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相信沒有劇本了,喻老師要帶小畫去哪裡啊啊啊?】
【A.酒店。B.家裡。C.溫泉。】
【前面的姐妹,搞得人心皇皇的】
“沒有人管他嗎!”在一旁幫忙放玩偶服的阮鶴看著消失成小黑點的機車背影,瞳孔地震。
喬葉,顧承,蘇然逸,秦方銳非常有默契地一致聳肩,表示早已習慣。
導演的手機響了一聲,一條訊息傳來,正是喻景言發的。
——你們先去聚餐地點,我和洛老師過會兒在規定時間內到
“管不了。”導演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拿出速效救心丸,幹嚼一顆後又自言自語,“私奔好,私奔是好事啊,至少接下來有什麼都不會在直播間播出了……”
無錯書吧【神特麼好事啊哈哈哈】
【好訊息,直播間保住了,壞訊息,嘉賓跑了】
【是談了吧?這絕對是談了吧!!!】
【求節目組了,追上去吧,哪怕被封也值得啊!】
然而,追上去是不可能的,喻景言車速太快,早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
攜著暖意的風在耳邊呼嘯作響。
在摩托車飛竄出去的瞬間,洛白畫環在喻景言腰腹間的虛抱就因為驟然的驚嚇變成了緊緊的實抱。
耳旁是風聲和機車的轟鳴聲,身側的衣角不斷翻飛,黑長碎髮掠過臉頰,又被風吹開,有些癢。
陽光已經沒有剛到下午時那麼炙熱了,遠處天邊橙紅一片,濃烈炫目。
洛白畫眼睫一落,手心隔著衣物感覺到了喻景言薄肌的輪廓。
他悄悄挪開手。
下一秒,機車猛地拐了個小彎,車身連帶著上面的人都歪斜起來。
洛白畫差點叫出聲,猛地再次摟緊身前的人。
低柔的笑聲緊跟著從前方傳來。
“你故意的?”洛白畫手指收緊幾分。
“不是,”喻景言降低了些速度,語氣輕緩又認真,好像方才真的是不小心似的,“第一次帶喜歡的人私奔,太緊張了。”
洛白畫收緊手指的動作停下了,心彷彿重重跳了一下。
他從摟喻景言改為拽著對方的衣服,維持著冷冰冰的樣子,開口:“私奔個頭,你要帶我去哪兒?”
說話間,洛白畫看向周圍。
周圍的街道逐漸變得陌生,人煙也稀少了不少。
眺望到最遠處,能看到海岸線。
“去愛巢。”喻景言漾起愉悅,“洛老師,我從來不騙人,昨天除了租借玩偶服,我真的來搭建我們的愛巢了。”
洛白畫總覺得這個說法帶著狎暱的意味,不禁微微蹙起眉:“非要說愛巢嗎?顯得我們像兩個鳥人。”
喻景言:“……”
“小畫,”半晌,喻景言溫聲商量,“下次別在這種時候說這話,行嗎?”
洛白畫沒出聲回答。
他在笑。
是清淺卻映進眼底的笑,眼尾和唇角都揚起令人失神的弧度。
以前沒發現,和喻景言互嗆兩句,也挺讓人開心的。
“你能不燒嗎?”洛白畫笑完,反問。
喻景言指尖在車把手上輕敲兩下,沒想到洛白畫開始和他談條件了。
很可惜,他不想答應。
洛白畫說話確實偶爾會另闢蹊徑,但只要堵住唇,就解決了。
“不能。”喻景言說,“變高冷了還怎麼追你?我那麼想和你在一起。”
靠近海岸,風大了些。
這句話被海風吹散了些許,卻足夠聽清。
洛白畫的心跳又隨之亂了幾秒。
他眼睫倏然一垂,忽然發現喻景言已經從之前夾雜著開玩笑的試探變成更直接的陳述了。
好像句句都在說喜歡他。
愛意那麼濃重,他卻連原因都不知道。
洛白畫輕輕啟唇,差點就要問出來——
你是因為節目要求,才這樣對我的嗎?
話到嘴邊,他又猛地停下來,被心裡的彆扭牽制住,開不了口。
這個小世界的任務都幾乎完成了,只要主角攻受在一起,他甚至可以選擇離開,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喻景言……?
洛白畫轉了一下頭。
腦袋上的耳朵又開始隨著感應而晃來晃去,他卻沒心情管了。
十幾分鍾後。
車子停在了一座氣派的公館前。
公館外圍有一圈圍欄,前方是小花園,後方是草場,再延伸百米,是淺灘。
洛白畫跟著喻景言下了車,還沒來得及問,手就被牽住。
喻景言的指節扣住他的手指,肌膚相觸的地方遊過一陣輕麻,順著血液向內裡流。
洛白畫不受控制般蜷了一下手,想甩開喻景言。
可是喻景言抓得緊,甩不開。
洛白畫就這樣被牽著走到了公館前,看著喻景言輸入花園外的大門密碼。
“0915,記得這是什麼時間嗎?”喻景言開啟門,牽著洛白畫繼續向裡走。
洛白畫心不在焉:“不知道。”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喻景言停下腳步,突然靠近洛白畫,“洛老師,你在想什麼?”
距離被忽然拉的太近,洛白畫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被喻景言牽著的手僵硬地繃緊。
下一秒,就聽到“嘎嘣”一聲。
洛白畫忘記了喻景言的問題,眨眨眼:“什麼聲音?”
“我手的聲音,被你攥的。”喻景言回答。
他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滿足感,笑了起來,舉起手和洛白畫十指相扣的手晃了晃,視線纏綿:“這是新型獎勵?”
洛白畫無言。
“在你眼裡還有什麼不是獎勵嗎?”小仙草沒好氣地用另一隻手拍了一下喻景言,“鬆開,不然過會兒給你掰骨折。”
喻景言重新邁開步子,拉著洛白畫走:“不松。”
“你不怕疼?”
“愛能止痛。”
“……”
洛白畫忽然覺得剛剛為喻景言而慌亂的自已像個傻唄。
沒過多久,他們走到了公館前。
喻景言終於肯鬆開一點手,調成抓著洛白畫指尖的姿勢,將洛白畫的指紋錄進了公館大門門鎖中。
“這又是幹什麼,”洛白畫垂下眼睫,小聲道,“你的房子錄我的指紋,以後一人犯罪兩人當?”
喻景言的手忽然停住:“小畫。”
向來不羈的氣息沒了浪蕩,轉而變成了隱隱的危險感。
洛白畫心頭一跳,縮回指尖,想悄悄挪開。
但還沒能溜出半步,他就被喻景言勾住腰拽進懷中,抵在了門上。
和在節目別墅裡的那次很像,洛白畫的手又被按住,雙腿間也擠進了喻景言的膝蓋。
視線相對。
明明是白天,卻比上次昏暗的夜晚更加曖昧。
洛白畫氣息稍有不穩,眼睛很快眨了幾下,嗓子發緊。
喻景言的眼瞳微微收縮,細細描摹著面前的少年,從眉眼,看到飽滿的淺唇,視線中滿是欲意。
一直看到洛白畫忍不住想要抬腿踹人,他才輕聲開口,嗓音喑啞:
“剛剛忘了告訴你了,‘別在這種時候說破壞氣氛的話’的下一句是……”
喻景言輕微停頓一瞬,目光又一次掠過洛白畫的唇:
“我會想辦法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