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一些事情?什麼事情?”
牛大鵬蹙起眉頭。
茫然地問道。
冬子將他提溜起來,推到在牆壁上。
警告道:“好好回答,別給我耍什麼花招!”
“喬輝……你認識嗎?”
柳思思不由問了一句。
“喬輝……喬輝……”疑惑的眼眶中忽然一道亮光閃過。
緊接著目光愕然地望了望冬子,又望了望柳思思,這才下意識地搖了搖腦袋。
“不認識!”
他剛才那種錯愕的反應,早就被冬子主意到了。
冬子是做過警察的人,一眼就發現這個傢伙是在說謊。
抬腳在他身上踹了兩下。
“敢說慌試試,打斷你的腿,老實交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鬼話連篇,是在糊弄我們!”
冬子指著牛大鵬的鼻樑罵道。
牛大鵬被冬子唬的耷拉下了眼皮,迭迭搖頭,說道:“我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就算是你打死了我,我還是照樣不認識……”牛大鵬開始耍起賴來。
冬子走過去,曲起手臂一拳頭劈到牛大鵬的肩背處,牛大鵬痛得一聲驚呼,呲牙咧嘴跌坐在了地板上。
“牛大鵬……少跟我耍花招,既然喬輝這個人你不認識,那麼跟你手臂上刻了同樣圖案的杜文生呢?”
杜文生就是杜小月的父親。
冬子說著話,就將已經自殺死亡的杜文生照片拿出來,遞到牛大鵬的手上,“好好瞧瞧,這個人你總該認識吧?”
牛大鵬拿起照片,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又搖頭晃腦說道:“不認識……從來沒見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臉色也忽然變得慘白,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
這次不但冬子,就連柳思思都發現了,這個牛大鵬的異樣,很明顯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死去的杜文生手臂上有一個蜈蚣圖案,而你的手臂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圖案,牛大鵬……你能告訴我這是問什麼嗎?”
柳思思指著牛大鵬手腕處的蜈蚣圖案,質問起來。
牛大鵬趕緊將衣袖放下,依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或許就是碰巧吧?”
“碰巧……”冬子又冷哼了一聲。
“據我調查,這個圖案可是一個小型販毒團伙的標記,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往自己手臂上,刻這麼個噁心的東西!牛大鵬……你還不實話實說嗎?”
冬子呵斥道。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這個圖案,我就是瞧著喜歡,才刻上了,至於你說的什麼販毒團伙什麼的,我真的搞不懂啊……”牛大鵬極力在裝傻。
遇到這種嘴硬的人,柳思思真不知道該怎樣撬開他的嘴,讓他將實情都說出口來。
“你媽的!還跟我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冬子憤憤罵了一句,然後一摸自己的腰間,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已經握在了冬子的手上。
冬子舉起槍來,將牛大鵬從地板上拽起來,威脅道:“怎麼,想吃槍子是吧?那就別我心狠手辣!”
冬子見旁邊桌子上有一盤蘋果,便順手撿起來一個,放置在牛大鵬的頭頂上。
然後舉起槍就要朝他頭頂上射擊。
他一邊對準牛大鵬的頭頂,一邊嚇唬道:“我的槍法可不是那麼準,只怕手一抖,你的小腦袋可就要遭殃了!我數三下,你不交代的話,腦袋可就只能被我當靶子用!一,二,三……”就在冬子的手指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刻,牛大鵬嚇得竟然尿了褲子,癱軟在地板上,大聲叫道:“你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牛大鵬心裡的防線終於坍陷,跪在地板上向冬子求饒。
眼睛盯著照片上的人,點頭承認。
“這個杜文生,我認識,我認識,正如你所說,我們是一個團伙裡的兄弟.”
牛大鵬終於承認了跟小月的父親,是一個團伙組織。
柳思思內心真是翻江倒海般緊張起來。
“他死了,你知不知道?”
牛大鵬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我們這個團伙散了之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之後的幾十年已經再沒有,什麼任何聯絡了!”
柳思思又趕緊追問:“那喬輝呢?你不可能不認識他吧?當年,就是杜文生抱著喬輝的骨灰,將他送回給他的妻子,這件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聽了柳思思的話,牛大鵬忽然一個哆嗦,愕然望著柳思思問:“你是誰?這件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他女兒……”柳思思說出這句話後,牛大鵬突然被震驚了。
他的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跟當年的杜文生,如出一轍。
“喬輝竟然還有個女兒?”
