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梅若仙不知何去何從,無巧不巧的,她居然又看到了那個「鐘樓怪人」,只是兩個人互不相識。
梅若仙曾拿他來當「石良二」,差太多了吧!
梅若仙直覺好笑!自已到底說了多少謊。鐘樓怪人似乎在等車,不知要上哪?那梅若仙要上哪呢?車來了,鐘樓怪人上車去了!他們本就是不相識之人。她還不想上車!
「仙兒--」有人叫他。
梅若仙以為又是「夢話」,石良二在夢中叫她。
「仙兒--」不!不是夢話!是石良二追了上來了。他醒了!醒得這麼快,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仙兒--」
公車已開走了,梅若仙只好跑了起來,希望能追上公車,可是公車不等她,呼嘯而去了。
「仙兒--」石良二大喊著一路追了上來,梅若仙猛往前跑。她不想再被石良二「纏」上。她急忙伸手攔計程車鑽入車內。
可石良二已氣喘吁吁追了上來。「司機!快開車!」梅若仙猛催促著,石良二焦急地猛敲車門,可是梅若仙硬是不看他。
司機不知如何是好!分明是一對鬧彆扭的情侶。
「開車--」梅若仙大喊。
司機無奈之下,只好發動了引擎。可是沒想到石良二居然奮不顧身地街向車前頭去,想把計程車給攔下來。太快了!一切都來得太快的!
「砰」的一聲,司機來不及剎車,石良二的身子被撞倒了。
「蒜頭--」悔若仙叫得十分淒厲,連忙開啟車門而下。
躺在地上的石良二,頭部受了重創,嘴角都是血,兀自低喃著。「仙兒……別走。」
「不走!仙兒不走。」梅若仙用手擦去淚水抱住石良二的頭。
「仙兒……拉環。」石良二虛弱的手拿起拉環,顫蘶不穩地套在梅若仙的無名指上。梅若仙愣在原地,心中又是感動又氣惱。
一個男人衝了過來!是石賢一,他趕來了。
他火速抱起了石良二計程車司機也很熱心的相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的確!他沒有錯,是石良二自已衝上來。梅若仙也跟著上了計程車,車朝醫院直去。
「仙兒……為什麼石良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石良二蒼白而虛弱。
梅若仙還來不及回答,石良二已陷入昏迷狀態。
醫院到了!石良二被醫護人員送入急診室。
「這不能怪我--」司機連忙解釋。,
沒人怪他!石賢一也在後目睹了一切。只是他來不及阻止,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向梅若仙。
「若仙!初雲說妳向她說良二他『生病』了,良二他到底生了什麼病?」石賢一在急診室外問著梅若仙。
梅若仙一顆心繫在那急診室的「紅燈」上,她無心去回答。
好不容易,紅燈熄滅了。手術室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梅若仙面對醫生的詢問,只得悄然退下,只因她不是良二的家屬。
「我是他哥哥。」石賢一表明身份。
「病人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頭部有腦震蕩現象,恐怕會有後遺症。」醫生據實以告。
想當初石賢一也有這種「經驗」,可他安然無恙。
無錯書吧「你是說有可能喪失記憶?」石賢一問道。
「不一定!可能會也可能不會,而且也可能是-部分記憶!而且也可能是暫時性的--」司機見石良二已沒有生命危險,希望能離去,他不想惹上麻煩,而且他也送石良二上醫院,仁至義盡了!
石賢一擺了擺手,他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
司機走了!那梅若仙呢?她退到了角落來,她害怕……害怕石良二真的「喪失」記憶了,那不等於「負負得正」嗎?石良二不再是蒜頭了!而是真正的石良二。
石賢一入內去看石良二,石良二已經清醒了。
梅若仙沒進病房,她「不敢」進去。
只聽見病房內有咆哮聲,標準的石良二「吼」聲。
石賢一步出病房,他的弟弟沒事,正常得很,他直嚷著是誰弄髒了他的白衣裳,誰剪了他的長髮,他愛美成性,石二少爺「回來」了!
