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距離我四米左右還要往前走的時候,我食指指了他一下然後上下晃動,示意他站住別動。
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點凌亂的髮型盡顯滄桑,眉宇還有那麼一點點成熟大叔的帥氣,他目光帶著冷冽的看著我的眼睛問到:“你是誰,知道些什麼?”
我嗤笑了一下,然後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你說畜生穿上衣服,就能變成人了麼?大哥你可以啊......專業玩大餅卷丸子,調炮往裡打唄?”
他跟我面對面,臉色更加陰沉還是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想幹什麼?”
我踩滅菸頭,站起來看了四周商戶和交通攝像頭,然後轉臉對他說:“這裡全是攝像頭,但是我一動不動能特麼讓你死,信不信隨你。你最好別裝比,我特麼身邊有兩個隨時能要你命的人,也想要你命的人......額,不對,是兩個想要你命的鬼,厲鬼喲。”
中年男人滿臉錯愕,過了一秒後滿是嘲笑,我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也懶得跟他廢話:“我特麼告訴你別裝逼,現在我說你聽著......一句話不許說,說話你今晚肯定的死。”
然後講了講他帶媳婦孩子吃披薩,給媳婦買T恤開車出車禍的故事!還講了他賣掉他們家的車和房子還賭債的細節之後,中年男人臉色越來越陰鬱,而且帶著不解、疑問還有恐懼。
他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我繼續開口:“剛才是我說的!下面我負責複述,一個命苦的女人想說話,聽完她對你說的話,你犯罪證據我回去就銷燬了.....你別插嘴,我不想聽你說話,我是真特麼想找個磚頭掀你前臉,明白了麼?”
我有個毛的證據,主要是我不想聽他說話.....我怕他說什麼話刺激到我,我容易讓霞仔整死他讓丫心臟驟停,或者製造個意外弄死他!
我示意孫洋可以開始了,孫洋一句一句慢慢的說了起來,我也開始一句句的複述:“謝謝你,至少沒有拖累丫丫......沒有把丫丫也拉進你的火坑!每次看到我們的孩子我都想哭,想問你為什麼把我們好好的家弄成這個樣子!讓我變成了一個孤魂野鬼。我也曾無數次的跟在你身邊,想要用我的方法殺死你,可是我不爭氣...總是到最後一步下不去手,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愛你......愛到刻骨銘心,愛到我騙自已那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我很想自已恨你,找你報仇,挖出你的心肝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你拆散我深愛的家,殺害了我.....讓我深愛的丫丫沒有了媽媽,丫丫有的就是,一個沒有撫養權爛賭的爸爸!你還記得起我的樣子麼?你明明說過一起白頭到老,你卻把我的生命提前結束了....你可以為了賭博忽略你的家庭,可我呢?我要怎麼做?你肆意揮霍我對你的愛!
甚至可以拿我的生命去換錢,但是你要知道每個人的精神承受力都是有極限的.....謝謝你把我送到了絕望的極限.....永遠永遠回不來的那種!
我最大的錯誤是認識了你、愛上了、你嫁給了你,上天給的最大恩賜就是我給丫丫當了那幾年的媽媽。我的傷你能看到麼?我的痛你能看透麼?今天是我最後最後一次見你。因為沒有來世了,我對這個世界所有的絕望都是你給的.....
親愛的,希望你還記得你是一個父親,親愛的,我不想在絕望裡苦苦掙扎,我決定放過自已。死生不復相見!!!”
複述完孫洋的話,我看到他的鬼體或者說魂魄在一點點的更加透明同時從她的身體流出一絲絲青灰色的氣體,一絲一縷的飄進我的玉墜,然後這個可悲的體恤女鬼孫洋慢慢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而我雙眼不受控制的不停的在流淌著眼淚,估計是沙子或者菸灰吹進了我雙眼。
我看著手機兩點三十五的時間,我默默的開啟了手機音樂播放器,播放著一首很老的歌叫做《如果這就是愛情》....對面的男人已經跪倒在地,哭的死去活來。
你做了選擇,對的錯的
我只能承認心是痛的
懷疑你捨得,我被傷的那麼深
就放聲哭了,何必在強忍
原來最後的吻如此冰冷
我只能預設,我要被割捨
眼看著,你走了
如果這不是結局如果我還愛你
如果我願相信,你就是唯一
我並沒有在意男人想幹什麼想說什麼。我收起放在臺階上的煙和火機後,走向自已的電動車。
我跨上車準備走的時候,男人哭著大喊著:“洋,我錯了,你在哪裡?你出來,你出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我也後悔過,不止一次的後悔,你在哪裡?你出來見見我。求求你了,洋,你出來。”
喊叫的時候,他站起來看著我,我坐在小電驢上看著他滿臉淚水和祈求。
男人哭著對我嘶聲喊著:“我老婆在哪,我的洋在哪?你告訴我,求求你。”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對著男人呲著牙回到:“孫洋已經死了,你挑的嘛偶像。你這條狗命先留著,早晚有人過來收,玉帝來了也留不住你,我說的。”
說完轉身,騎著車騎向了西清方向,霞仔飄在我的身邊輕聲說:“確實恢復我妹妹一點點的陰氣,可是,我是真的不想要這點陰氣。”
我頂著小風終於騎過了獨留減河的大橋,出了靖海界,我心煩的看著前邊小小車燈照亮的路:“我特麼更想把這個沙雕男人變成陰氣,他就是個純純大沙雕。這點陰氣也夠霜兒多撐一段時間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裝聖母。”
霞仔也可能是心情不太好,飄回了玉墜裡。空氣中傳來她的聲音“你最後說要了他狗命,玉帝來了也留不住他的樣子很男人!”
我停車點菸繼續擰著電門前行,回了霞仔的話:“那話不是我說的,是個演電影的演員說的,即興表演的片段!成就了不朽經典。”
袁霞兒問我:“那個演員叫什麼?演繹的什麼?”
“渣渣輝,電影電視劇什麼都演過,回頭你自已拿我手機看吧......對了,估計你不會拼音打字吧,太廢物了,有空我教你.....”
事情結束了,給霜兒搞到了一點點的陰氣,可是我的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有點疼!
有些東西有人求而不得,有人握在手心卻不知道珍惜......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女人吟詩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