“沒錯……我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杜文生送給我母親的那盒骨灰是假的,我現在問你,我父親是否還在人世,他的人現在在哪裡?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柳思思心潮澎湃地大聲嘶吼叫道。
牛大鵬渾濁的眼睛盯了柳思思幾秒之後,又掃了眼旁邊對著他額頭的黑洞洞的槍口,搖了搖頭,說道:“他死了……二十多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柳思思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她早就已經預測到了,但聽到這肯定的聲音,還是令柳思思不能接受,差點暈厥了過去。
好在冬子一把將她攙扶住了。
“喬輝是怎麼死的?那個假骨灰又是怎麼回事?”
冬子接過柳思思的話,繼續審問。
牛大鵬顫顫抖抖地回道:“出車禍死的!”
“當時為什麼沒有及時通知喬輝的家人,而是草草將他火化了!你們到底在掩飾什麼?快說……接著往下說……”冬子呵斥了一聲。
又將槍口對準了牛大鵬的眉心。
牛大鵬嚇得渾身又是一陣哆嗦。
“我說……我說……你別開槍。
事情是這樣的!聽說老大出了車禍,我們幾個小兄弟就趕到了車禍現場。
當時,老大被壓在車子下面,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面部已經是血肉模糊,長相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而那個喬輝當時也被壓在車子下面,也是吊著一口氣在,跟老大當時的情況半斤八兩差不多少,如果及時搶救的話,還是能活下來的!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快往下說……”冬子跟柳思思異口同聲問道。
“喬輝雖然傷的很重,但還不至於就立刻死去!當時,我們沒敢將他們二人送到醫院去治療,而是私自請來了權威的大夫過來。
老大先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面容被毀了之後,就要立刻做整容術,而喬輝雖然重傷,但好在面容完好無損,沒有被車禍毀掉。
老大當時就下令,要將喬輝的面容整到自己的臉上去。
就是這樣,喬輝的整張臉皮,在整容師的手術刀下,被剝了下來,整到了老大的臉上。
而那個喬輝就這樣舊傷,再加臉上的新傷,不出兩個月,就死掉了!”
柳思思聽牛大鵬說到這裡,簡直快要瘋了!尤其聽到自己父親被,那個所謂的老大,給活活剝下了麵皮,痛苦而死的經過。
簡直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心更是碎了一地。
她一步衝到牛大鵬的身前,伸腳在他身上又踢又踹發洩怒火。
氣洶洶罵道:“你們簡直不是人!他都已經只剩下了一口氣,你們非但不將他送去醫院好好治療,還要活剝了他的皮!你們這些劊子手,怎麼能下得去手,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統統都給我去死……”柳思思瘋狂地踢打了一陣,轉身一把奪去冬子手上的槍械,對著牛大鵬就放了一槍。
“噗……”子彈從黑洞洞的槍口裡噴發了出去。
多虧冬子動作迅捷,一把撞開了柳思思的手臂,子彈才擦著牛大鵬的耳朵飛了過去。
牛大鵬這才免遭一難。
“嘭……咣噹噹……”柳思思這一槍射向了角落裡的電視機上,只聽得轟的一聲,角落裡的電視碎片四分五裂炸裂開來。
“柳思思……你冷靜點……”冬子迅捷制服柳思思,從她手中將槍支奪了回來。
柳思思倒在冬子的懷裡,愣愣地盯著角落裡一片狼藉喘著粗氣。
旁邊的牛大鵬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嚇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冒出了冷汗。
癱軟在了地板上,連動都不會動了。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不是冬子眼疾手快。
只怕他的小命就此不保了!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到閻王殿裡報道去了。
冬子一手摟著快要倒下去的柳思思,一手將槍械收了回去。
然後又對著嚇懵的牛大鵬,吼道:“繼續往下說!喬輝的屍體現在哪裡?”
牛大鵬怕怕的嚥了口唾沫,這才瞟了柳思思一眼,抖抖索索說道:“喬輝斷氣之後,老大就交代我們幾個兄弟,將他的屍體趕快給處理了!我們大晚上,就連夜在附近的山頭挖了一個坑,草草了事將屍體埋葬了!後來,幾個月之後,老大又怕這件事東窗事發,就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