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精神為之一振,加快速度朝著墓場游去。
靠近墓場,只見石壁上長滿了海藻和珊瑚,一些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在周圍遊弋。
無邪興奮地向下游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個顯眼的盜洞。
他迅速湊上前去仔細檢查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在本子上寫道。
“這盜洞沒有坍塌,炸藥用量恰到好處,一看就是三叔的手法,咱們找對地方了!”
幾人見此,立馬緊跟其後。
王胖子性子急,聞言便迫不及待地率先遊了進去,在本子上寫道:“那還等啥,胖爺我先走一步!”
其他人也趕忙跟上。
可是遊著遊著,大家漸漸發現這盜洞的路線實在是太不規則了。
洞壁坑坑窪窪,挖得雜亂無章,一點兒都不像是人精心挖掘出來的。
無邪眉頭緊皺,在本子上寫道:“這哪裡像是人挖的,倒更像海猴子的傑作。”
阿寧應道:“先不管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先進去再說。”
眾人加快速度,終於出了盜洞,進入了墓室迴廊。
剛一進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長廊兩邊全是人臉,那些人臉的額頭上鑲嵌著三條蛇眉銅魚,每條蛇眉銅魚都有三隻眼睛,讓人毛骨悚然。
周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在本子上寫道:“這也太詭異了吧,這些人臉怎麼會這樣?”
無邪回道:“別慌,小心觀察。”
眾人發現,每張人臉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相同,可實際上人臉上的眼睛正從初始的閉合狀態一點一點慢慢地睜開。
王胖子驚恐地在本子上寫道:“哎呀媽呀,這不會活過來吧!”
張禿子趕緊在本子上寫道:“都別亂動,小心觸動了什麼機關!”
然而,那些眼睛睜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而他們卻發現這個迴廊除了那些詭異的人臉,竟空空如也,而且還是條死路。
無奈之下幾人只能看看石壁是否有鬆動,尋找機關,不能一直在這繞圈圈。
王胖子找著找著,突然看見迴廊地面的縫隙裡有一大縷頭髮。
那頭髮黑得發亮,像是被刻意藏匿在那裡一般,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詭異。
王胖子頓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王胖子抓過旁邊的無邪,顫抖著在本子上寫道:“海猴子長頭髮嗎?”
無邪看到這個問題,瞬間有點懵,腦子裡努力回想他所遇到的海猴子的模樣。
那些海猴子個個面目猙獰,卻都是禿頭,哪有什麼頭髮!
那麼……這些頭髮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咯咯咯咯咯……
隆隆隆隆隆……
兩道詭異的聲音先後響起,打破了原本緊張卻又相對安靜的氛圍。
那一縷頭髮彷彿被注入了某種邪惡的力量,迅速地生長、蔓延,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大簇。
黑色的髮絲如同一團濃重的烏雲,瞬間將回廊地面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
幾人忙往後退,無邪和王胖子由於離得最近,差點就被那瘋狂生長的頭髮給纏上。
還是王胖子眼疾手快,一隻手猛地拉過無邪,將他拽到身後,另一隻手迅速發動弩機。
嗖的一聲,弩箭疾射而出,然而那頭髮怪卻沒有停下瘋狂的攻勢。
倒是從那糾纏的頭髮裡面,突然掉出個人來。
眾人定睛一看,看其裝備,這個倒黴的傢伙應該是和無邪三叔一起的人。
等到把人甩出去,那詭異的頭髮彷彿完成了使命一般,迅速地退了回去,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就像是專門送個人出來挑釁似的。
眾人盯著頭髮退回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思索。
既然它能從那裡送出個人來,裡面必然是存在空間的。
想來機關應該就在這個位置。
無邪如此想著,下意識地就上手按了按。
剛一按下去,他心中便湧起一陣懊悔,暗叫不好,這裡怎麼能隨便按呢!
他們此刻身上只有潛水服和呼吸器,根本沒有任何防護衣物。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海水猶如暴怒的猛獸,猛地噴湧而出。
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五個人全部席捲進去,他們就像是被丟進了瘋狂旋轉的洗衣機甩幹桶裡。
身體被水流肆意拉扯、翻轉,完全失去了控制。
周紅心裡清楚,這樣下去呼吸器肯定會被甩掉,她可不想喝一肚子海水,慌亂之中快速拿出避水珠塞進嘴裡。
無邪被水流衝得暈頭轉向,只感覺天旋地轉,分不清上下左右。
王胖子則拼命掙扎著,試圖抓住點什麼來穩住身形,可一切都是徒勞。
阿寧努力保持著冷靜,試圖尋找水流的規律,以減少衝擊。
張禿子的表情驚恐萬分,嘴裡的呼吸器也差點脫落。
張禿子在這混亂不堪的水流中,搜尋著周紅的身影。
當他終於捕捉到那嬌小的身形時,迅速伸手拉過周紅。
他湊近周紅的耳邊,大聲喊道:“放鬆身體,順著水流!”
周紅聽到張禿子的指示,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不再掙扎,而是隨著水流的湧動而擺動身體。
張禿子緊緊地拉住周紅,將自已的身體儘量伸展,以減少水流對他們的衝擊。
終於,經過一番天旋地轉的折騰,他們被水流捲入了墓室。
墓室中的水流衝擊力逐漸減小,張禿子和周紅得以喘息。
他們環顧四周,只見王胖子被無邪壓在下面,兩人都狼狽不堪。
而阿寧則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了過去。
張禿子和周紅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地決定裝暈。
他們緩緩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讓自已的身體呈現出昏迷的狀態。
周紅的心跳急速跳動,她努力控制著自已的呼吸,不讓別人看出破綻。
幸好跟黑瞎子學身手的時候對控制呼吸好奇,學了一手,不然她還裝不了,怕是要讓張禿子動手打暈她。
張禿子則緊閉雙唇,眉頭微微皺起,彷彿真的失去了意識。
此時的墓室中,一片寂靜,只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和水流逐漸平息的汩汩聲。