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進了都城,秀玉先在路邊吃了碗陽春麵,又買了串糖人,看了場雜技。
等玩得差不多了,才看到太子的光點正在向自已這邊靠近,並且越來越近…
看來太子這是要出城呀。
秀玉兩口咬完糖人,將木籤扔到攤主回收木籤的竹筒裡,就靜靜站在路邊,只等太子車駕路過,就準備直接衝出去碰瓷。
想得美好的秀玉呆呆的笑了兩聲,只見前方人群騷動,隱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果然沒多久就衝出來兩排身穿鎧甲計程車兵,將攤販人群隔離在道路兩側。
“太子殿下奉旨出行,爾等速速跪拜!”
百姓們一聽是太子路過,哪有不跪的道理,紛紛磕頭高呼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秀玉也隱在人群中一起跪拜,眼看太子的光點和自已的已經重合,秀玉正欲起身,只見房頂從天而降若干黑衣人,各個手持大刀,往華麗馬車那邊飛身而去,就連雜技團,糖人攤在馬車出現的瞬間也都迅速蒙面抽出大刀,好像早已恭候多時。
人群驚得四處亂竄,挨家挨戶都關緊門窗,好在刺客目標明確,沒人去管四處奔逃的百姓,有好心的酒樓書齋之類的商鋪並沒有鎖死門戶,留了小二在門口守著,如果看到的是百姓,就立刻放進來避難。
秀玉被人群撞的肩膀生疼,眼看光點正在遠離自已,咬牙確認方向後緊追了過去。
光點並不在刺客包圍圈,而是正在向書齋移動中。
是五個書生打扮的人,秀玉只看清其中一個青年,個子不算太高,長得白白淨淨,相貌陰柔,兩個身高出眾,魁梧健碩,一位老者,和一個身材勁瘦的高個青年。
秀玉驚了,原來太子並不在那駕豪華的馬車之內。
看來這五個之中,必有一個太子!
秀玉裝作普通避難的百姓,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好在陸續還有不少其他百姓,所以並未引起他們的懷疑。
等到了書齋門口,透過縫隙發現,裡面已是人滿為患,外面也聚集了不少人,有的膽大好事兒的,還伸頭踮腳朝打鬥處張望呢。
五人也不進屋,找了處人少的位置也望向廝殺處。
秀玉假裝四處張望了下,朝五人走近,這才發現五人之中的高個青年,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紀,長相氣質俱是上乘,兩個魁梧青年也是英俊周正,但那氣質,和瘦高個年不能比肩,老者看著,嗯,就是尋常老者,但能跟在太子身邊,能有多尋常?
廝殺喊叫只維持了兩刻鐘。
兩個士兵跑過來大聲說刺客已經解決,受驚擾的百姓,太子殿下皆有補償。
百姓議論紛紛的去太子設定的安撫點排隊領補償,口中全是由衷的對太子仁德寬厚的誇讚。
五人沒有去領賞,秀玉當然也沒去,她遠遠跟著五人回到馬車附近,還想繼續跟時,一柄短刃悄然橫在她的脖頸下方。
秀玉呼吸微滯,用指間輕輕推開刀刃,顫聲道:“壯士,有話好好說。”
“說!為什麼跟蹤我們?”
秀玉穩住心神:“誤會!都是誤會,小女子是名大夫,只是到這邊看看,是否有傷患需要幫忙!你們之中,不也有一位大夫嘛?”
玄影心下一驚,殺氣更甚:“你如何知道我們中間有大夫的?”
