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章

“你深夜到訪,就為了這個事情?”閻濮昊挑眉,似笑非笑。

鬱騏依然跪著,手上的拳頭微微握緊。

“對,以後我的命都是閻爺的,我不用立誓,你手上就有著能讓我不得不對你忠心的東西。”鬱騏的聲音冷硬,但卻有著堅定和少有的柔情。

水顏臉上的恐慌和擔心從未減少,她不知道鬱騏到底要幹什麼?難道是王爺叫他來的?

閻濮昊的嘴角勾畫出漂亮的弧形。

“男子漢的眼裡只有大業,你怎麼就讓一個紅顏綁住了視線?”閻濮昊的聲音裡面有著嘲笑和譏諷。

鬱騏緩緩的撥出一口氣,但一抹淡笑在自己的臉上暈開。

“當有些事情要註定的時候,我不會去反抗,我會欣然的接受和努力……”鬱騏轉頭看了看水顏,臉上是無比的釋懷。

水顏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鬱騏的話語,也不明白他的目的……這樣的鬱騏,她有些不熟悉。

閻濮昊搖搖頭,突然失笑出聲。

“好!我留下你,就為你這份情意。”

“謝閻爺。”鬱騏厲聲的道謝,臉上的神色並不放鬆。

閻濮昊將他從地上拉起,放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但現實的東西,不一定是按著你想要的在進行。”

鬱騏沒有言語,緊抿的薄唇有了一絲抽搐,其實他應該恨這個閻濮昊的,如果沒有他,他和水顏現在的局面又怎麼會是這樣?

“昊,起風了,還是回屋吧。”姚鏡桐嬌媚帶著蠱惑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

水顏低下頭,細眉微微的蹙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此時,聽見姚鏡桐嬌媚有愛慾的聲音時,會有些不舒服,甚至還想起了,他在她唇邊留下的狂野。

閻濮昊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水顏略帶蒼白的臉,低沉的說“你也下去吧,明早再來。”

沒有溫度的吩咐,但在鬱騏的眼裡看來,他是在關心她?

在豆黃燈光下的屋子裡,水顏細心的為鬱騏收拾著房間。

鬱騏站在門邊,望著冷冷的圓月,少了水顏熟悉的聒噪,和乾脆的笑聲。

水顏為他鋪好被褥,望著鬱騏寬闊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和鬱騏似乎有些陌生了。

“王爺的身體還好嗎?”水顏淡笑的開口,但聲音裡卻全是無奈。

鬱騏轉身,眼神深深的望著水顏,對於她的話語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該怎麼開口。

“身體不好了?還是老毛病又犯了?”水顏著急的上前,手死死的抓住鬱騏的手。

鬱騏的臉上出現了苦笑。

他知道水顏對他有很多的疑問,很多的不明白,但真的問話的時候,還是先問出了季凌陽的關心。

“他除了因為得不到江山而慪氣以外,他還會有什麼難過?”鬱騏淡笑的反問,聲音全是不在乎。

內疚又在水顏的臉上出現。

“水顏……這裡其實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我們不如去找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一起生活吧?反正沒季凌陽的監視,我們也好去做亡命鴛鴦。”鬱騏望著天空上的冷月,突然撒嬌的開口。

水顏撲哧的笑了笑,鬱騏總愛說寫莫名其妙的話語。

“少做夢了,只要人在凡世,怎麼會沒有紛爭……”笑意在水顏的臉上盪開,但就在一瞬間,哀傷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其實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王爺的命令,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夜闖閻府,但以後你在這裡還是小心些,不要像我這樣,做些讓王爺傷心的事情。”

鬱騏裂開嘴笑了笑,溫柔的臉上沒有了一絲情緒。

對於單純的她,他或許真的不該再說什麼,因為剛才在閻濮昊面前的那一番話語,閻濮昊早已聽得明白,聽得清楚,但這個傻丫頭,痴傻得有些迷惘。

可他不管水顏的心裡有誰,還是她早已是閻濮昊的人,他鬱騏只想在她的身邊,就像十年裡一樣,不曾分開,只有笑語沒有目的……

翻鶯度燕雙比翼。楊柳千條共一色。

但看陌上攜手歸。誰能對此空相憶。

冬去春來,彷彿就在一眼之間,發芽的樹木,含苞的花朵,翠綠的野草。

一切在這個時節,都有了生機。

丫鬟手抱著一把土色的枝丫,枝丫的頂端和兩側開放著橙紅的花朵,花朵有些大,花冠五瓣朝下翻長。

這花在水顏的眼裡看來,並非這麼美和嬌豔,但不知道為什麼,水顏覺得這花熟悉,但熟悉得她卻叫不出名字。

丫鬟把花cha進花瓶裡,堅硬的枝幹,卻不如其它花那般柔美。

“這花叫什麼名字?”水顏疑惑的開口,臉上依然是不明白。

“木棉花,我聽管事的說,每到這個季節,爺就會叫我們在他的房裡擺上這花。”

水顏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閻濮昊彷彿對他說過有關木棉花的話語,但那莫名其妙的話語,似乎讓水顏勾不起任何回憶。

水顏上前,撫摸上花瓣。

“水顏姑娘應該很少看見這花吧,這花不賴寒,所以長在北方的你,很少看見吧?”丫鬟淡笑的開口,因為她是年後才進入閻府,沒有見過水顏殺死雀兒的那一幕,她對水顏有些親熱,少了一些懼怕。

水顏點了點頭,總覺得自己的記憶裡見過這花,但就如丫鬟說的,從小就在北方長大的她,似乎應該沒有見過,可她總覺得如此的熟悉。

“擺在屋子裡,還是沒有在樹下看著舒心吧。”閻濮昊低沉的聲音在水顏的身後響起。

水顏轉頭,畢恭畢敬的欠身。

“奴婢沒有見過此花。”水顏回答得小心翼翼,現在的她,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閻濮昊微微的蹙了一下劍眉,緩慢的走到花前,折下一朵花,放在自己的手心。

“我說過,有些事情不記得是福氣,但水顏,我怎麼沒有這般的福氣?!”閻濮昊的聲音陰冷,水顏似乎還能聽見他話語中隱藏的怒氣。

“水顏不明白閻爺的話,是水顏無知了。”水顏把自己的頭壓得更低,她是當真的不明白閻濮昊的話語,但卻害怕他的動怒。

“血腥的回憶,撕心裂肺的吼叫,滿地的屍體,你是真的不該記得了……”閻濮昊轉身,臉上有著嗜血的怒氣,大掌收緊,一瞬間,花被他捏成粉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