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雍朝兵強馬壯,邊關立功的機會逐漸減少,但也不妨礙那些將軍們對邊關趨之若鶩。
就連許定安,心中也還是嚮往的,若不是許家人丁凋零,他決計還是要請求皇帝允他去往邊關的。
因為許家的爵位,到他這一代就沒了,如若子孫後代沒有特別大的建樹,許家只會很快的衰落下去。
祖父,父親與兄長用性命換來的榮耀就此消失,這也是許定安不願意看到的。
一大早,用完了早膳,三人就收拾妥當,坐上了去往謝府的馬車。
車內寬大舒適,三人同坐一輛也不覺得擁擠。
安王妃有些擔憂道:“玉兒,你去了之後,可一定要緊跟在我身後呀。”
秀玉還未開口,就聽許明鳶撒嬌道:“哎呀娘~我也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嫂嫂身邊的,您就少操點心吧,這小侄兒才豆大一點兒呢,府醫也說了,偶爾出趟門,也不做激烈運動,不礙事的。”
安王妃雖然道理都懂,但心裡還是擔心,完全沒被女兒的話安慰到,只能無奈的說道:“還不是要去給你長長眼,你嫂嫂眼光好,總比娘一人瞎看的好。”
好傢伙,這是將自家兒子也帶著一起誇呢,沒哪個做母親的,會覺得自家兒子不好吧?
當然,秀玉眼光好也是真的,也多虧了小糰子選的好。
當時這麼誇他,小糰子還羞澀的笑了呢。
到了謝府大門,由門房領著三人到了二門,又由一婆子帶著三人七彎八拐進去了內庭。
一路小橋流水,假山環繞,雕欄畫棟,風景是真真的不錯。
國公府雖然也富麗,但總體上,比起謝家,少了一份雅緻。
安王妃雖出身學士府劉家,但身上文氣沒有一點,與國公許世傑待久了,還沾上了一點點匪氣,大家閨秀的氣質,比之許明鳶都不如。
因著聖上不喜文人,劉家早已家道中落,要不是和安國公府結了親,恐怕早就該退出京城這個大舞臺了。
許明鳶眼裡閃過欣賞,直接誇讚道:“娘,這謝家的亭臺樓閣,倒是別緻。”
安王妃點頭道:“不愧是清流世家,玉兒,你覺得如何?”
秀玉今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好二人,也不想搶了許明鳶的風頭,所以打扮得穩重低調的,一直背景板一樣的跟在兩人身側。
見二人都看向自已,秀玉也點頭道:“嗯,甚好。”
許明鳶噗嗤一笑,輕聲道:“娘,像不像二哥?”說完還學著秀玉的模樣點了下頭道:“嗯,甚好。”
安王妃也被逗得忍俊不禁,輕輕掐了下女兒手背道:“傻閨女,注意形象。”根本沒覺得自已的形象也沒顧住。
許明鳶本就不是為了相看青年才俊來的,只為了安撫安王妃那顆急切想要將她嫁出去的心,所以壓根沒在意自已的形象,只對著安王妃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吐下舌頭道:“知道啦,孃親。”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已的舉動,居然盡數落進了別人眼中。
跟著領路的婆子在亭中落了坐。
剛坐下就有一打扮得體的婦人帶著一堆丫鬟僕婦朝三人走來。
“妾身蘇氏見過安王妃。”
婦人三十左右的模樣,因保養得極好,看不出實際年齡,但禮數週全,挑不出一絲錯處。
“謝大夫人不必多禮。玉兒,鳶兒,快來見過謝大夫人。”
秀玉與許明鳶此刻臉上再無一絲笑鬧模樣,只恭敬給謝大夫人行了禮。
秀玉自已是晚輩,身邊又有安王妃,所以一路上根本不在意別人給不給自已行禮,隱身才好呢。
謝大夫人笑著一手拉貨一個,親熱的與二人寒暄,熟得跟一家人似的。
直到跑來一個丫鬟在她跟前耳語了兩句,這才放開二人朝安王妃行禮道:“妾身這邊有客到,就先不奉陪了,安王妃,少夫人,還有許小姐,儘管玩得盡興。”
“謝大夫人請自便。”
宴會就是這樣,這個來了那個來,得照顧到每個客人的心情,所以安王妃才總也不辦這些個會,如今看到這謝大夫人腳不沾地的模樣,想想都覺得自已明智。
“這菊花開得好似不錯,咱們也去到近前欣賞一下吧?”
許明鳶高興的點頭,賞花確也是她心頭所好。
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先不說,打眼一看,花是真的挺美。
掃了一眼四周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們,秀玉心想,這謝家怕也是要給家中適齡男子挑選合適的閨秀,正好合了安王妃的心意。
三人相攜著來到花園,到了近處才發現這些花兒確實開得極盛。
無錯書吧有白毛菊、白毛刺、白毛獅子、白牡丹、白松針、點絳唇、禮花、泥金香、墨菊、綠水秋波等等,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名貴品種。
三人並排走著,邊走邊欣賞,時不時發出一聲感嘆。
待走完一圈,就見一個小丫鬟上來行禮,說大夫人有請。
跟著小丫鬟去了另一個花園,就見花園邊上有一個很大的看臺,看臺上擺放了七八張方桌,桌上都放好了瓜果點心之類,看臺四周,都有白紗垂下,只有面對花園的這一側,完全沒有遮擋。
而看臺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很大的涼亭,涼亭邊上用屏風隔著,裡面似乎也是擺了三四個方桌。
跟著丫鬟一路進了看臺裡面落座,因著安王妃身份高,所以坐在上首最好的位置,秀玉與許明鳶自是分坐兩側。
之後就陸陸續續有不少夫人小姐進了看臺,先是給安王妃見了禮,然後就依次按身份入座了。
當然,有認識的或者關係極好的,自是坐到了一起。
其中就有安王妃的閨中密友,如今忠勇伯韓家的大夫人孔氏以及她的兩個雙胞胎女兒韓卿雲,韓卿雪,以及秀玉母親的手帕交,如今定遠侯方家二夫人傅氏和她的女兒方勝楠。
幾人都是高門大家的夫人,所以都是禮數週全,也都能聊得到一處,所以剛好坐滿了一桌。
幾個小女孩兒年紀相仿,也都到了說親的年紀,所以遇到一起還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