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故行把她想喝的楊枝甘露推過去,緩聲說,“大概要過年那段時間才回來。”
哦,兩個月的樣子。
舒棠不太高興的撇撇嘴,端起楊枝甘露抿了一口。
蕭故行看出她的情緒,到年底,莫斯科那邊離不了他,她這邊的工作室也剛開業,肯定也走不開。
他也沒法做出這兩個月能抽出空的承諾,想了想問,“你這幾天忙嗎?”
“還好,我那幅畫畫完了。”舒棠單手撐著腦袋,“不過,還要招聘。”
“招到人了嗎?”
“招了三個。”舒棠嘆氣,“遠遠不夠,我那工作室太大了,起碼還得要五個。我尋思我們的招聘要求也不高啊,但這一個星期以來,面試了十多個,感覺不錯的,就這三個。”
“這種事不能著急,慢慢來。”
“我知道。”
蕭故行笑笑,“這幾天要是有空的話,有想去的地方嗎?”
舒棠抬眸看他,“約會?”
蕭故行好整以暇的回視,“嗯,不想嗎?”
“想啊。”舒棠揚揚眉梢,“明天下午和後天我應該都有時間。”
“想去哪?”
“我看小說和電視裡的情侶,都會去遊樂園,海洋館,滑雪,看電影,看日落日出,去漂流,去動物園,去草原騎馬,做陶藝,跨年,去坐熱氣球,滑翔傘,冰島追極光,放孔明燈,還有堆雪人和坐摩天輪……”
“穿情侶裝,拍合照,坐船去看海豚,一起看演唱會,抓娃娃,還有……吃各種美食,野餐露營,相互送花,對了,我還可以給你畫肖像。”
“想做的太多了。”
她一股腦的說出了很多,都是她這幾年的憧憬積攢下來的。
她想到哪就說什麼,表情靈動,聲音甜軟。
蕭故行坐在對面看著她,唇角不自覺往上揚,溫聲說,“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你想去的地方,你想玩的,想吃的,我都會陪著你的。”
“舒棠,我們會一起走很久的。”
他這句聽似輕飄飄的話,卻早已勝過了千萬句‘我愛你’了。
舒棠眼眶一熱,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聲音一哽,別開臉,“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幹嘛?想害我花妝啊!”
蕭故行走到她那邊,拿了張紙巾,輕輕沾了沾她微紅的眼眶,帶著薄繭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低聲說,“所以,兩個月也不會很長的。”
舒棠心底的陰霾頓時散了不少。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指定要撲進他的懷裡。
“也是,區區兩個月而已,我們可以影片和打電話。”舒棠重整旗鼓,問道,“那我們下午幹什麼?”
“你決定。”
“那……我們今天先去看電影,然後影院附近有家陶藝館,可以去試試,然後再去吃火鍋……還是烤肉呢?”
舒棠糾結了一會,“那還是火鍋吧,明天再去吃烤肉。”
“明天下午和後天你有時間嗎?”
“有。”
“那明天下午我們去遊樂園,後天上午去海洋館,下午……下午不知道了,到時候看吧,約個會搞得像是出任務一樣。”
蕭故行笑笑,正好服務員來上菜了,兩人吃完,蕭故行買了單,就開車去了商圈。
舒棠挑了一部愛情喜劇影片,離電影還有四十來分鐘,蕭故行牽著她在商圈裡逛了一圈,舒棠挑了一對耳環和兩個頭繩。
進影院前,舒棠還買了一杯奶茶喝爆米花。
可能是爆米花吃多了,出來後已經五點了,她也不餓,便拉著蕭故行去做陶藝了,七點半左右才找了一家火鍋店。
正是飯點,排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進去。
蕭故行開車送她回舒家時已經九點半了。
“明天下午見。”舒棠下了車,對他說。
“嗯。”蕭故行垂眸看她。
兩人面對面,中間隔著一個肩膀的距離,今晚正好有一輪下弦月,銀輝與街道上的燈光融為一體,給人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清冷卻又柔和的暖色。
舒棠嚥了咽口水,望著溫潤的眼睛,神使鬼差的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口紅印。
蕭故行瞳孔一縮,心房處一緊。
還未做出反應,舒棠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的揮了揮手,“我……我進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拜……拜拜。”
她膽子雖大,也是個直性子,但怎麼說也是第二次談戀愛,第一次還是在校園時期。
親吻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害羞的。
蕭故行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
翌日上午,舒棠起了個大早,換衣服,化妝,美美的去了工作室,上午九點有六七個人來應聘。
忙到十一點半結束後,她和黎姝一塊就近吃了個飯。
黎姝還疑惑她怎麼不和蕭故行一塊吃,舒棠說蕭故行中午沒在公司,要兩三點才能結束,中午臨時要見一個客戶。
蕭故行十一點給她發訊息道歉了,舒棠也沒生氣。
兩三點也不晚。
這邊去遊樂園也只要二十來分鐘。
吃飯間,她和黎姝討論了下今天來應聘的人,決定錄取其中四個人,和前些天一起應聘到的人,統一後天開始上班。
黎姝攬下發通知的事,舒棠看時間還早,便在工作室待到了一點半左右,才打車去蕭故行的公司。
工作室離他公司的車程大概是四十分鐘,她到的時候已經兩點過了。
她上階梯的時候,低頭給蕭故行發訊息,也沒注意腳下。
驀地,腳下一空,身體登時失去了下平衡。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沒事吧?”一道恬靜清麗的聲音響起。
舒棠猛地回過神,抬眸,就對上一雙漂亮澄澈的杏眸,以及一張白皙又能完全體現出自然美的臉。
舒棠第一想法就是她好漂亮啊。
訥訥的點頭,“謝謝,我沒事。”
女人穿著杏色的西裝外套,幹練而又溫柔,她手上還拿著一小沓檔案和一個古馳包包。
“沒事就好,小心點。”
“嗯,好。”
女人再次朝她笑笑,就準備走。
忽然,從大門裡走出一個人喊道,“季弦,你的翻譯稿沒拿。”
女人回身,連忙看了眼手裡的檔案,連忙接過,鬆了口氣,“感謝,幫大忙了。”
季弦?
翻譯稿?
她就是蕭故行的白月光季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