“小女子不才,只醫術頗為拿得出手,那位老人家身上有特殊的藥味,一聞便知。”
玄影半信半疑,壓著她的肩膀走到高個青年跟前欲踹她腿心讓她跪下。
“玄影,不得無禮”
高個青年幾人正站在一個毫不起眼的馬車跟前,距離太子豪華儀仗不遠,如果不是特意觀察,完全不會發現他們會是一夥。
“姑娘方才說想幫忙?”高個青年聲音輕緩,語調平和,嘴角還噙著笑意,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聽著如珠玉落盤的溫潤嗓音,秀玉感覺自已得耳朵好像要先懷孕了。
“正...正是,小女子想著方才異常兇險,恐有百姓受傷。”
“哦?可太子的車輦在前面,且身為太子,身邊豈會缺大夫?”
秀玉噎住,心中翻了個白眼,對,不缺,不缺怎麼沒治好你隱疾呢?
“公子說得對,太子殿下那邊可能不缺大夫,可我觀公子面向,因是有疾病纏身,小女子剛好能治,不知公子,可否讓小女子一治?”
少年笑容一滯,隨即又恢復溫潤模樣,“看來姑娘果真是高人,不知可否一敘?”
秀玉裝作柔弱模樣,微微一笑:“自無不可。”
馬車內,兩人對面而坐,相對無語。
太子心不在焉看書,卻一直沒有翻到下一頁。
秀玉吃糕喝茶,好不愜意,面上卻微微帶些羞意。
這馬車外表樸素,內裡卻華麗寬大異常,裡面橫臥一張小軟榻,榻上放一小几,小几上擺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旁擺著一張棋盤。
馬車兩邊也不空設,左側木格間整齊的擺著幾十本書冊,右側木格間放有糕點,乾果蜜餞之類的零嘴。
秀玉滿意極了。
“在下郭子懷,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姓李,名秀玉。”
“秀外慧中,璞玉渾金,好名字!”
看女子裝扮,應是出身鄉野,但並不覺她如何粗俗野蠻,反而有種小家碧玉,落落大方之感。
她長相併不出眾,只一雙手白皙修長,很是好看。
見少女只點頭也不回話,太子拱手一揖道:“孤男寡女,與姑娘同處一室,實非在下所願,唐突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公子不必多禮,救死扶傷,本就是小女子身為醫者應該做的。”
“......方才姑娘覺得在下有疾?”
見對方話題終於到了正軌,秀玉放下手中茶點,拍掉糕點碎渣道,“且讓我給公子把把脈。”
太子猶豫,此女雖沒有武功內力,但讓他輕易暴露命門...
“公子,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若公子信不過,儘管放小女子離去。”
只見女子低眉垂眼,如同一隻倔強的小兔,規規矩矩,分寸拿捏得十分周到。
太子拱手道歉:“是在下心胸狹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姑娘,請。”
無錯書吧說完伸出手臂,掀開衣袖,露出白嫩手腕,放到秀玉跟前。
秀玉也不再扭捏,搭上太子脈搏,細細判斷。
【叮!檢測到蕭衍好感度加10,總好感度10。】
“嗯,心中鬱結,肝火旺盛,易怒易燥,陰晴不定。”
太子“……”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乃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太子只覺心緒翻湧,面上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卻死壓著不讓對方看出端倪,依舊溫和笑道:“姑娘所說的心病,可能醫治?”
“自然!”秀玉眼神上下游移,毫無規矩的將太子打量個遍,“這世間,還沒有小女子治不好的疾病。”
太子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笑容,臉上黑紅變幻,耳間也透著可疑的紅色,只有太子自已知道,這是羞恥過度導致。
【叮!檢測到蕭衍好感度減5,總好感度5。】
“姑娘好生託大,在下訪遍名醫,還沒有一人,敢如姑娘這般口出狂言。”
“非也!世間庸人太多,公子人中龍鳳,自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女子託大與否,公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談到醫術,女子猶如變了一人,自信從容,居高自傲,讓人有一種很想相信的衝動。
品茗一口,太子語氣緩和,“姑娘既如此說,不妨直言在下是何種病症,又該如何醫治?”
“公子...那個不行。”秀玉猶豫半晌嗎,才伸出修長手指,指向男子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