
“你是何人?”
遮面人將刀指向了歐陽柳柳。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皆可進入這個房間。”
歐陽柳柳看向遮面人,而遮面人依舊一臉防備的與她對視。
歐陽柳柳從此人的身形以及剛剛的動作就可推斷出,現在的自已並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她並不打算與此人硬碰。
“剛剛的那個茶壺,是你故意留下試探我的吧?”
遮面人開口問道。
“哦?怎麼會?的確是我大意了。”
歐陽柳柳不清楚來人底細,只能先與之周旋。
剛到鴻賓樓的時候,她已經讓人傳話給李瀟楠了。
“既能想到拿走茶杯,就不會忘記茶壺。
這位姑娘,說話又何必遮遮掩掩。”
歐陽柳柳沒有想到,此人竟然猜到了自已的用意。
茶杯的確是她故意拿走的,而那個茶壺自然也是她故意留下的。
“既然如此,我就冒昧問一下,你一個西虜人,為何要潛入我大夏都城?
到底所為何事?”
歐陽柳柳柳眉微蹙,足尖點地直接躍起。
而隨著她動作,一抹寒光從她的手中一閃而過。
遮面男似乎沒有料到面前的歐陽柳柳會突然出手,匆忙間,手中長刀橫擋於面前。
“當”的一聲,長刀將匕首擋了下來。
但歐陽柳柳的這一招的目的明顯不是她右手中的匕首。
只見她一個翻身,左手化爪,直接將那人的面巾從臉上扯了下來。
那人伸手去奪,卻為時已晚,歐陽柳柳已經跳出到了安全的位置。
沒有了面巾遮擋,這人的面貌完全的展示在了歐陽柳柳的面前。
男人國字臉,臉頰上佈滿了鬍鬚。
雖然說話的時候已經刻意模仿,但歐陽柳柳還是聽出了此人並非大夏口音。
“果然。”
歐陽柳柳冷笑一聲,手中匕首再次握緊。
“看到我的臉,都要死!”
歐陽柳柳剛剛的動作也激怒了這個男人。
只見他一刀劈開了面前的桌子,然後再次揮刀,直接衝向了歐陽柳柳。
這雅房相較來說雖然夠大,但空間畢竟有限。
兩人你來我的往便在裡面交上了手。
桌子、椅子、花盆、燭臺……
只要是能看見的,幾乎無一倖免。
歐陽柳柳本就擅長用槍,像匕首這樣的短兵器,只能偶爾用於防身。
如今成為了兩人相鬥的主兵器,她很快就落了下風。
但好在歐陽柳柳身姿靈活,而男人的長刀也受到了空間上的限制。
於是一時間,兩人竟也無法傷到對方。
就在歐陽柳柳堪堪避過一刀的時候,她的雙腿突然發軟,一個踉蹌竟然向前撲去。
可男人的長刀已經揮下。
歐陽柳柳一個側身,將身體重心向一旁移去。
但移動的距離實在是太小,刀鋒已經落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