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走在前面,髮箍上的狐狸耳朵不知道又受到了什麼感應,開始轉來轉去,動個不停。
而他一雙眸子又冷冰冰的,細看眼尾處還有紅暈,反差拉滿。
腦袋上嗡嗡的,洛白畫不敢想象自已現在什麼樣子,臉更燙了。
一個戴著狐狸毛絨耳朵的清雋男生,身後跟著一隻一米九的大青蛙,還有兩個扛著攝影裝置的攝像大哥。
這個組合太吸睛,不少人都忍不住盯著看。
洛白畫又走了幾步,倏然停下,轉過身看喻景言。
喻景言抓著充氣蛙仔,歪歪頭:“小畫怎麼了?累了嗎?”
青蛙腦袋又蠢又笨,和裡面傳出的聲音一點都不搭。
洛白畫心情複雜,走近兩步,壓低聲音商量,“我能和你換一下嗎?或者不戴狐狸耳朵。”
這種樣子實在是……有點羞恥。
“穿玩偶服會熱,”喻景言笑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小畫不喜歡耳朵,就不戴。”
他伸出蛙掌,想幫洛白畫把狐狸耳朵摘下來。
結果摘了半天,成功把耳朵後方帶的固定爪和洛白畫的頭髮纏在了一起,一時半會兒摘不下來了。
“……”喻景言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其實這樣很好看,小畫不能戴給我看嗎?”
洛白畫臉上的溫度一直降不下來,不由得蹙起眉:“不要。”
他抬起手,要自已把髮箍拿下來。
然而,還沒碰到狐狸耳朵,他的手就被喻景言抓住。
喻景言一隻手圈著洛白畫的手腕,另一隻手緊急把青蛙頭套摘了下來,低眸親了親洛白畫的掌心。
“就當獎勵我一下,不行嗎?”
也許是因為周圍有別人的視線,唇蹭過手掌的感覺比先前更酥癢。
洛白畫指尖蜷縮起來,嗓音發緊:“在這種地方也要找扇?”
他把手挪開,在眼中蓄起幾分不滿,努力不讓別人看出他的臉熱,倒是沒有再碰頭上的耳朵。
危機化解。
喻景言眼角微彎起弧度。
看直播的觀眾卻一點都不好糊弄,不少人發現了不對勁。
【我懷疑喻景言把髮箍纏到小畫頭上了】
【笑死了,不用懷疑,絕對就是!我之前用過類似的髮箍,很容易和頭髮纏到一起,小畫又是長髮,耳朵一定被喻老師弄到拿不下來了】
【弄不下來也好,獸耳play嘿嘿嘿……】
【喻老師今晚要被獎勵了,扇巴掌那種】
【他怎麼這麼會啊,把小畫親害羞了,小畫就不在乎這個了,心機1!!!】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喻景言套上青蛙頭套前正好看向直播屏一眼,看到了這些彈幕。
他目露笑意。
湊近螢幕,在唇前豎起食指,壓低嗓音:“別告訴小畫,不然他容易什麼獎勵都不給,甚至連床也不讓我上了。”
因為靠得近,喻景言的臉在畫面中一下子放大了不少,精緻深刻的眉眼讓螢幕對面的人都晃了一下神,但注意力又很快被他所說的話吸引。
彈幕又開始出現危險的話。
【爽死你了哥】
【平時都給什麼獎勵啊?上床幹什麼啊?我有個朋友想聽】
【喻老師,這是可以說的嗎,既然都開頭了,要不再講細一點】
喻景言卻不買賬了,晃晃手指,套上青蛙頭套,轉身繼續追趕洛白畫。
幾分鐘後,他們到達了遊樂園人較多的地方。
一個小朋友在不遠處,盯著他們。
洛白畫一開始沒在意,幾秒後卻忽然發現,那不就是在遊樂園門口說他和喻景言接吻的小朋友嗎?
……也不是接吻,是親親。
小孩目不轉睛,洛白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可是已經晚了。
下一秒,小朋友就喊了一聲:“漂亮哥哥,你把青蛙救活了呀?”
無錯書吧她拉著自已媽媽,跑到洛白畫和喻景言面前,嘴巴張成了圓形,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書裡有這種故事,就算青蛙王子死了,只要親一下就能救活!”
小朋友的聲音有點兒大,被她牽過來的女人連忙把她抱起來,滿臉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小孩子今天出來玩有點興奮,打擾到你們了。”
女人看到一旁的攝像機,猶豫著問:“你們是在拍影片嗎?”
喻景言點頭,笑道:“是在拍攝,沒關係,你們沒打擾到我們。”
“那我們可以買一個青蛙嗎?”女人問。
她懷裡的小朋友跟著點頭。
喻景言剛剛因為這個小朋友而從洛白畫那裡騙了真正的獎勵,心情好到無以復加,直接拿下一個充氣蛙仔,遞給對方:“今天第一單,就送你們了。”
女人有些驚喜,接過來後拍了拍懷裡的小孩:“快說謝謝。”
小孩大聲:“謝謝哥哥!”
青蛙服本就扎眼,再加上有小朋友鬧出聲音,不少人已經圍了過來。
喻景言給充氣蛙仔的定價比常見價格要低一些,遊樂園喜歡玩具的小孩多,沒過幾分鐘就賣出去十幾個,連帶著獸耳髮箍也賣出去不少。
帶小孩的顧客走了,剩下的,有的是覺得有趣而湊過來的年輕路人,還有的是看著直播,直接認出來他們的人。
有個男生買了三隻青蛙,付款時故意拖延了一會兒,問喻景言:“你的聲音好好聽,能不能摘頭套給我們看一眼?”
洛白畫坐在石階上,正在算數,聽到這句話,筆尖微不可察地頓了半秒。
喻景言反問:“想看?”
男生點頭。
喻景言卻將頭套壓的更緊了些:“我是有男德的人,不聽除了老婆以外的別人的命令。”
男生本來就是來開玩笑的,忍不住又問:“那你老婆是誰啊?我看看。”
這句話甚至還沒說完,喻景言就一個箭步擋在了洛白畫面前,語氣真情實感的冷了下來:“我老婆你就更別想了,只能我看。”
青蛙頭套看上去笨,在這種時候昂著頭卻顯得無比較真,彈幕一陣【哈哈哈哈哈】,攤位前的人也一陣起鬨。
洛白畫覺得自已坐的是假的陰涼地,不然耳尖怎麼會有被曬的熱感。
他放下筆,腳尖不輕不重踹了喻景言一下:“你說你老婆,擋我幹什麼?”
喻景言轉過頭,青蛙頭套上一雙蠢眼盯著洛白畫,像是下一秒能“呱”出聲。
洛白畫原本還有點嚴肅,看到這一幕,直接沒忍住,輕笑出來,鴉羽長睫輕柔地隨著眉眼彎起。
這笑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在了洛白畫平時的冷淡表情中。
喻景言卻捕捉到了,霎那間心癢到像被對方的眼睫掃了一下,滿是悸動。
他沒忍住,整個身子轉過來,掀開頭套蹲跪在洛白畫面前,揚起唇角:“我說我老婆,你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