至於他為何人會在醫院,反倒是次要問題。
佟初雲也趕來花蓮了!她接到石賢一的通知立刻就趕來醫院,她瞧見梅若仙一
人孤伶無助地站在那兒,用手指撫摸著另一隻手指上的拉環,那種易拉罐拉環……
「若仙--」
佟初雲走向梅若仙,梅若仙蒼白著一張臉,石賢一也走了過來,說石良二沒事,並無所謂的「後遺症」。
有的,只是石賢一尚不知道而已。
「若仙!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梅若仙不說。
「妳曾說良二他『生病』了!他究竟生什麼病?」
梅若仙面對佟初雲的詢問,只是默默地掉眼淚,心中澎湃不已……
石賢一去幫石良二辦出院手術,石良二要立刻轉回臺北的大醫院,他有得是私人醫生和看護,專人伺候他!
「良二問他為何會在這兒?」石賢-辦完手續後,問著梅若仙,這個問題只有她才答得出來,可是她怎說,她淚眼汪汪的。
「搞什麼東西--」石良二又在大發脾氣了!
因為他居然發現他身上穿著非常便宜的免洗紙內褲。是誰讓他穿的?他連內衣褲都是非常講究名牌。
還有,他的小皮包內一張他非常鍾愛的獨照不見了。還有,他那條潔白的手帕上,竟被人寫上了字。
「仙兒」
一看見這兩個字,石良二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他的手帕上怎會有這兩個字?似乎……是女人的名字。
怎麼可能,石良二的手帕豈會讓女人給沾了上。
他直覺想扔掉,可又收回了動作,奇怪!他也不明白。「仙兒……」他喃喃地念著,他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石賢一和佟初雲「護送」石良二搭機回臺北。
原本佟初雲是要留下來陪梅若仙的,可她只想自已一人獨處,侈初雲也愛莫能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梅若仙不說,她百般避著石良二,怕他「認」出了她來。
「若仙,妳至少要告訴我,妳和良二為何在此地?」佟初雲耐著性子。
「佟小姐,其實也沒什麼,我們相約環島旅行。」梅若仙隨口胡扯。
「若仙,明人不說暗話,妳知道良二的為人的。」
「因為我被他羞辱,所以把他衣服弄髒,他要我賠他我不肯,所以他一路『追殺』我到花蓮--」
「若仙!良二不是會『追』女人的男人。」
「那就是碰巧嘍!他和我不約而同到花蓮度假!」梅若仙只得換個藉口。
「若仙!良二的幾架車被發現停在路旁,他的大哥大遺落在車外。車子故障,他理應找人修車的--」佟初雲不是三歲小孩,她明白其中一定有原故。
「這你要去問他啊!那是他的車--」她打太極拳推開。
「他就是不記得了啊!」佟初雲追問著。
「他得了失憶症,我也沒辦法!」梅若仙訶窮。
「良二為何會撞車?賢一說他看見見良二攔妳坐的計程車,而且良二在送醫途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仙兒!為什麼石良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他是對妳說的!你就是仙兒沒錯吧!若仙,你們為何會在王子飯店?」
「只有他在!我沒有。」梅若仙辯解著。
「若仙!我查過了,你們兩人同住一間房。」
佟初雲如今是石家「大阿哥」石賢一的太太,大少奶奶的身份地位豈是當假的,她的智慧歷練是有增無減。
「妳這麼聰明,妳愛怎麼想我也沒辦法。」
「若仙!如果妳真的和良二……上過床,那他得對妳負責的,我們都是女人,不必吃這種虧。」佟初雲說著。話說「當時」她自已也「自動」獻身給石賢一。
「沒有--我說了沒有,妳別再問了行不行!」梅若仙驚跳了起來,她跑走了!侈初雲攔下住她。
唉!男人是不是「處男」,那是無法「判斷」的,不似女人。何況石良二又「不記得」了!佟初雲快傷透了腦筋。
梅若仙一直往前跑,內心如衝裂般痛楚。
石良二已非蒜頭,當然不會再追了上來,梅若仙還下想回臺北,可也不想待在花蓮。她搭國光號由花蓮走橫貫公路,她不想再搭火車,怕觸景生情。
國光號沿著橫貫公路,由花蓮開往臺中。梅若仙再從臺中轉車至彰化。她要去投奔她的外婆姜玉媚。
梅若仙抵達時,姜玉媚正要和一個很紳士的中年男人外出。時已華燈初上,正是約會好時光。男人興致勃勃,可是姜玉媚看見外孫女來了,即刻把男人打發掉。畢竟男人沒了可以再找,外孫女只有一個。
「外婆--」梅若仙激動地撲向姜玉媚的懷裡。
「不用怕!發生了什麼事,全都跟外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