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男子話中隱隱帶著落寞,秀玉臉色微紅,擦身的動作不停道:“去偏房每次都好累,玉兒不想去……”
手腕被握住,秀玉下意識朝男子看去。
見男子眼角有些溼潤,秀玉慌了,低頭吻去男子眼角淚水哽咽道:“景書哥,既然他的家人已經找到他了,就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讓你傷心了,嗚嗚嗚!”
伸手撫摸著妻子的後腦勺,劉景書溫聲道:“傻瓜,別再說這種話了,就算阿恆要走,我也會求他帶你一起走的。”
見女子仍舊哭得傷心,劉景書心裡也不好過。
“乖玉兒,別哭了,去洗洗吧,哭久了臉肯定跟小花貓似的,若是阿恆看見了也會心疼的。”
“他才不會心疼呢,只有景書哥才最疼我。”
女子的話不可謂不正常,但聽到淳于恆耳中,卻還是多少覺得有點刺耳。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只當女子是工具,不管是在房事上,還是在躲避黴運上。
既然都是工具了,還談什麼心疼?
於是晚上,淳于恆完全忘了自已對劉景書的承諾,折騰了女子四次才肯罷休。
望著沉睡女子臉上淚跡未乾的側臉,淳于恆心中想的卻是,如此尤物,若只是一個普通且尋常的村婦就好了……
無錯書吧第二日天剛亮,淳于恆就起床了,他習慣清早起來練拳。
如風如影二人也是早早就起了身,挑水劈柴打掃衛生,反正除了做飯,二人能做的都做了,嗯,還幫世子的大舅哥煎了藥。
“世子,我已傳信給王爺了,想必不日王爺就會派遣精銳過來護送您回京。”如風一邊扒拉著半乾的草藥,一邊說道。
“你說我是路遇山匪劫道?”
如風點頭道:“杜大人是這麼說的,杜大人就是此次的巡查使,他說您本是上山遊玩賞景,還帶了不少親衛隨從,但不知怎的就和他們走散了,然後就遇到了山匪,等隨從他們趕到時,只看見了一地山匪的屍體,您卻失蹤了。”
淳于恆不禁懷疑,這麼偏遠的地方,有什麼好賞景的?又覺得,走散大概是黴運發作。
於是繼續問道:“杜大人現下回京了沒?”
如風回道:“回去了,杜大人說陽平縣縣令清正廉潔,是個難得的好官,但世子失蹤實乃大事,他不敢上報,只聲稱世子賞景不甚失足,摔傷了腿,抬著一個假扮的,就回京了,只留了一些人在密秘尋找世子。”
淳于恆蹙眉道:“這麼說來,表面上官府並不知道我失蹤的事情?”
如風遲疑的點頭:“除了杜大人,應是隻有王爺知道,所以王爺特地暗中派了我等前來尋找。”
淳于恆瞭然,然後朝正在掃地的如影說道:“那邊的樹葉也掃一掃。”然後想起來了似的對如風問道:“你們身上可帶了銀子?”
如風點頭從腰間取下一個荷包道:“我二人輕裝簡行的,沒帶太多銀子,不過帶了銀莊的玉印,世子若是需要銀子,隨時可以去銀莊支取。”
淳于恆接過鼓囊囊荷包,果然沉甸甸的,開啟一看,全是碎銀,大概有七八十兩。
嗯,這也不算少了,自他失憶,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於是直接掛到了自已腰間道:“之後別再叫我世子,叫公子即可。”
秀玉醒來,只覺渾身有些痠痛,暗罵了兩聲就起床穿戴整齊去了主屋。
劉景書已經自已穿好了衣裳,正欲撐起身子下床。
”景書哥,我扶你!“見他眼下有些烏青,心疼道:“你臉色有點差,要不再睡會兒吧,等早飯做好了,玉兒再來叫你?”
劉景書搖頭道:”扶我起來就行,玉兒去做飯吧。“
看了看不早的天色,秀玉也不再勸,扶起他後就出了堂屋。
到了院中,看見院中乾淨整潔,院牆邊不太粗的樟樹上還繫了兩匹高頭大馬,不覺唏噓起來,看來很快他們就不用再過這種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
“如風,如影,見過夫人!”
秀玉見二人今日果然沒再戴面具,但為了迎合淳于恆說的醜陋,還都在自已臉上貼了兩道傷疤。
“不,不必叫我夫人……”但又想不出來該叫什麼,於是俏臉憋的通紅。
淳于恆手裡正端著煎好的湯藥,見女子脖子上還留有明顯的紅印,不免有些心虛道:“我去給景書送藥,他們叫你夫人本也無可厚非,且先叫著吧。”劉景書的夫人,不也是夫人嗎?
聽男子這麼說了,秀玉慌忙讓二人不必多禮,就匆忙跑廚房做飯去了。
忙活了一早上,八大盤豬肉白菜餡兒的餃子就上了桌,其中自然也有如風如影的幫助,不然她自已可包不了那麼快。
飯桌上,三人同坐,如風如影二人一人端了一盤就跑去了院中。
“他們因何不一起吃?”秀玉好奇問道。
“他們是下人,不便與我們同桌。”淳于恆沾著醬汁醋汁一口一個。
秀玉沒有實感的點點頭,他們家也沒有過下人啊……
“玉兒,景書,吃過飯後,咱們就著手把那剩下的半畝地以及這房子,能賣的都賣了,等我家裡派人來接我,你們就一同隨我回京。”
劉景書執筷子的手一頓,他心裡想過淳于恆肯定不是鄉下人,至少也應該是縣城人士,沒成想這人居然是京都人?沉默一瞬,劉景書深吸一口氣,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道:“讓玉兒跟你走吧,我就守在這裡陪著師父師孃。”
秀玉立馬眼圈就紅了,哭道:”景書哥不走,我也不走!“
淳于恆頭疼,他倒不是真的擔心這少年的死活,只是這二人伉儷情深,若真的扔下這少年,以這女人的性子,怕是路上也不會消停……
”京城匯聚了不少名醫,還有太醫坐鎮,如果你答應同我們一起走,到時候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傷,何必還執著留在此地?屆時,你傷疾恢復,在京城附近找個風水寶地,重新安葬她的父母,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