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柏舟目光不善掃過聞人先。
他就想不明白了。
這人明明就守在這,怎麼沒看好伊卡洛斯,讓他纏上林伊了。
得虧這話只是晏柏舟在心中的腹誹,沒有直接說出來。
不然因為林伊,一直憋著火氣的聞人先,絕對會忍不住,對晏柏舟動手。
還他在這守著。
明明是自已沒有看好,讓林伊跑來他家,拐了伊卡洛斯注意力。
現在還反過來倒咬他一口。
這世上哪有那麼不講道理的事?
他站在和晏柏舟正對的另外一邊,看著晏柏舟伸出去又收回的手,沒好氣冷哼一聲:
“別想了,你今天晚上帶不走林伊。”
晏柏舟聲音比聞人先還要冷一個度:
“你什麼意思。”
他自已的小怪物,還不能帶回家去了?
聞人先暗罵晏柏舟一句“白痴”,兩步走過來,怨氣聽起來更大:
“你沒看見嗎?”
“他們尾巴纏在一起了。”
“除了他們自已,誰都分不開。”
所以無論再怎麼不情願,都只能就這麼由著兩隻魅魔挨在一起睡覺。
看久了,晏柏舟不僅沒習慣,反而覺得更礙眼。
他自我腦補的認為,如果沒伊卡洛斯,現在被林伊依靠著的,就是自已。
“真的沒辦法分開?”他看向身側眉頭都快打結的另一個男人。
“真的分不開。”聞人先語氣焦躁,“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能分開,還由著的人嗎?”
不像。
兩個你看我白痴,我看你有病的成年人類男性,默默在沙發面前守了十多分鐘後,互相達成短暫的握手言和。
不是為別的。
只是為把沙發上的兩隻魅魔搬進樓上臥室。
不然就這麼在客廳睡一晚,鐵定會腰痠背痛。
生病也是有可能得。
兩個大男人你嫌棄我,我嫌棄你。
又因為心上人都在睡覺。
都只敢用眼睛,朝對方丟眼刀。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搬到二樓臥室中。
兩個男人又開始默不作聲對峙。
聞人先:[你出去。]
晏柏舟:[你為什麼不出去?]
聞人先:[……因為這是我家。]
晏柏舟:[林伊在這裡面。]
話外之意,讓他出去,是不可能的事。
沒辦法,兩人就這麼又對峙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誰都不願意妥協。
聞人先只能臭著臉,從衣櫃拖出兩床被子,分一床給晏柏舟。
兩個人,各自拿著一床被子,挨在自已伴侶在的那一側,就這麼睡在了地上。
一直到次日早晨。
林伊是最先醒來的。
本來早起就困,還蒙圈的林伊,因著前一天晚上是醉酒睡過去。
大清早醒來,和之前相比,不僅僅是更暈乎,還有些頭疼。
他看著完全陌生的天花板,一時間連自已在哪裡都忘記。
直愣愣盯了許久,林伊翻了個身。
看見睡在旁邊的伊卡洛斯,喝醉酒蒙圈遺忘的記憶,逐漸回籠。
是了。
他昨天為了躲晏柏舟的表白,跑來伊卡洛斯家了。
然後,被伊卡洛斯拉著……草!
越是仔細回想,林伊就覺得自已越是沒臉見人,更沒臉見魔。
他加起來一百多年的名聲,全都毀在昨天晚上了。
看了眼還熟睡的伊卡洛斯,林伊心裡對他說了聲抱歉,坐起身,企圖下床先逃跑。
——乾的那些蠢事,就讓伊卡洛斯一隻魔承受吧!
小心到床邊,剛伸出一隻腳垂下。
看清楚躺在緊挨著床地板睡的人,林伊傻眼了。
不是,晏柏舟這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在這的?!
這不是伊卡洛斯的家嗎。
晏柏舟,為什麼會在這!
他來這就是躲人的。
現在人都上門。
他還躲個雞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