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看了喻景言一眼。

洛白畫又垂下眸看手機了。

早上的直播間觀眾不是很多，但還是有幾條彈幕飄出來。

【哈哈哈哈大早上的，景畫水月又要開始放新的飯了嗎】

【你們看沒看熱搜？從昨天晚上到今早，熱搜前三一直沒變，我快要笑死了】

【看了hhh，我記得詞條前四是：】

【#喻景言的言是夫管嚴的嚴#】

【#從沒想過喻景言這麼燒#】

【#洛白畫這一巴掌給我也扇爽了，已確診M屬性#】

【#新概念邀請，新概念友好#】

“小畫。”喻景言屈起指節，敲了兩下桌子，“你理理我。”

洛白畫不說話，拿著麵包嚼嚼嚼，在手機螢幕上點了幾下，很快找到了顧承和喬葉昨天的直播回放影片。

喬葉是在晚上快十點，才敲開顧承的房門的。

顧承穿著浴袍開了門，白天一直梳上去用髮膠固定的額髮放了下來，顯得他多了幾分少年氣。

“有事嗎？”顧承問。

喬葉低著頭：“我的任務卡上寫了要找隔壁的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顧承盯著喬葉，像是想要從中看出花來。

一直到喬葉都快打退堂鼓了，他才讓開一條路：“進來吧。”

喬葉拿著他從節目組那裡要來的道具，跟在顧承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內的攝像機是開著的，跟拍做任務的攝像大哥也在，有很多話不方便直說。

顧承看著攝像機，暗暗生氣。

要是沒有節目就好了，他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問個清楚。

但是沒有節目……可能他連喬葉的面都見不到。

顧承眸底浮上一抹失落。

喬葉選了搖骰子比大小的方式來決定輸贏，輸的人就要從真心話大冒險裡面抽一個。

結果，他本人第一輪就輸了。

“我選真心話。”喬葉說，語氣很乖巧。

顧承的視線全程沒從喬葉身上離開過，聽到對方這麼說，指尖下意識收緊：“好。”

他有些緊張地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會說真心話，對嗎？”

喬葉愣怔一下，語氣帶著幾分關懷：“當然會。你怎麼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顧承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低聲回答：“我只是為了確認一下，現在我要開始提問了。”

“不行。”喬葉皺起眉，義正辭嚴，“你剛才已經提了一個問題了，現在不能再問了。”

顧承：“？”

還能這樣？

喬葉重新拿起骰子，放鬆了很多：“下一輪。”

顧承閉了下眼：“……行。”

然而，下一輪輸的人，又是喬葉。

“我選大冒險吧。”喬葉這次換了選擇。

顧承語氣很平淡，但一聽就是故意的：“你從這兒走樓梯下樓，再上來，來回二十趟。”

喬葉懵了：“這裡是二十七層！”

“那換一個，你坐這兒，”顧承拍了拍自已的大腿，“給我唱歌聽。”

“你瘋了？”喬葉差點拍桌子。

說完，他猛地想起這是在直播，於是支支吾吾：“我……我跟你不熟，這樣不太好。”

“不熟”兩個字簡直像根尖刺，扎到了顧承心裡。

“我們不熟？”顧承被氣笑了，“確實是不熟。”

他表面上什麼都不表示，心裡卻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了。

不熟誰會一次次哪怕得不到回應也表白？不熟誰會在喬葉一聲不吭消失之後找他五年？現在喬葉還不理他，只有他憋屈地跟在對方身後。

“我能換真心話嗎？”喬葉小聲問。

“我們又不熟，這樣不好吧。”顧承生氣道。

可是沒過兩秒，看到喬葉為難的表情，他就很沒出息地改口了：“可以，換吧。”

“你問。”

顧承沉默了幾秒，嗓音輕顫，問道：“如果你……遇到了許多年前在一起過，但後來分開的戀人，他說他還喜歡你，你會給他一個機會嗎？”

洛白畫看的回放是帶彈幕的，螢幕上此時飄過一些猜測。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感覺像有預謀的問題，我懷疑顧承和喬葉有我們不知道的小秘密】

【是不是有劇本啊？還有隔壁的景畫水月……】

【劇本劇本劇本，什麼都是劇本，你看我像不像劇本？】

看到“景畫水月”四個字，洛白畫愣怔了一瞬，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他下意識碰了一下昨天被蹭過的唇，沒能忘掉的酥麻感似乎又湧現出來。

對面的視線變得更熾熱了起來，強調著存在感。

洛白畫不由得看向前方，目光就這樣撞進喻景言溫柔繾綣的眼底。

“洛老師，”喻景言語氣恭恭敬敬，說出來的話大逆不道，“昨晚沒做完的，今晚要繼續嗎？”

洛白畫一下子收回撫唇的手，臉很不爭氣的，不受控的熱了。

他沉默幾秒，然後兇巴巴地開口：“你過來。”

喻景言很驚喜，一點沒猶豫，站起身走到洛白畫身旁。

還沒等坐下，洛白畫就板著臉，把沒吃完的麵包團成一團塞進了他口中。

喻景言：……

被迫閉麥嚼嚼嚼。

世界清淨了。

洛白畫重新看向手中的手機螢幕。

聽到顧承的問題後，喬葉抿著唇，小幅度地攥緊了衣襬，一言不發。

“喬葉，你得回答。”顧承忍不住，語氣中帶了些焦急和委屈，“你不能仗著我對你沒辦法，一次次地迴避問題。”

說完，他餘光忽然看到一旁的攝像機，又解釋道：“任務卡上都寫了要玩真心話大冒險，總得遵守規則吧？”

這種解釋多少有點刻意了，像是欲蓋彌彰。

喬葉小聲：“我知道。”

“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是，”他說話似乎變得艱難，小口地急促呼吸著，“不是我給他機會，是要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和以前一樣……喜歡。”

“如果一樣，那就還有可能在一起，”顧承問，“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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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葉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任務做完了嗎？”顧承轉頭看攝影大哥，“我感覺喬老師好像有點累，要不就先結束吧。”

攝影大哥按照節目組的指示同意了，喬葉臉色有些蒼白，緩緩站起身朝門外走。

他的手忽然被拉住。

顧承不動聲色地往喬葉手裡塞了什麼，然後微笑：“晚安，喬葉。”

影片在這裡結束。

洛白畫的疑問根本沒得到答案，他在腦海中把系統999叫了起來：【顧承給了喬葉什麼，你知道嗎？】

白麵坨子本來在睡覺，迷迷糊糊回答：【我知道……義大利麵應該拌24號混凝土……】

【你出來。】洛白畫的溫和沒了，【我現在就把你拌24號混凝土。】

【什麼脆香骨！】系統999猛然醒來，【我吃！】

洛白畫：【……】

天涼了：）。

是時候用白麵坨子包碗餛飩暖暖身子了：）。

他在腦海中把系統999的床撤掉：【巴掌大都沒有的東西還想吃脆香骨呢？我滿足你，今晚就把你做成麵糊，永遠和脆香骨裹在一起被炸。】

系統999擦了擦嘴邊睡出來的口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已要完。

【宿主，】白麵坨子立刻把自已縮起來，乖巧無比，【我這就看看顧承往喬葉那裡塞了什麼。】

洛白畫微微頷首，表情微妙了一瞬。

怎麼總感覺這句話有點不對勁。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對，沒錯。

一定是系統999的心太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