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纖凝鎮外十幾裡的京城,一處簡樸雅緻的府邸,此刻正上演著與這院子風調格格不入的一幕。
“你說人都不見了?”一個白衣男子隱於黑暗,連同那似笑非笑,陰惻的聲音也令人膽顫。
“……是、是……”兩個黑衣人跪在地上,頭壓得極低。
“呵,那那個女孩呢?”男子又問。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皆從雙方眼中看見懼怕;
“不,不見了……”
“呵呵呵,真是好樣的……”白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從黑暗處走出來。
男子鼻樑高挺,眉眼深邃,如今還沒入冬,他卻已披上了白色狐裘,未束髮冠。他走到一張美人榻前,斜倚在榻上,手執黑棋,雙目微瞑。
黑衣人見他時時不說話,更加汗如雨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良久,男子終於發話:“你們走吧!下去吧!”
兩個黑衣人如釋重負:“多謝主子,屬下告退。”兩人轉身才走出房門,兩根細如毛髮的銀針穿梭過月亮投射下來的光束,反射出銀光後直接沒入兩個黑衣人的身體,兩人就這麼直直倒地,連衣袍都沒碰到門檻。
“走吧,下去吧”白衣男子饒有趣味的看著門外早已沒有氣息的黑衣人,嘴裡低聲呢喃著,似乎對他剛剛滅了兩條性命的行為感到興奮。
不知從哪冒出的另外幾個黑衣人,利落迅速地將兩具屍體搬走,全程沒有一絲聲音,好似這些動作早就做了上萬次,似怪不怪了。
原本還一臉興味的白衣男子突然臉色一變,眉頭緊鎖,冷汗從鬢間冒出,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該死……又要出來了。”
——
翌日早晨 纖凝鎮
白安一行人正在匯緣客棧的後院,將自已的馬匹牽出來後往馬上掛行囊,他們準備啟程前往京城了。
幾人正整理著行囊,商量著郭思欣跟著誰一起;
一道粗獷有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呦!幾位小友,你們也要離開啦。”東方赤和吳耀也拉著馬走出客棧的後院。
方知行一行人聞聲回望,紛紛見禮:“東方前輩早上好!”
白安依舊彬彬有禮,如沐春風:“嗯是的,我們也在這待了幾日,是時候要出發了”
“哈哈哈巧了不是,我們也是要出發了,不知幾位小友要去往何處啊?”東方赤笑著詢問,頓了一下想著別讓對方誤會,便自已先報了行程:“我帶著我徒弟,準備往京城去。”
此話一出,白安幾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有驚訝;
方知行:“東方前輩,這可不就巧了嘛,我們也正是往京城而去。”
“哎!還真是緣分,不如……我們一道?”東方赤笑著詢問。
幾人微微一愣,白安和方知行先是回頭看了玉雅和嘉兒兩人一眼,見她們都沒什麼意見之後,便點點頭;
方知行:“東方前輩,請!”做邀請先行姿勢。
東方赤眼中閃過欣賞,拉著馬走到方知行一行人身邊:“這下人多,這一路上可就熱鬧了,這人老了,我就喜歡看你們熱鬧哈哈哈……”說著拍拍方知行的肩頭:“方小友,我們出發吧”
方知行笑著點頭:“出發!”和白安一起牽著裝著行囊的那兩匹馬走在玉雅和嘉兒身後,一行人就這樣結伴出發。
馬蹄漸漸,日落黃昏下,一老一少,身後還跟著幾個風華少年,說說笑笑,一路伴著朝陽熹露,落日餘暉前往那繁華迷人眼的京都。
——
夜,涼風習習,篝火也跟著舞動,幾張年輕正義,眼睛滿是星光的臉龐在篝火下顯得更加熱血迷人。
白安一行人正在聽東方赤講他年輕時的事蹟,或險林中求生,或崖下救人,或是江湖的武林比賽……講的最多的,便是戰場上的腥風血雨;
東方赤講得很是投入,彷彿又回到那個時候,回到那時的生活;白安一行人聽得也是如同身臨其境,心境也跟著波瀾起伏。
柳嘉兒:“看來東方前輩年輕時也是個不小的人物啊!”東方赤從出現到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能看出他之前的經歷絕對不凡。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連吳耀都覺得他這個便宜師傅不簡單,像是古言小說裡那些退隱的武林高手。
“嗯,我猜也是,我觀前輩面色紅潤,說話沉穩有力,行事也是雷厲風行,估計武功不俗啊!”白安搖著手中的白玉扇說著。
東方赤也不謙虛,爽朗一笑:“哈哈哈,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不知,你們輩年輕人,可有當年江湖人士的風采?”
柳嘉兒被他這麼一問,好勝心就被激起來了;一個後空翻嗖地一下站起,抽出別在腰間的鞭子。
“姑娘我自小跟著師傅練習鞭法,後來又跟著知行練習劍術,要上江湖排榜可不行,但在京城,姑娘我也是有一定名氣的。”柳嘉兒甩了甩手中的長鞭。
方知行跟著笑笑點頭:“東方前輩有所不知,嘉兒她在京城,特別是在我大理寺,可有小霸王的稱號,沒事就找人跟她比武,把府裡的兄弟們打了個遍。”
“哦!是嘛”東方赤笑著看向柳嘉兒,“看來嘉兒姑娘也是個爽朗的人,好,有前途!”
見方知行和東方赤在說自已,柳嘉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擺了擺手。
“就是這性子太過爽朗豁達,有些人和事她也沒開竅啊!”東方赤拍了拍方知行的肩膀,意有所指。
都說男人最瞭解男人,方知行被拆穿心思也不尷尬,眼神盯著柳嘉兒的方向,輕聲說道:“沒關係,慢慢來。”
東方赤哈哈一笑,對著柳嘉兒的方向招呼道:“嘉兒姑娘,讓老夫見見你的實力可否啊?”
“當然可以,不過,一個人打多沒意思”柳嘉兒看了看白安,方知行和玉雅三人;
最終將目光定在玉雅身上:“阿雅,我們還沒比試過,正好趁這個機會?”
馬玉雅在她用眼神尋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已是逃不過的,而且她確實是想比試一下,看看自已的實力究竟在哪裡,畢竟——
人就是要不斷的認清自已的實力,認清自已在這個空間,這個社會,甚至這個世界的實力地位,才能更好的在這個世間生存發展。
玉雅起身走到柳嘉兒對面,從腰間的封帶裡抽出軟劍,柳嘉兒本想著也換成劍好打一些,卻被玉雅拒絕了。
月光下,篝火旁,一白一紅,兩道婀娜的身姿筆直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