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言被罵了。
眸中的饜足不增反減,像是又爽到了。
他確實聽洛白畫的,沒再瞎說話,只是湊過去將洛白畫攬著腰擁入懷中,像吸貓一樣用下巴蹭過懷中人濃黑軟細的額髮。
洛白畫推了兩下沒推開,表情比厭世臉還厭世臉,攥起拳往喻景言小腹上收著勁打了一下。
硬邦邦的。
不知怎的,洛白畫突然回想起昨天掉到水裡後喻景言脫掉外套的情景。
那些鮮明流暢的肌肉線條和隱約僨張的青筋看起來……滿是性張力。
像是有細弱電流流過身體,洛白畫臉一下子熱了,直接用大力氣,一巴掌把喻景言拍出去兩米。
“離我遠點。”他拿過自已的小行李箱,走到桌邊,開啟箱子,努力保持著和平常無異的舉動。
但是,指尖卻怎麼也平穩不下來,還染上了淡粉色。
無錯書吧洛白畫咬住唇肉,又給喻景言記上了一筆。
姓喻的是煩人鬼,比亂澆水的主神還討厭。
喻景言知道燒也應該有個度,被推開後,沒有再湊過去逗洛白畫,而是拿起打掃工具,將節目組沒照顧到的邊邊角角都清理乾淨。
觀眾裡的cp粉已經會自已找糖吃了,就算洛白畫和喻景言不說話,也能從中品出些東西。
【小畫老婆愛乾淨,所以喻景言把每個角落都打掃乾淨,他超愛的】
【別看他們不對視也不說話,其實心連心,這就是默契】
喻景言打掃的間隙看到了攝像機旁邊的直播屏,滿屏都是這樣的彈幕。
他笑出聲來:“對,就是這樣,多寫點,我愛看。”
在另一端收拾的洛白畫背後一涼——又發生什麼了?
……總覺得沒好事。
洛白畫不願回頭,把手裡的抱枕當做喻景言,往上捶了一拳。
心裡舒服多了。
*
中午十一點,七人準時到達廚房。
廚房邊的桌子上羅列著洗的乾乾淨淨的各類食材,蘇然逸和喬葉圍著圍裙,把剩下的圍裙分發下去。
“哇塞,”宋遙接過圍裙,誇誇,“蘇老師你好厲害,食材都處理的這麼好。”
蘇然逸察覺出來一絲不對,輕咳一聲提醒:“這些都是小葉和我一起弄的。”
宋遙沒說話,看向喬葉。
“哦。”他敷衍道,“謝了。”
喬葉還以為他是真誇,笑了笑:“沒事,這樣做菜的時候會方便些。”
宋遙愣住,沒想到喬葉真的沒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把自已氣到了,索性不說話,大步走進廚房。
邁進廚房的那一刻,宋遙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差點失去平衡。
洛白畫向那裡看過去,在地上發現了對別人隱身的系統999。
白麵坨子手上拿著小抹布,對著洛白畫比了個剪刀手,然後開始擦剛才在宋遙腳下撒的油。
洛白畫輕笑一聲。
隔著一段距離,宋遙聽到了這聲笑,緊攥著手轉過身,滿臉委屈:“小畫你在笑我嗎?”
洛白畫懶得和他演,唇角的弧度更明顯了:“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腦海中響起提示音。
【宋遙對宿主的恨意值:80。】
洛白畫低低紮起頭髮,毫不在意。
到底是在鏡頭前,宋遙沒敢再找茬,接下來都表現的很正常。
廚房很大,有好幾個可供烹飪的灶臺,還有各式各樣的工具,蘇然逸嫻熟地將米飯先放進了電飯煲,設定好時間。
接著問:“今天所有人都要做一份菜誒,你們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嗯哼。”喻景言靠在桌臺旁,抓住洛白畫的指尖,“小畫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們要撐死洛白畫了,”蘇然逸感嘆,“我也要給小畫做吃的。”
站在後方的宋遙轉過頭:“我也要呢。”
“你們也太偏心了吧?”秦方銳有點醋,叫了洛白畫一聲,“那洛老師要給誰做吃的?”
洛白畫還記著在三樓發生的事情呢,淡淡回答:“喻景言。”
這個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有跡可循。
彈幕有很多人開始發【ohhhhhhh】,恨不得立刻播放婚禮進行曲。
洛白畫身後很快貼上來一具火熱的高大身軀,喻景言用一隻手攬過他的腰,開始看食材:“要給我做什麼吃?”
“我不告訴你。”洛白畫罕見地沒有掙開喻景言的擁抱,側過身,眉眼帶笑,“你就等著吧。”
明明是溫馨的氛圍,最後一句話說得跟約架似的。
可是洛白畫的臉又實在太清麗漂亮,哪怕只是帶了清淺的笑容,也能讓人忽略危險的意味。
本來都要起鬨的眾人眼一晃,硬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有喻景言笑了,指尖勾住洛白畫耳際的一縷碎髮,繞了兩圈:“好。”
“起開。”洛白畫笑容轉瞬即逝,拍掉喻景言搭在他腰際的手。
其他人逐漸去拿食材了,洛白畫走到蘇然逸身旁,溫聲叫:“蘇然逸。”
待對方回過頭後,他輕輕用食指在唇前比了一下:“你跟我來。”
蘇然逸心領神會,悄悄跟在洛白畫身旁,直到離喻景言好幾米遠才小聲問:“小畫,怎麼了?”
洛白畫也小聲回答:“其實我不會做飯,你能教教我嗎?”
原來是這種小事。
蘇然逸笑了:“當然可以,你要給喻老師做什麼菜?”
他說完,眼睛亮亮的,無比期待洛白畫的回答。
下一秒。
洛白畫唇角揚起一個冷笑:“土豆絲炒薑絲。”
蘇然逸:“原來是土豆絲炒姜……???”
炒什麼???
蘇然逸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才驚愕開口:“你和喻老師結仇了?”
“結仇倒也沒有。”洛白畫搭在桌邊的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一下,“但這是他應得的,誰叫他總是……”抱我什麼的。
最後幾個字,洛白畫沒能說出口,冷清的臉頰似乎泛上了不易察覺的燥熱。
“你不幫我嗎?”他看向蘇然逸。
墨藍的眼瞳漫著一層水色,沖淡了疏離感,只剩清澈的驚豔,還有幾分軟軟的求助的意味。
蘇然逸感到自已的職業道德底線正在飛速瓦解。
喻景言固然重要,可洛白畫都這樣看著他了!
兩秒都不到,蘇然逸就飛速做出決定,伸出手一拍:“當然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