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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知的是何物

“人們看著像垃圾一樣啊”不知弦站在與雲層並肩的大廈,望向腳下那密密麻麻的車群與行走的孤人們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站在這裡,為此他付出了自已的青春、愛情與僅剩的靈魂

雖然頭頂還是有無數的人,更多稱之為一手遮天的人物

自已在他們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但畢竟這也算是我的終結了吧?

“啊.....累了啊累了”

記得在小時候,自已說累了時母親會聽我傾訴,父親會替我分擔痛苦

而在上學那時,周圍的朋友們雖然算不上靠譜,但起碼能讓我罵個爽

現在嘛,該離的離,每個人都遠走他方,腳步不能並肩也無法重疊

那些記憶也隨著一次次的自欺欺人而徹底消失

說到底他為什麼會想要站在這裡呢?為了名譽、錢財......說來可恥,他似乎確實為了這些而甘願拋棄一切

畢竟有了錢之後都能找回來

上小學那時,老師跟我們講過金錢不是一切,不能買下所有事物,而在不知弦看開

它能買下生命,買下分數

別說愛情,它還能買下夢想

就是因為這樣啊,不知弦才喜歡錢財,喜歡讓錢包裹自已

“我....說的應該沒問題吧?落魄大叔”不知弦看向自已身後的河景

他也正望著窗戶外頭,但不是下方,而是遠邊的雲朵

“我也喜歡錢啊,誰不喜歡錢,我當時那麼努力也都是為了錢啊”

不知弦的目光跟河景並起,但看了許久感覺都沒有發現河景目光所視之物

嗯....怎麼說呢,他看著河景的雙眸似乎津津有味的感覺,但那些雲朵也沒什麼好看的

最起碼,這個落魄大叔在當時也算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大亨,雖然現在已經破產了

但那種理想與魄力他不相信就此磨滅了

“你在看什麼?”

河景沒有轉移視線,而是望著窗戶外面,說道

“遠邊,什麼都行,只要是遠邊的就行”

不知弦對於河景莫名其妙的回答有些疑惑,而河景則繼續說道

“無論是天邊的雲朵還是那蔚藍的天空,什麼都行....看到那飛機了嗎?說不定我等的就是飛機”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一直等的就是那一架飛機嗎?”

河景聽罷擺擺手,說著

“什麼都行,就算是剛駛過來的飛機,還是火箭,那兒不是還有天氣探測器嗎”

“什麼都行,只要哪個先過來我就在等著誰,什麼都行”

不知弦大概是聽懂河景的意思了,便丟擲了另一個問題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我今天應該休假才對”

河景吃完麵前最後的一份麵條

“還不是因為昌居不想跟我出來,順路還看見後輩了,所以才請你來啊”

“可不是我付的錢嗎?”

“人情世故懂不懂啊小子,我可是還有點人脈哦,肯定會有用的”

不知弦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追究這件事,畢竟河景在當時也算幫了自已一些忙

因此無論幾頓他都願意請

回到座位,看著自已右手一邊的黑咖啡,別說買的貴了,還不好喝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黑咖啡不好喝嗎?”

河景學著不知弦的樣子品嚐著手裡的咖啡,自顧自的說著

“很正常啊,這種東西只要忙了就無所謂,充面子是味道還可以”

河景放下手裡的咖啡“但一到這種閒暇能多思考的時候.....難喝的要死啊~”

不知弦望著手裡的咖啡發著呆,全然沒有聽清河景的話,反而在腦海裡確認了一件事情

“大叔,你過得快樂嗎?不是人生,而是當下”

“當下?”河景靠在椅子上,用牙籤塞弄著幾排不齊的牙齒

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嗯,怎麼說呢~

“說的過去吧”

“說的....過去嗎?”

說實話,不知弦太累了,他不清楚河景當時付出了多少努力,或者更上位的那些天才們

他不清楚,他只是知道他累了

母親從小便一直告誡著不知弦

“人啊,因為脆弱的肉體與敏感的神經而需要休息,人類嘛.....累了就休息,閒了就努努力”

“一生就這麼度過”

所以....

不知弦抬起腦袋,望著對面的河景大叔

“大叔,我準備辭職”

。。。。。。。。。。。

“遠邊啊....什麼都行”

在這大眾化的時代裡,個人情緒與主觀似乎變得毫無價值,甚至可以說是

一文不值

而那所謂的「遠方」,遙遠且路途迷惘

。。。。。。。。。。。

涼拉住海川的上衣,讓他坐回去

而海川則是動了兩下好像對方不願意放開,便又緩緩坐了回去

說實在的,他目前變得有些奇怪,這句話涼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了

可能每一次海川都覺得只是玩笑,畢竟自已配不上涼或者任何一人

到時候,只能在無人的角落一個人離開

但老是在這種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恐懼

而害怕著些什麼他無從得知,能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恐懼來源於面前的涼

雖然她看起來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表情,面孔精緻與無人的雙眸

是害怕

涼對視著海川,她為了這次提前學了觀察微表情與揣測心理

“你在害怕什麼?”

海川一愣,才想起自已跟涼已經對視許久,移開視線,說道

“倒....沒害怕,可能只是擔心飯糊了吧”

‘自已到底在害怕什麼,他不清楚’

這種恐懼是真實存在的,就在涼那裡

海川越想越多,腦容量雖然很龐大可不斷的重複推算同一件事已經讓他的意識接近崩潰

這種情況只出現過一回,他記得母親第一次說出“滾開”時開始

害怕著未來可能出現的所有悲劇

是神鬼嗎?是八字嗎?是風水嗎?是天象嗎?是地位嗎?是本能嗎?還是獨屬我一人的恐懼

其他無所謂,我只知道我不敢跟涼對視

或許我一直認為玩笑的事情會被我當真,到時悲劇只會重演

一切也皆是因為我的自作多情

與當時一樣

‘重演’

涼將手掌拍在海川毛腦袋,雖然不清楚自已在做什麼

也只是重重一拍

但虹夏曾告訴過自已,當一個人開始害怕時,比其無用的口頭闡述

一個摸頭或者一個擁抱

才更能撫化一個人的內心

所以,應該對吧?

海川一愣,雙眸震驚的看著俯視著自已的山田涼

“虹夏跟我講的,說是能讓人安心”

嘴裡楠楠幾言說不出完整的話語,最後也只能擠出兩句本能而生的欄位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