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罵完,狠狠給了無邪腦袋一下,那力道可不輕,“別犯傻了,趕緊跑!”
說罷,粗壯有力的手拽著無邪就拼命往前奔。
他們的腳步匆忙而凌亂,帶起陣陣飛揚的塵土。
儘管兩人速度不慢,可跑到安全地帶時,彼此上下打量,才發現已然被射成了刺蝟。
無邪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他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雙手無力地扶在膝蓋上,身體還在因剛才的劇烈運動而微微顫抖。
“看來我們是逃出來了!”無邪氣喘吁吁地說道,聲音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王胖子瞅著自已身上密密麻麻的箭矢,眉頭緊皺,滿臉狐疑,“天真同志,你說箭頭是不是有啥麻痺作用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晃動著身子,試圖感受身體的反應,“不然胖爺我都成刺蝟了,可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無邪聽了王胖子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已身上扎著的箭矢,心裡也泛起了嘀咕,“還真是,我也一點不疼,難不成真中毒了?”
“天真同志,要不你拔下來看看?”王胖子湊到無邪跟前,滿懷期待地提議道。
無邪被王胖子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敢亂拔!”
萬一拔到大動脈,他可就都交代在這兒了!
剛說完,無邪就感覺背上的箭矢被人猛地拔掉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他渾身一顫。
“嗚哇誰啊?”他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尖銳。
“放心沒事的!”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無邪緊繃的心絃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當他轉過頭,看到的卻並非心中所想之人。
“張禿子,小紅妹子,你們怎麼在這裡?”王胖子聽到無邪的驚呼,迅速轉頭,便看見了跟上來的兩人。
“胖子你搞錯了,該驚訝的不是這個。”無邪提醒胖子。
“這聲音,難道你是?”無邪的眼睛瞪得滾圓,滿是疑惑和難以置信。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猜到了。”
話音剛落,只見張禿子雙手快速地在臉上動作起來,發出“滋滋啦”的聲響。
那張人皮面具被一點點撕開,面具之下的清冷俊逸的面容逐漸顯露出來,竟是小哥張起靈。
“我的老天奶,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王胖子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驚撥出聲。
只見張起靈動作未停,骨骼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身高長了幾公分,手也長長几寸。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目瞪口呆,無邪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這不就是縮骨嘛,忽然劍道現場版了。
王胖子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喉嚨裡發出“咕咚”一聲,嚥了咽口水。
無邪把視線轉到周紅身上,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慮,“你不會也?”
周紅咬著嘴唇,一臉的糾結與無助。
剛剛看小哥撕面具的時候,那臉和皮都扯在一起了,光是想想就覺得疼得要命。
此刻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求救的意味看向張起靈,嬌聲撒嬌道:“起靈哥哥,有什麼辦法撕面具臉不疼嗎?”
“沒有!”張起靈被卿小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略微遲疑道。
倒是有專門的藥水能減輕撕面具時的疼痛,可惜他這次沒帶。
主要是他平常都是直接撕下來的,哪裡會考慮那麼多。
對他而言,這點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卿小安聽到這回答,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眾人,期盼著能有誰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無邪無奈地搖搖頭,王胖子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妹子,你就忍忍吧!”
卿小安狠狠地瞪了王胖子一眼,心裡暗暗罵道:“這個死胖子,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卿小安一狠心,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罷了罷了,我豁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伸向自已的臉頰。
就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卿小安猛地用力,開始撕扯自已臉上的人皮面具。
然而,剛一開始,她就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哎呀,疼死我啦!”卿小安帶著哭腔喊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無邪見狀,有些心疼地說道:“小安,要不還是戴著吧!”
“不行,這東西戴著太難受了,我一定要弄下來!”卿小安倔強地回道,繼續和那人皮面具較著勁。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妹子,你這可真是夠猛的呀!”
卿小安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理會王胖子,只全神貫注地與面具作鬥爭。
終於,隨著“呲啦”一聲,人皮面具被她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她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紅紅的印子,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她卻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弄下來了,疼死我了!”
張起靈看著卿小安臉上的紅印子,有些愧疚,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一下。
“讓你受苦了。”張起靈的聲音難得地溫柔起來。
卿小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臉更紅了,“起靈哥哥,我沒事的。”
無邪發現才是幾個月不見,小哥和小安的關係居然如此親近了。
王胖子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偷笑。
“喲,小哥這看著年紀輕輕的,父愛氾濫得可真是讓人意外啊!”王胖子調侃道。
張起靈白了他一眼,沒說話,目光依舊落在卿小安身上。
無邪見氣氛有一絲詭異,小哥、胖子和小安站在一起,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小哥是爸爸,胖子是媽媽,小安是女兒,而自已反倒像個私生子。
無邪被他剛剛這荒唐的想法驚到了,猛地搖頭,試圖把這奇怪的念頭甩出腦海。
隨即,無邪想起小哥和小安都易容了,這裡面怕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眉頭微皺,問道:“小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他不想問小安,主要是他知道小安是那種萬事不上心,估計她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易容。
張起靈明知無邪問的是什麼,卻沒有回答,而是故作無邪問的是箭矢問題。
“你說箭矢嗎?這是蓮花頭的,其實原理很簡單,看似銳利的箭頭碰到東西就會縮回去,同時旁邊會翻出鐵鉤子,咬住你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