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慈善基金會終於來人了。
他們可真有派頭,西裝革履,氣宇軒昂,一看就是高階的人才。
像張雪晴這樣的根本無法比。
無錯書吧基金會的人真好。
他們不僅繳納了住院費、還預約了各項手術、以及未來所有要承擔的費用,前期這些算下來,就需要五十萬以上。
這筆錢在張雪晴看來就是天文數字。
一位男子遞過一張銀行卡給她:“這是我們基金會單獨給你的一筆錢,目前存有49萬。
已備你不時之需。
另外,如果還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聯絡我們,我們將無條件給予你財務上的支援.”
“對於你們的幫助我真的萬分感謝.”
張雪晴喜極而泣,“如果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能否告訴我,你們是那一隻慈善基金,以後我也好向你們捐款提供幫助.”
“這.....”男子顯得很為難,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預先也沒有商量好。
“怎麼了?”
張雪晴問。
“這個恐怕你不能知道。
上面給我們說了,只需要把資金給到位就行。
那先就這樣吧。
我們先走了.”
說完之後,男子帶著其他人不給任何張雪晴問問題的機會,徑直離開。
張雪晴很狐疑,怎麼感覺這群基金會的人就像詐騙一樣,不過不是騙她錢,而是送錢。
這就讓她不解了。
她也是瞭解過一些基本流程的。
做慈善一般都會率先驗證,判明是否真實,以杜絕作假騙錢,然後是陸續的手續。
但這個基金會什麼都沒有,只是事先打了一個電話,瞭解了下情況,就直接派人來送錢了。
張雪晴越想越蹊蹺,她彷彿抓到了什麼關鍵點。
在之前,那電話中有人說過,是有人反映了這裡的情況,所以他們才發現。
張雪晴可不記得她刻意向別人說過,唯一知道目前情況的就只有兩個人:楊峰和張晚林。
楊峰不可能。
他絕對沒有那麼高尚。
那隻剩下張晚林!!張雪晴恍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這些費用加在一起剛好一百萬整!!!張晚林就說過的,他會給一百萬,只是被她所拒絕。
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學生.......張雪晴想到這裡連忙追了出去,來到樓道間,看到他們的身影卻是放慢了腳步,躲在一邊。
“大姐大,事情辦妥了.”
之前基金會的一位男子說道。
他完全沒了之前專業的氣質,而顯出一種混混氣來。
其餘人也是如此。
張雪晴在人群中看到了張晚林,他不發一語的站在一旁。
“你們下去吧.”
上官玲揮揮手。
“是.”
這些人下去了,樓道里只有她和張晚林兩人。
要是張晚林平常看到這場面,一個小女孩吆喝一群成年人,這些成年人還畏畏縮縮言聽計從的叫她大姐大,他肯定眼珠子都給等出來。
這足夠重新整理他的三觀。
但是今天他一點心情都沒有,身體疼得要死。
“你覺得值得嗎?這樣幫了她的話,她只會認為這筆錢來自基金會,而不是你。
你的功勞什麼都沒有.”
上官玲饒有興趣的問。
“我幫忙又不是衝著這個.”
張晚林站起身,“既然已經完了,那就回去吧.”
他現在也迫切需要休息一下。
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感覺好累,前所未有的累。
這些累中當然也有欣慰,畢竟成功幫助了張老師。
就這一點怎麼累都無所謂。
果然,的確是他——張晚林。
是他給了一百萬。
而顯然,作為她的恩人,他並不想讓張雪晴知道這一點,因為他知道,如果被張雪晴知道了,一定不會要這個錢。
張雪晴心裡一時五味陳雜。
“我那麼幫你,總要報答吧.”
上官玲問。
“你要怎麼報答?”
張晚林問。
“你當我的手下好了,小跟班也行.”
“那免談。
我要回家了.”
“你就這麼掃興的嗎?虧我還讓人給你演戲!!”
上官玲間張晚林要走,一把拉過他,這一拉卻拉得張晚林嘶啞裂嘴,大氣都不敢出。
“你怎麼了!?”
上官玲認真的看著張晚林,隨後翻開他衣服的下襬,很快一些紗布露了出來,縱橫交錯的纏在張晚林的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傷口何等觸目驚心,才會這樣。
上官玲的小拳緊握:“那個姓楊的對你動手了是不是!?”
“已經沒事了.”
張晚林說道。
原來從來到醫院到現在,張晚林一直默默忍受著身體的疼痛,不發一語,就為了看到那筆錢真的到張雪晴手上。
這是何苦呢?上官玲把張晚林一下攬在自己的懷裡緊緊抱著他,溫柔的低語:“張晚林啊,我向你保證,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能夠傷害你的只有我.”
而在那溫柔之下,她的憤怒像洪水的閘門被開啟,所有的洪水頃刻間衝出,形成濤濤大浪。
楊峰,他會為此而付出代價。
以楊峰的性格,當時張晚林那樣說話,肯定會報復,動手基本是他的常態。
當張雪晴知道這一點,已經晚了。
張晚林已經受到了傷害。
她怎麼能如此大意呢?在心理,她顯得無比自責和慚愧。
又想著要以何種方式來彌補這個學生對自己的恩情。
這份恩情真的太大了。
大到可能她需要一輩子去償還。
張晚林......她轉過身,並沒有去樓道,而是回到病房。
她對昏迷的媽媽說道:“媽,你相信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我嗎?”
“你相信一個人可以不計任何回報任何委屈無償幫助我嗎?”
“說實話,之前我是不信的。
但現在......我信了.”
張雪晴露出溫柔的笑來,撫摸著母親的臉龐:“如果他成年的話,我一定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吧。
不過,他還只是高中生.”
“媽媽,你說我該如何報答他?”
週五的夜晚,按照慣例,楊峰是要出去風流一下的,不管在這邊的新城區還是另外方向的老城區,他都能熟門熟路的找到地方。
在今天,更是要出門一下。
沒有辦法,鬱結的心讓他忍受得想要發狂,迫切需要發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